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男人就是欠修理
高洋洋揚起笑容。“好了,今天就不耽誤你寶貴的時間了。謝謝你,這是我現在唯一能說的話。”
“以後,你也能幫得上我的忙。”韓少凡笑了,溫柔的笑臉給他增添了幾分親和力。“真的,洋洋,要相信你自己。”
高洋洋聽了他的話,很慎重地點了點頭,像是許諾似的說道:“以後,只要我能幫得上的地方,你記得要找我。”
“好,我一定會找你的。”韓少凡鑽入車廂,和高洋洋揮手,然後就把車開出了停車場。
高洋洋握緊了拳頭,這次,她一定要爭氣,不能給韓少凡丟臉。
等韓少凡的車不見蹤影了,沈彥才從暗處裏踱了出來,嗤笑道:“原來你也不笨嘛。”
高洋洋狠狠剜了他一眼,這個人明知道怎麼回事,事先也不跟她通氣,實在是可恨。
“喂,你不會又把帳算到我的頭上來了?”沈彥覺得自己冤枉,比竇娥還冤枉,人家起碼還有六月飛.雪了,他連六月.飛雪的機會都沒有。
高洋洋的柳眉一豎。“我不算到你的頭上去,算到誰的頭上去?你身爲我的經紀人,怎麼不事先提點我?”
“我不是和你說了,是你自己不信的。”沈彥嘀咕道。明明他說了,是高洋洋沒有放在心上。
心好會自。“你有說?你只是說簽約太順利了,有點不尋常,我怎麼知道這個合約會這麼重要?你應該重點提醒我,而不是說一些不着邊際的話。”高洋洋想起來就覺得有點憋氣,這個男人爲什麼不提到重點,居然說了一堆不着邊際的話,弄得她以爲自己是運氣使然,實際上也是靠了韓少凡的關係和背景,才能獲得這個角色。
“其實,你怎麼得到這個角色並不重要,現在,你要把心靜下來,好好拍好這部戲纔是重點。”沈彥轉移話題,不願意高洋洋在上面打轉了,入了死衚衕。
“我知道。”高洋洋說了一句,又看了沈彥一眼。“你下次說話的時候,要提重點。”
沈彥的嘴角垂下來,這個女人真的不知死活,居然嫌棄他說話不提重點?想當初,有多少女人巴着他,希望他講一些沒有重點的話。
高洋洋見沈彥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就知道他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氣得她掉頭就走。
“令姿。”高洋洋走出停車場,就看到宋令姿款款走了過來。
“你去了哪裏?”宋令姿看到高洋洋,不禁嗔怪道:“導演到處在找你。”
尾隨而來的沈彥聽到宋令姿這句話,猛地拍一下自己的額頭,他差點忘記了,他出來就是找高洋洋回去的。
高洋洋聽到這個動靜,回頭看了沈彥一眼,就知道沈彥把這件事給忘記了,反而跟她嘀嘀咕咕說起其他的事情。無可奈何嘆了一口氣,高洋洋也只能自認倒黴,遇到一個拎不清的經紀人。
“走。”宋令姿也猜出大概,拉着高洋洋的手,快速地往現場走去。
參加完開機儀式,宋令姿回到了家中,就看到韓少廷埋首伏案,手裏拿着筆,正在奮筆疾飛寫着東西。
“老公,你在寫什麼?”宋令姿沒有走近去看,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隨口問道。
韓少廷擡起頭,直起身子,伸直了自己的手臂,笑着道:“我寫檢查。”
“什麼檢查?”宋令姿有點疑惑。
“剛纔,軍.區那邊來電話,要我提交這次打人的檢查。”韓少廷苦笑,他還沒有脫離軍.籍,還屬於在役的軍人,做任何事,都要爲部隊的名譽着想。出了這樣大的事情,無論如何,都得給部隊上的領導一個交代纔是。
宋令姿有點怔住了。“事情很嚴重嗎?要不要處分?”
“幸好,少凡的手腳夠快,壓得及時,不然的話……”韓少廷一想起這件事帶來的惡劣影響,對姜賀也有幾分不滿。
宋令姿聞言,眼裏有一抹擔憂。“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可能就沒有那麼容易擺平的。”
韓少廷也清楚,不是每次都這樣幸運的。“我知道,下次,我儘量能耐。實在能耐不了了,打電話向老婆大人求救。”
宋令姿白了他一眼。“沒正經,誰跟你胡扯這些東西?我這是爲了你好,才勸你,要是換成別人,人家是巴不得你摔得越慘越痛快。”
韓少廷放下手裏的筆,走到宋令姿的身邊,伸手抱住她的,一張臉湊近宋令姿白皙嬌嫩的臉,蹭了兩下。“老婆,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別人跟我這樣說,我肯定是不會聽進去的。”
“你呀。”宋令姿回頭,在韓少廷的面頰上印下一個吻。“總是學不乖。”
韓少廷聞言,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邊,含笑道:“我爲什麼要學乖?你是我的老婆,有你看着我,我想犯錯也難。”
“總有我看不到的地方。”宋令姿摸了摸丈夫的手背,骨節分明,和自己的手背完全不同,“不管怎麼說,你要學會保護你自己,不要以爲自己是金剛,刀槍不入。”
“嗯。”韓少廷沒有反駁宋令姿的話。讓自己的老婆安心,也是他作爲丈夫的責任。“令姿,你會不會覺得作爲軍人的家屬,很有壓力?”
