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形势 作者:未知 “家裡沒人知道吧?”范杰喝了完最后一口粥,放下碗,很自然的问道。 “放心吧,少爷,一切都是我亲手安排的。”程叔明白事情一旦暴露将面对怎么的下场。 “恩,”范杰点点头,拿起毛巾擦了擦手和嘴,问出了心裡最担心的問題:“程叔,外面的形势如何了?”。 “自从昨晚你们回来以后,rb国人数次与法国人发生冲突,要求进租界搜查,法国人自然不肯,還爆发了一阵小冲突,差点打起来。后来法国领事和rb国领事都赶了過来,据虞先生說法国领事强硬的拒绝了rb国军队要求进租界搜查的无理要求,双方几乎是就要爆发战争,有消息說就在黄埔江上停留的法国军舰已经脱去了炮衣,对准了rb国军舰。后来英美两国的领事赶過来,才将事情平息下来。” 范杰点点头,表示明白,此时的国际形势对rb国十分不利。 上海是东方最大的经济、金融中心和贸易港口,不但是国内四大家族的统治中心,也是帝国主义在华利益最集中的地区。 日军对上海的进攻,直接危害了帝国主义的在华利益,因此欧美列强采取了不同于九?一八事变时的态度,纷纷对rb国施加压力。 早在2月2日,英、法、美、意四国联合提议中日双方停火,并谴责rb国违背了国联盟约、非战公约等国际公法;英美還共同抗议rb国使用公共租界作为作战基地,之后英国增兵上海,军舰达10艘,兵员6000余人;美国几乎将其在亚洲的全部军舰集中上海,达17艘之多;法国在上海的兵力也增至3000余人。 “那事情最后是怎么解决的?”范杰有些好奇的问道。 “還能怎么样,英美法三国领事一起威胁,如果日军真要强制进入租界搜查,就将视作对英美法三国同时宣战,rb国领事和日军上海总指挥官最后只能无奈一起离开,但是他们依旧在几個租界出口派了重兵紧紧把守,明裡暗裡也派了不少便衣进入租界查询,租界内部的警察局也来家裡问過几次。” “哦!”范杰紧张起来,问道:“怎么样,家裡沒事吧?” “放心吧,少爷,租界的警察问了两句就走了,家裡外围我已经安排了人手巡逻,一旦有不明身份的人闯进来,可直接开枪射击,现在這個时候,哪家家裡不是這样的。”程叔十分平静的說道。 范杰這才安下心来,他看天色已经還未大亮,便决定去看一下几位手下,顺便将早饭送過去,商议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程叔安排下人收拾走,才带着范杰进了后院,他自己在门口守着,而范杰则独自进入了假山下的地下室裡面。 裡面的三個人,有两個還在睡觉,一個人已经醒了過来,正在擦枪。 看见有人从上面走了下来,三個人一起反应了過来,等范杰适应裡面的灯光的时候,就发现已经有三支枪口对着自己。 “呵呵!”范杰不禁苦笑,看着放下枪的三人說道:“好了,是我,都放下枪,难得我给你们送早饭過来,早知道饿死你们算了!” 早些就已经醒過来的范青,直接過来从范杰手裡接過早饭,给刚起来的老汪和小柳分了下去。 他们三個人严格意义上讲,并不是力行社的正式成员,只是范杰从老家找来的从湘军中退下来的湘阴老乡,范青更是范家的旁系族人,老汪和小柳两人的家眷老小,范杰都安排的妥妥当当,才跟着范杰一起来了南京,成为在编的调查科外围成员,直属范杰管理。 這一次,几人受王敬久的命令,直接参与到袭击出云号航母的事件当中了,也是抱了必死的决心,谁成想竟然成功了,好在行动够快,按照提前安排好的退路,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范杰的别墅。 看三人吃過早饭,范杰這才给他们讲诉了外面的形势变化。 “现在外面就是這样,這几天大家都别出去,看看局势如何发展,如果战事還要继续进行下去的话,我們再想办法回师部。” “那现在咱们沒有办法与师部联系上嗎?”老汪皱着眉头问道。 “沒有,自从上海开战以来,租界通往南京的电话就被切断了,至于电报,现在恐怕rb国人的特务早就将那裡监视起来了,就等咱们往裡钻了。”范杰解释道。 “那力行社在租界的据点呢?”老汪接着问道。 “我的想法是我們還是不要联系那边为好,且不說那裡是不是已经被rb国特务监视了,咱们這次的行动本来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力行社那边知道的人沒有几個,一旦消息走漏,事情就麻烦了,rb国人下手可是极狠的,就咱们几人干的這事,恐怕得把全家老小都填进去,小心为好。” 四人都沉默了下来,半天之后,范杰才說道:“好了,就這样吧,你们三個人先在這裡呆着,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带进来的直接說,现在外面的局势這么紧张,一切小心为上。” 从假山下面的地下室出来,范杰和守在后院门口的程叔点了点头,掩盖好一切,才一起回了屋。 “程叔,外面的事情,您帮着多打听着,此时我不方便多露面!” “放心吧,叔做事你放心!对了,曾先生那裡我得回個话,昨晚上也多亏了她来能来给你看了下病。”曾先生說的是曾宝菡,曾国藩曾孙女,现在担任上海骨科医院主任医师。 “這样吧,程叔,菡姨那边我写封信,您带過去,现在這种情况,我也沒法登门致谢!”范杰的母亲和曾宝菡是堂姐妹,略长曾宝菡几岁。 范杰进了书房,写好回信后,让程叔带了過去,他自己则一個人坐在书房裡。 范家是书香世家,尤其是這裡曾经是范源濂的书房,還是有不少当世书画的,像齐白石,于右任,谭延闿谭泽闿兄弟的字画就有好几副,還收藏了诸如邓石如、翁同龢、郑板桥等前清著名文人画家的书画。 伯父去世后,大伯母未免睹物思人,便北上天津,之后就沒有派人来收拾過,也就留了下来。 范杰在书房的角落裡,找到几幅王铎的作品,范杰穿越前的两三年時間;裡,王铎的作品被rb国人抄的很热,一副作品甚至卖到了上亿的高价。 不对啊,范杰拍了拍脑袋,似乎在這具身体裡面他很少会想穿越前的事情,无意间范杰摸了下胸口,感觉有些不对,那裡似乎有一個椭圆形的凸起,范杰皱了下眉,扯开了自己的衣服。 对着镜子,范杰死死的盯在了自己的胸前,那裡有一個青色的观音菩萨像贴在他的胸口,好像是纹身一般。 但是范杰知道這并不是什么纹身,他自己本身就有一块观音菩萨的玉佩,是奶奶传给他的。 范杰小时候和奶奶关系极好,就在奶奶去世的那一天,奶奶亲手将這块观音菩萨的玉佩挂着范杰的胸前,笑着看着范杰,就在范杰转過身玩耍的时候,他听见扑通一声,坐在台阶上的奶奶已经摔倒在了地上了,送到医院时,奶奶已然過世了。 范杰一直将這块玉佩戴在身上,十分的珍惜,十几年下来,早就对玉佩的一横一划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他低下头,死死的盯在胸前观音菩萨像上,盯着盯着,面前仿佛有一個肉眼不可见的黑洞显现,范杰整個人的精神都被吸了进去。他的身体躺了下去,像是又昏迷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