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往常這時候謝韞早該下職回來,今個卻反常的不見人歸。
秋月聽得了傳話,從院外進來,說道:“夫人,郎君派的人來傳了話,今晚郎君在宮裏歸時不定,讓您先用膳休息,不用等郎君。”
錦寧緩緩點了頭。
倒沒怎麼見過謝韞加班。
她猜測難不成是老皇帝快要嚥氣了?
若真是如此,不止謝韞,朝中大臣都要守在宮裏,謝容自然也在宮裏。
等皇帝一死,太子繼位,倘若如謝容所說真的有危險,他又會如何去應對……?
錦寧憂心忡忡,晚膳沒怎麼喫。
據說胃是情緒器官,佈滿神經,能反應人的心情。她心焦的厲害,渾身乏力,果然喫幾口東西又覺得不舒服,有種想嘔吐的感覺。
她撫了撫胸口,簡單洗漱一番就躺去了榻上。
夜半微涼。
錦寧近日覺淺多夢,在榻上翻來覆去好一陣才睡着過去。
許是白天到晚上都沒怎麼喫飯,她雖沒胃口,腹中卻實打實空落落的也難受,半夜倒是被餓醒了。
她乏力得不想睜開眼來,無意識地哼了哼,抓着枕頭蹭了蹭挪了個舒服的位置,便要忍住餓意繼續睡下去,半夢半醒之間渾身卻忽然有種古怪的不適感。
夜幕深重,房中未留燈。
她皺着眉頭,緊閉着的雙眼緩緩掀出一條縫來,就看到昏暗的夜色中,一具人形輪廓的黑影在她牀邊。
錦寧駭然瞪大了眼,渾身毛骨悚然。
“是我。”平靜熟悉的溫和嗓音止住了她就要發出的尖叫。
錦寧呼吸急促,捂着不住慌亂起伏的胸口,魂都要嚇沒了。
她顫聲:“你差點嚇死我!”
謝韞下頜輪廓在昏夜中有些模糊,神情更是看不清。
“抱歉,我不是有意。”他坐在牀邊,擡手朝錦寧伸去,手指浸過黑暗剛觸到她的臉,就被她抖索地往一旁避開。
謝韞微涼的指尖落空,頓了一頓,安靜地垂下手臂。
許是夜半歸來的緣故,他身上透着些室外涼夜的寒意,錦寧不由自主地生出些懼怕,心跳如雷,額角都滲出了絲絲冷汗。
也不知道他在這盯了她多久。
大半夜的着實太瘮人了。
大半夜的着實太瘮人了。
“……你在外忙了一天,快洗洗睡覺吧。”她輕輕柔柔地說。
謝韞未言語,轉身去洗漱。
錦寧躺在榻上也睡不着了,過了會,隔着牀帳,她聽到了愈近的沉穩腳步聲,剛緩和的呼吸又止不住慌亂。
她咬了咬脣,細白的指抓着被褥,緩緩地挪着身子往牆邊貼。
謝韞再回來臥房時也未去點燈燭,直接撩開牀帳入了榻。
錦寧有意想借着睡前的時間,向他打聽一下宮裏的情況,可還未開口,便被傾覆而來的青年壓在了身下。
他身上還帶着些剛清洗過的溼冷氣。
她僵了下,反應過來拿手推搡他:“這麼晚了,你不會還想那個吧?”
“嗯。”他平淡發問,“你不願意?”
“也不是……”
夜色爲倆人蒙上了層迷霧似的面具,錦寧看不清他眉目的情緒,其餘感官變得更加敏感。
她身子在他掌心下泛起酥.麻顫慄,理智卻察覺到身上人此刻的古怪危險。
她輕喘道:“你在外累了一天,明天還要忙,要不今晚還是先好好休息吧,別弄了。”
“無妨。”
謝韞貼着她耳邊低低喃過,繼而吻過那纖細的頸。
“等等。”錦寧肢體表現出抗拒,“我今天不是很想,身體不……”
他用吻堵住她一再吐露委婉拒絕的嘴脣。
否則他要抑制不住心中翻滾的戾氣。
面對這種情況還要繼續的謝韞,錦寧頭一次對與他的牀.事生出反感,纖細柔弱的四肢掙脫不了他的壓制,便氣憤地去咬他的脣舌。
謝韞脣畔被咬出了血。
他果真抽了身,下一刻卻猛地.。
錦寧生生疼慘了去。
平日要做許多溫柔前夕也不過勉強承受,也未被莽撞對待過,今個是此生以來最痛苦的一回。
……
錦寧將他鼓着薄肌的手臂咬出深深的血痕。
什麼都不顧了,她疼得掉眼淚。
她軟弱無力地躺着,別過臉不去看他,蓄了會力,猛地擡手扇他一巴掌:“混蛋,你是想弄死我嗎!”
或許是吧。
謝韞微微偏着臉想。
他反倒輕笑:“卿卿是討厭我了嗎?”
“對!你……你發什麼瘋,滾開!”
何止討厭,她氣得想給他嘎掉。
“那可以原諒我嗎?”發問時,他行兇的舉動不停,看着她的臉,“可以我就停下來好不好。”
錦寧眼裏包着淚,聞言,咬了咬脣,聲音透着些哽腔:“可以。”
他當真放她。
錦寧緩了會,撐起身子欲逃出牀帳。
剛探出上半身便被一隻手捉住小腿,她失去重心趴落,雙手只能撐着不高的牀階,而下半身還在牀帳中。
帳中寬大掌心按着她纖細後腰。
如此姿態。
他憂而輕嘆:“爲什麼要離開呢。”
“我對你,不夠好麼。”
青年繼續恣意行兇。
她難以置信地痛吟一聲,身子卻軟成了春水。
“……謝韞,你失心瘋了你!”
“我不要你了,你個變態,別……嗚。”
“……不要這樣。”倍感羞恥和難堪的痛罵變爲央求,又漸漸轉爲承受不住的低低啞啞的動情軟哦。
這一夜。
錦寧對素來溫柔病弱的夫君有了新的認識。
隔日,到日上三竿錦寧才醒來。
枕邊空蕩蕩,餘有涼透的枕褥。
當意識緩緩清晰,錦寧回憶起昨夜的種種。
雪白的腰間像被人肆虐蹂躪過的紅爛花瓣,滿是指痕,各處都難受要命,她不由委屈地紅了眼,冒出了收拾包裹獨自離開這京城的念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