第526章
鷹是又當爹、又當娘、又帶路、又抓田鼠、又抓河狸的鷹。
人是喫完睡,睡完就趕路的長公主謝璇和文王謝凌晨。
兩人看着天上帶路的雪鷹,眼神無比堅定。
堅定的好像要入金龍教。
“金龍大侄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謝凌晨嘶哈一聲,無比惋惜道:“草率了,琥珀生機丸燒早了。”
“凌晨?”
“姑,你說那琥珀生機丸給雪鷹喫,雪鷹能長生不老嗎?”謝凌晨眼神一亮。
雪鷹在天上:“唳!”一聲鳴叫。
從雪山的那邊又飛來一隻強壯的雄鷹,雄鷹在雪鷹身邊徘徊,發出“唳!唳!”之聲。
“鷹都成雙成對,有一生摯愛。哎~”謝凌晨手拄樹叉子長嘆一聲。
謝璇低垂着頭躲避着風雪道:“這些天我記起一些事,你姑父曾經說過琥珀生機,顏色如蜜有異香。
不過…
不過他也只是聽聞,畢竟無人見過琥珀生機丸。”
“姑姑多想無益。即使那朵花是琥珀生機丸,有那毒蛇在旁,你我姑侄二人也拿不到那朵花。”
“什麼花?”謝璇蹙眉問道。
“就是長在?長在?”長在哪裏來着?謝凌晨驚恐的發現,他竟然忘記了那朵花的樣子。
謝璇從懷中掏出真的玉璽,兩人又覆盤了一遍進入密室所發生的事。
“我在密室中叫娘了?還讓我娘帶我走?”謝凌晨搖頭道:“這不可能,我怎麼會見到我娘?
我娘沒準都投胎了,過上了妻妾成羣的日子了。”
“凌晨,你忘記了嗎?你對着一口空水晶棺材叫娘。”
“空的?絕不是空的。”謝凌晨肯定道。
可是棺材裏有什麼?
謝凌晨蹙眉想了想,啥也沒想起來。
謝璇的記憶是一個紫水晶懸棺。謝凌晨記着一朵妖冶的花,可花長在哪裏他又記不得了。
他爲什麼會覺得,那朵花便是琥珀生機丸?
他百思不得其解。
———
此時的南良。
夜鶯站在鎏金的宮檐上,緊緊的盯着天空,盯成了對眼。“仇久大哥,你看見雪鷹了嗎?”
仇久抱着膀子躺在綠瓦之上,緩緩睜開眼睛望着天空道:“沒有!”
柳眠眠一身君王麒麟袍,正襟危坐坐在寶座上嗑瓜子。
她一邊嗑瓜子一邊聽御書房頂上,夜鶯和仇久嘮嗑。
謝凌淵手握硃筆,頭不擡眼不閉就是一本一本批閱。
柳眠眠朗聲問道:“夜鶯,若想讓雪鷹認路不容易吧?”
夜鶯身形一蕩彷彿一片葉子,從宮檐上飄了下來。
“回王上的話,雪鷹聰明着呢!只要帶它們飛過三五次,它們便會記住路線。”
柳眠眠不語,只一味的嗑瓜子。
海棠嘖嘖兩聲道:“所以沒人帶雪鷹來南良?你還期盼着雪鷹能自己飛過來?
眼巴巴的趴在房頂瞅?再問一句它怎麼還不來?小鶯你太貪心!”
夜鶯不是太貪心,他是怕柳眠眠派他回去送信。
他撓撓頭道:“我相信雪鷹一定會自己找過來的,我對少谷主有信心。”
“你們少谷主要做的事還真多啊!又要做武器做火藥還要訓練鷹?”謝凌淵的頭埋在奏摺中,他幽幽道:“當男人難,當你們姐妹的男人更難。”
衆人:“……”
柳眠眠:“嗯??”
謝凌淵從奏摺中擡起頭,揚起笑臉道:“可本王夫,甘之如飴。”
“王夫深得朕心,乃是天下男子的表率。”柳眠眠捂嘴一笑。
海棠:“……”
房頂的仇久:“嘖嘖嘖…”學到了。
紫荊面無表情站在柳眠眠身後,手中拿着一本南良武功祕籍。
此時……
小內侍匆匆來報:“啓稟王上,袁老將軍求見。”
“宣!”柳眠眠放下手中瓜子。
不多時…
袁老將軍哈哈大笑的走進來,撲通一聲跪地道:“哈哈哈!參見老哥。”
“平身!”
袁老將軍抱拳起身,他擡眸定睛一看,他老哥今日穿的甚是威嚴。
“老哥!弟弟那事辦一辦?”
“什麼事?”柳眠眠微微一愣,後知後覺道:“拂竹?”
袁老將軍嘿嘿一笑:“正是!我那不孝的孫女鬧騰要見拂竹。
主要是王夫賜下的那內侍,不頂用啊!!”
謝凌淵:“……”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
“袁小姐真是…真是…”柳眠眠靈光一閃道:“女中豪傑。”
看在袁老將軍的面子,柳眠眠也是沒話硬誇。
袁老將軍一擺手,面露嫌棄道:“什麼女中豪傑,那是女中惡鬼。她被我那繼室給寵壞了。”
“來人!把拂竹送到袁老將軍府。”
“是!王上。”
不到片刻功夫。
宮中侍衛去而復返,他跪地道:“啓稟王上,拂竹求見王上,反賊拂竹說他有解藥。”
什麼解藥?
解藥?
毒藥?
這般危險?袁老將軍在考慮把拂竹手筋腳筋挑斷,避免他給袁豔下藥。
柳眠眠眉頭一蹙道:“宣。”
不過片刻功夫。
滿身臭味、鬍子拉碴的拂竹被押送到了御書房。
一時間御書房猶如茅房,袁老將軍薰的眼睛疼,老眼昏花的眼珠子直流眼淚。
拂竹一撩黑黃的袍子,跪地道:“拂竹參見王上。”
柳眠眠並未叫起,她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什麼解藥?”
“良瀾。”拂竹。
“你下的毒?”柳眠眠。
“應該說是我們。”
謝凌淵從奏摺上擡起頭,眸光一厲道。“你們?還有誰?”
拂竹輕輕一笑:“王夫爲何如此疾言厲色?”
“啪!”桌上的鎮紙碎在拂竹身側。
柳眠眠一拍桌子道:“威脅朕?來人劃爛拂竹的臉。”
“是。”仇久從房頂飄落,他手中匕首上下翻飛。
他似笑非笑道:“是刻牡丹花還是芍藥?我刻鴨子一絕。”
拂竹眸光幽暗,急忙道:“且慢,我說!
這宮中人人盼着他活不長,他身上中的毒很雜。”
柳眠眠怒視着拂竹道:“你有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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