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作者:佚名
錦寧惱人想:這一定是謝韞指使,她不搭理他他就讓別人也不準理她,壞的不行!

  許是也心知這兩日將她關的着實太嚴了些,傍晚謝韞回來,竟主動肯帶她去街市上游玩。

  錦寧對此倒表現興致缺缺的樣子,不過最後還是應了。

  鞍州盛產菊花,正逢菊花盛開之季,城中處處瀰漫着清雅的花香,湖邊布着不少菊展。謝韞牽她到一方清幽寧雅的湖邊水榭中賞花,此刻天色將暗未暗,朦朧的薄霧繞菊,遠處遊人交織,華燈初升,謝韞目光掠過這些景色,落在錦寧身上。

  她斜身坐在半高不高的亭子欄臺上,一隻腳悠閒地懸空搭着,遙望遠處人來人往的月拱橋,雪白的臉格外恬靜,只是目光略透着虛無,雖是人就在眼前,心卻彷彿永遠與他相隔兩界似的。

  “小心別掉下了水。”謝韞擡手將人虛虛環在身懷,防着她萬一坐不穩。

  錦寧沒有理會。

  他手指蜷了蜷,眸光與這湖水一樣漾着絲綢般的柔軟,寬大手掌漸漸扶到她纖細的腰肢間,脣齒間呢喃出一句‘卿卿’,另隻手撫着她臉頰轉過來,便是控制不住地傾身吻過去。

  錦寧其實早有察覺他的意圖,皺眉躲開:“你做什麼。”

  謝韞停住,靜靜瞧她臉上毫不遮掩的厭色,頓了頓,笑着說:“吻你啊,這樣的浪漫好景色多適合與心愛的人親吻,日後回憶起來也覺得甜蜜。”

  錦寧表情從厭煩趨於平靜,她真不知道這種時候他還說這種柔情蜜語有什麼意思,他是真不知道他們已經回不到從前,還是自欺欺人?

  她也懶得多說,推開他跳下欄臺,徑自走開。

  謝韞面無表情盯着她的背影好一會,閉了閉眼壓下情緒追過去。

  錦寧沒什麼心思遊玩,也蔫了逃跑的念頭,只是想能在外面多呆一會便是一會。

  正逢菊展季節,街上非常熱鬧,除了各種攤販酒肆還有許多雜技表演。錦寧挺喜歡看民間雜技,各種高難度的演藝常常讓她以爲這些老祖宗真有特異功能。

  她目光很快被豎着個‘趙’字紅色旗子的雜技班吸引,仔細一看發現竟真是她眼熟的趙家班:一支常在吳州江寧一帶表演的雜技班,她以前經常和湘玉去看,謝容也陪她看過,竟是來了鞍州……

  場上正在表演她從前看過的‘引火燒身’。

  演藝人身上澆過燃油,點燃後滿身火焰最後仍能毫髮無損。

  記得這場她曾同謝容去看過,她小聲驚呼着‘牛逼’時,謝容卻覺得這些都是不入流的江湖戲術,還向她點破其中緣由,多掃興一臭男人,煩得她再也不要同他一起去了,最後他再三保證閉上嘴絕不多說纔是和好。

  回想起那些畫面還清晰的彷彿就在昨日,錦寧不禁有些惘然,不知道謝容現在怎樣。偏偏是決定成親的前一天……

  引火燒身演藝完罷,搭着的簡易臺簾子後翻身躍來一戴着戲曲彩繪面具、身着戲服手拿長槍的男子,男子持着長槍耍了套功夫,博得喝彩聲一片。

  錦寧擠在人羣最前端,摸了摸袖子懷兜才意識到自己一毛錢都無。

  謝韞極有眼色地遞來錢袋,她看他一眼,也沒客氣,摸出兩塊銀子大手筆地給去打賞。

  他低身在她耳畔作商量:“我們還未喫飯,不如去對面的酒樓,卿卿可以一邊用飯一邊從窗口觀賞。”

  這確實是個好主意。

  因爲她真的有點餓了。

  兩人剛一轉身,那持着長槍的演藝人卻槍鋒陡然一轉,竟直直向謝韞刺來。

  不過還未傷到他,那人手腕似乎猛地劇痛,長槍從手中滑出,隱在暗處的侍衛齊齊現身。

  將要活捉那面具人之時,只聽砰地一聲周圍突然漲出嗆鼻、遮人視線的濃煙,煙霧再漸漸散去,侍衛忙去確定主子安危,然卻只看到呼吸一緊的一幕。

  那面具人手中的長槍分明還未傷到人就已被他們擊落,可謝韞依舊受了傷,胸膛間被刺進了只銀簪,身旁夫人已然憑空不見,若沒記錯的話,那簪子是主子心愛的夫人所戴……

  謝韞生來溫潤的眉眼此刻陰冷一片。

  他沒有下令立即封城抓人,表情平靜得可怕,目光掃過當場‘趙家班’驚慌無措的一衆演藝人,淡聲吩咐:“將這些人綁起來掛在城門口,一個不準放過。”

  “若一個時辰後還找不到我夫人,便殺掉一個,兩個時辰,殺掉兩個,直到殺完爲止。”言罷,他不知痛似的拔掉刺在心口的銀簪,隨手扔下,落地的簪子刃尖那頭浸着的鮮血刺眼極了,青年嘲諷似地勾了勾脣。

  危險之際,他本能是將她護在身後。

  可她卻爲了離開而毫不猶豫地刺傷她。

  他其實是有幾分委屈、埋怨錦寧的,他不過是害過謝容和湘玉那小丫頭,可到最後他們都還活着不是嗎?且他從來不曾傷害過她,他那樣愛她,他們曾經那麼相愛,她爲什麼就不肯原諒他?

  謝韞在那瞬間突兀地明白了什麼。

  她不曾真的愛過他,不過是因爲相思引,他分明應該比誰都清楚,只是刻意忘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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