“怎麼會這樣想?”宋令姿有點奇怪。
“老田這次參加任務,差點出事。”韓少廷想到老田的事情,就有幾分頭疼。“上頭要他休息一段時間。”
“什麼任務?”宋令姿十分訝異。“身爲參謀長,他不是負責指揮,制定戰略目標嗎?怎麼?他也學你去前線?”宋令姿知道,韓少廷會跑到第一線,完全是爲了韓家,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在軍中立足,讓下面的人服從他,可老田似乎沒有這方面的隱憂。
韓少廷瞅了宋令姿一眼,道了一句:“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的,老田家是農民出身,他是家中的長子,父親沒有多少財產,分家的時候,把大部分的錢財留給了幾個幼子,並沒有給老田一分錢。”
“這樣也行?”宋令姿是獨生子女,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聽到老田家的情況十分詫異,按理說,父母再偏心,也得有個限度?VExp。
“不是每個人的父母,都有能力給予子女最好的東西。”韓少廷想到自己良好的出身,爲自己慶幸。雖然肩上的責任很重,可是擁有一個好的起點,始終是一件好事。“他父母沒有什麼能力,就只能犧牲最有能力的孩子。”
家人之間,講不來公平,一旦牽扯公平兩個字,再好的感情也會發生了傾斜。宋令姿若有所悟。“所以,老田又申請任務,想爲自己的新家多掙一點錢?”
韓少廷點了點頭。“沒有辦法,他現在有了新的家庭,負擔比以前重。”
“其實,沈婭現在這份工作,工資挺高的,老田沒有必要冒這個風險。”宋令姿實在不明白老田的心思,明明老婆也有工作,爲什麼要把責任全部往自己的肩上扛去。
“老田剛買了房子,首付有點困難,他不想被自己的老婆看輕,就向外頭的朋友借了錢。”韓少廷實話實說。“你知道的,男人和女人不同,你們女人結婚了,依賴男人,別人不會說什麼,要是男人依賴女人,就成了一個喫軟飯的。”
“這話,我不愛聽。偶爾依賴老婆怎麼就成了喫軟飯了?夫妻本來就是一體的,難道要老公一個人累的要死要活的,老婆翹着手享受纔算正常嗎?”宋令姿忍不住反駁回去。“老田和沈婭結婚了,這個家,不單單要老田付出,沈婭也得付出。如果她只記得自己的利益,完全不把老公的那份利益算在自己的賬上,那算什麼老婆?”
宋令姿實在是不明白沈婭這個人,女人要保護自己的利益,完全是爲了將來有退路。但是,不能爲了將來的退路,先把自己的前路給堵死啊。老田是她的老公,只要這個老公活着,她纔有機會更進一步發展自己的實力。倘若老田不在,誰能擔保下一個男人會對她和女兒好?做人的目光要放長遠點,存點私房錢是無可厚非的,但是不能給老公太大壓力,逼着老公一個人挺而冒險去做一些非理姓的事情。
比起錢來,枕邊人的安危纔是最重要的。經歷過生死的宋令姿明白一個道理,有些人一旦不在了,就算你擁有金山銀山,都不能把她換回來。
“令姿。”韓少廷抱着妻子的手臂收緊了。“如果換成我是老田的那種環境,你會不會怪我沒有本事,連首付都付不出來?”
宋令姿聞言,笑了笑。“我不是沈婭,你也不是老田,這種假設一點意義都沒有。”
“倘若你和沈婭碰到同樣的情況,你會怎麼做?”韓少廷就是很想知道宋令姿的想法
“很簡單,我會提出公證,公證房子的首付有我的一半,然後,我和你一起賺錢,一起付首付。”宋令姿想了想,就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說出來TXT下載。“等房子買下來了,日後,就是我們夫妻共有的財產,留給子女也好,以後賣掉也罷,總之呢,我有權分你的錢。”
“你呀。”韓少廷捏了捏她的鼻尖。“簡直是財迷心竅。”
“我怎麼算財迷心竅了?”宋令姿不服氣地反駁回去。“我這是保障自己的利益,萬一你得到了房子,學着別人拋棄髮妻,我找誰哭去?女人對家庭要付出,也得要保障,這很公平好不好?”
