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沒人是例外。
這猙獰扭曲或許是惱恨怨憤萬般交織的東西讓他自己變得極爲易怒暴躁,他強忍着纔沒有殺她,每夜每夜難以入睡,一閉眼便是想着怎麼折辱她讓她低頭求饒以解心頭快意,如今她還敢對他大吼小叫。
“那你殺我啊,你動手!難道你要殺我我還能反抗得了?”
她竟還不知死活的叫囂。
謝容雙目充血要氣瘋了。
他強忍怒火抽手將她甩開,起身離開,剛走出幾步卻又猛地一停,折回身在牀邊來回踱步,緩緩停住步子時他隔着黑暗死死盯着錦寧,目光陰鷙極了,卻反而很突然地發出了一聲輕笑。
“我本來還想念在舊情的份上,告訴你謝韞的消息,”他用漫不經心地語調緩緩說着,嘆了聲,“現在看來……罷了。”
話落,謝容毫無留戀地轉身要走。
錦寧臉色驟然一片難堪,她僵了下,慌張掀開被子跑下牀,因動作太過着急撲通一聲摔跪在地,膝蓋磕在地面也顧不得疼了,她就勢抱住他的腿:“謝韞怎麼樣了,我求你告訴我,他還活着對不對?”
“沒錯,他還活着。”
他竟不吝嗇回答,聽此錦寧不由鬆了些氣,可下一刻那一絲慶幸便被人無情又殘忍地碾碎。
謝容聲音含笑道:“我怎麼會讓他輕易死,畢竟也是與我有一半血緣的兄長,大牢裏這麼多刑罰,什麼湯鑊、炮烙、懸脊、剜膝、剝皮、挖目……得讓他親身一一試個遍纔行。”
錦寧瞬時頭暈目眩,抓着他衣襬的雙手一鬆,渾身力氣彷彿都被抽走,癱軟地坐在了地上。
“胡,胡說。”
“你胡說的……”那些酷刑只是從他嘴裏說出來就已經可怖的令人生不如死,錦寧不願意相信,顫瑟地搖頭,聲音艱澀,“你根本沒抓到他,你在胡說。”
謝容不置一詞,似乎懶得與她辯解,又是擡步要走。
錦寧顫抖着爬起來又抱住了他的腿,月色映照着那張佈滿惶恐的煞白小臉,她已然陷入崩潰的境地,哽咽的呼吸上氣不接下氣:“別,別這麼對他,我求你……他害過你,死不足惜,但是求你……”
“鬆手。”不近人情的冷酷嗓音。
錦寧不鬆,死死攥着他衣襬。
謝容轉了過來,沉着臉蹲下身,與她面目相對。
她淚眼朦朧,粉脣輕顫,眼淚順着臉頰滑落,哭的梨花帶雨,看起來是那麼的悲傷。謝容擡手,手指輕捻她頰邊的溼淚,觸得一片冰涼。
他忽然攔腰將身子癱軟的她從地上抱起來,錦寧下意識抵手去推,對上他黑沉沉的眼珠時驀地一僵。
她沒再推拒,手指不自覺抓皺了男人胸膛衣料。
到牀榻不過是幾步的距離。
謝容似乎是要把她放到牀榻上,錦寧心口發慌,胳膊攀上他的肩,顫巍巍地繼續哽咽:“求你別那樣折磨謝韞,那是慘無人道的虐殺,求你。”
謝容不應聲,將錦寧放回榻上。
“我中毒將死的時候,你應該也是這個模樣求的謝韞。”他扯過被子蓋過她只着裏衣的冰涼身體。
他突然提此,錦寧倒是一怔,沒注意到留在被褥中未抽回的手,直到心口覆上寬大陰影,施力不知輕重,冷不防地一疼,她驚地失聲叫了出來。
“你……”
她臉色難堪地看着他。
忽然想起白日裏凝霜的話,難道,他對她還有那種念頭?
謝容淡然地抽出手,眼皮擡起,似乎覺得她那副被凌辱的表情極爲可笑:“怎麼,既然是求我,你不會以爲……掉一掉眼淚就能有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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