韓少廷聽她這樣一說,氣惱了,將她按在自己的大腿上,大掌狠狠拍了她的屁股一下。“叫你胡說八道。什麼拋棄髮妻?你以爲我是陳世美嗎?”
宋令姿沒有想到韓少廷會打她,俏臉一紅,張口就咬住韓少廷的手臂。韓少廷喊痛,宋令姿急忙鬆口查看傷口,結果,發現韓少廷的手臂一點傷痕都沒有,只是有點紅印子,就知道受騙了。“好啊,你居然敢騙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着,宋令姿就撲向了韓少廷,兩個人抱在一起嬉鬧了一會兒。
夜幕降臨在S市,矗立在市中心的翡冷翠大酒店燈火通明,金碧輝煌,巨大的宮廷式水晶燈懸掛在穹頂上,晶瑩剔透,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穿着一身黑色阿曼尼高級定製西服的卓天遠在宴會中穿梭自如,談笑風生,引得不少女子對他側目。
唐利君望着卓天遠挺拔的背影,恨不得將他撕成碎片。若不是他在訂婚宴上演出那麼一齣戲碼,她不會成爲上流社會的笑柄,被人恥笑。
韓少凡走過來,恰好看到唐利君眼裏的不甘,輕聲喚了一句:“利君。”
“表哥。”唐利君頷首喊了一句,就當作打過招呼。
韓少凡站在唐利君的身側,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剛好看到卓天遠和某位千金相談甚歡。“利君,你還放不下嗎?”
唐利君蹙起眉頭,不願意和韓少凡說起這個話題。“表哥,你會錯意了,我沒有什麼放不下。”
唐利君的話,反而讓韓少凡更加擔憂了。“你這樣下去,對你沒有好處。”
唐利君十分惱怒,瞪向韓少凡的眼神充滿了憎恨。“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被人羞辱,你會甘心嗎?你會當作沒事人繼續往前走嗎?”
“我可以。”韓少凡目光堅定地回答。“爲一個不值得的人去怨恨,纔是一種浪費。我們的時間有限,不能把生命浪費在這種無所謂的人身上。”
唐利君的嘴角掛着冷笑:“那是因爲你們是男人,我是女人。男人被人拋棄了,人家很快就忘記了,可女人不同,那些三姑六婆會一直用不同的方式來提醒我,好像我被人拋棄,價值就縮水了,從唐家大小姐變成了一個可憐蟲,成了人人可以嘲笑的棄婦。可他呢,照樣逍遙快活,樂在其中,你讓我怎麼甘心,怎麼能放手?”
“你不是活在別人的眼光裏。”韓少凡想說服唐利君,卻被她擺手阻止了。“我不要聽這些藉口,理由。我就是要報復,誰也不能阻止我。如果你不肯幫我,我也不求你,但是,你也別礙着我。”
韓少凡望着唐利君秀美的容顏,從她的眼裏看到了一抹狠戾,輕輕嘆息一聲,無可奈何地走開。韓少凡從今天的情形來看,就知道唐利君執迷不悟,不是他幾句話就能打消念頭的。
等韓少凡消失在眼前,再看到卓天遠身邊的女人已經走開,唐利君就走上前,對卓天遠笑意盈盈道:“好久不見了,你似乎過的不錯。”
卓天遠垂眸,將眼底的譏諷掩去,泰然自若地回答:“你看上去也不錯。”
“是嗎?我以爲我過的不如你好。”唐利君說完這句話,緊緊盯着卓天遠。當初,她會對他留意,完全是因爲卓天遠是個優秀的男人,後來接觸下去,她發現自己喜歡上這個男人,真心想和這個男人過一輩子,他卻親手摧毀她的美夢,讓她墮入了痛苦的深淵。只要想到那些惡毒的嘲笑,那些幸災樂禍的眼神,唐利君的心中就涌起了一股怨恨,就像火山底下的岩漿,平時看不出動靜,一旦爆.發起來,威力無可比擬。
卓天遠的嘴角隱去了,盯着唐利君的黑眸出現了一絲戒備。
“你怕我?”從卓天遠戒備的眼神中,唐利君突然發現了這一點。
“我是怕你。”卓天遠並沒有否認,表情有幾分怔忡,似乎想起了某些事情。“因爲你不是一個尋常的女孩子,你是一個瘋子?”
唐利君的銀牙差點咬碎了,這是什麼意思?罵她是瘋子嗎?如果她真的是瘋子,卓天遠你又是什麼東西?
可以說,瘋子這兩個字深深刺激了唐利君。她壓低聲音,帶着一絲冰冷的語氣道:“卓天遠,你會後悔的,終有一天,我會加倍讓你償還這一切的。”
“我不欠你什麼。”卓天遠絲毫不受影響,繼續說道:“如果說我虧欠了誰,那個人一定不是你。”他知道唐利君會恨他,可是他完全不在乎她的恨意,畢竟,對一個人少了愛意,恨意也就不存在了。
“難道那個人是宋令姿嗎?”唐利君似乎看透了卓天遠的心思,冷笑地譏諷。
卓天遠垂下自己的頭,眼裏露出一抹飄忽的光。他欠宋令姿的,只怕他用三輩子都還不清楚。“我欠了她很多,很多……”
現在的卓天遠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來,讓宋令姿親眼看到自己的真心。
唐利君真想仰天大笑,卓天遠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對一個背叛他的女人,他居然念念不忘,難道男人都是犯賤嗎?越是對比,唐利君越是覺得自己淒涼。“卓天遠,你果然是賤人生的賤.種……”
當這句話出口之後,唐利君後悔了。只是,她的後悔還沒有到達眼底,卓天遠就轉身冷笑:“是啊,我是下賤,可你看上了我,難道不是更賤嗎?”
唐利君握緊了拳頭,看着卓天遠一步步走出自己的視線。
卓天遠走出宴會廳,來到了陽臺上,點了一支菸,開始吞雲吐霧。剛纔,聽到唐利君那樣罵他,他一點也不意外。每次,他們夫妻吵架的時候,唐利君都是用這樣惡毒的眼神告訴自己是賤.種。剛開始的時候,卓天遠反應很激烈,兩個人甚至爲了這些話打過架,可後來呢,聽了太多,就漸漸麻木了,到後來,不管唐利君怎麼罵他,他都無動於衷。
緩緩吐出一口煙,卓天遠望着天空,露出一絲諷刺的笑。若不是唐利君在婚後露出她最惡毒的一面,他真的能發覺宋令姿的好處嗎?那個無論在何時,都跟隨他的腳步一起向前走的女人,終究因爲他一時的任姓,徹底弄丟了。
用手掐滅手裏的煙,卓天遠的眼裏出現了一抹堅毅,不管怎麼樣,他一定要堅持下去,一定要把宋令姿重新追回來。
喫過早餐,宋令姿坐在韓少廷的悍馬,一起回了老宅。
進屋,宋令姿就看到唐敏正在張羅早餐,就急忙上前去幫手。
唐敏笑了笑,推開兒媳婦的手道:“你就去那邊坐着,這裏的事情,我做慣了,沒關係。”
“媽,讓她幫你。”韓少廷知道宋令姿坐在那邊,更加不自在,自動爲宋令姿請纓。“令姿做這些事情,一點都不比你差。”
唐敏惱了,拍了兒子的手臂一下。“合着你是嫌棄我的手藝差。”
“不敢不敢。”韓少廷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宋令姿掩嘴一笑,似乎很樂意看到韓少廷這個喫癟的樣子。
韓少廷瞪了她一眼,然後指着餐桌上的東西道:“快點幫我媽擺好它們。”
唐敏嗔了兒子一眼,對着宋令姿道:“你別理他,越寵越不像話,這男人就是欠修理。”
“媽,我是你兒子,她是你兒媳婦,按照血緣關係來說,我和你親。”韓少廷攬着唐敏的肩膀,努力糾正唐敏錯誤的思維。
唐敏白了他一眼,嘴角帶着一絲諷刺道:“她能給我生孫子,你能嗎?”
韓少廷聽到這句話,嘴角抽了幾下,心裏暗忖,如果沒有男人夜夜耕耘,孩子從哪裏冒出來的?
宋令姿似乎看出韓少廷心裏的齷齪,白了他一眼。“快去叫爺爺爸爸下來喫早餐。”
“哼,不需要叫了。一大早就大聲囔囔,生怕別人聽不到嗎?”韓老爺子從樓上走下來,氣哼哼地說道。
宋令姿站直了身子,頭垂了下來,欠身說道:“爺爺,早安。”
韓老爺子吹鬍子瞪眼睛道:“是不是在心裏想,我早死早安心,是不是?”
“爺爺。”韓少廷警告似的喊了一聲。他就真的不明白,到底宋令姿哪點不好,老爺子總是看她不順眼似的。
“好了,別叫我爺爺,一個個跟催魂似的。”韓老爺子擺擺手。“坐下來喫早餐。”
今天真的好累,逛街後遺症來了,全身都乏了,不能繼續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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