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給她的警戒(三)
漢城藝術學院女宿門口。
我按照林玉清給到消息,準確到找到了白楚楚的寢室。
但她並不在這裏。
寢室裏只有一個敷着面膜的短髮女生,她是白楚楚的上鋪。
“哦,你說白楚楚啊,她去圖書館還書去了,對了,美女,你是她姐姐嗎?”
這個短髮女生好奇中夾雜着窺探欲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
“不是。”
“哦,我就說不像嘛,你這氣質就不像。”
我笑了笑:“剛想問問她,什麼叫做氣質不像。”
就見門被推開,又走進來一個提着開水瓶的女生,依然不是白楚楚依然在看見我時愣了一下。
在得知我的來歷後,這位熱情的女生自告奮勇打算帶我去圖書館找白楚楚。
走在圖書館的路上,我有意旁敲側擊的套她的話。
在問到白楚楚有沒有在學校談男朋友時,女生咦了一下。
“她不是在校外有一個男朋友嗎?”
我心裏立馬警覺了起來。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
“不是一來學就有嗎?還每個週末都接她出去玩,回來的時候,大包小包的都是名牌,可羨慕死我們了,你不是她家裏人嗎?難道你不知道嗎?”
看着她一臉懷疑的表情,我連忙解釋道。
“不是的,我只是她家在本地的遠方親戚,平時也不怎麼熟,所以可能就不知道她談戀愛了,這丫頭都不告訴我們呢。”
“這樣啊……”
果然是學生,心思也都很單純,被我這三言兩語的,很容易就給敷衍了過去。
聽我這麼一說,她神神祕祕四下往了一圈,悄悄靠近我的耳畔。
“美女姐姐,我看你不像是什麼壞人,我就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們都一直懷疑白楚楚不是談了男朋友,而是……”
“而是什麼?”
女生表情糾結了一下,終於還是說出了口。
“而是被人包養了,你知道嗎?她每次週末出門都不是從正門走的而是從學校的後門,那片樹蔭比較重弄得神神祕祕的,我還撞見過一次,她從一輛豪車裏走出來呢。”
看着她一臉肯定的表情,我躊躇了一下。
“是嗎?”
“絕對是真的,我沒有騙你,我還聽人說那個包養她的男人姓商,是個有夫之婦呢,我是看在和她同寢的份上才告訴你這些,希望你能勸勸她,早點改邪歸正呢,你可不要告訴她是我說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得我的身前忽然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白楚楚。
原來不知不覺,我們已經走到了圖書館門口。
白楚楚看到我和她室友在時,很是驚訝。
“表嫂你怎麼來了?”
她轉念一想,擠出了一個笑容。
“是阿姨讓你來接我的嗎?”
我點頭,半開玩笑道:“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不歡迎我嗎?”
白楚楚連忙擺手:“啊,不是,我只是以爲會是表哥……”
“他幾天有事來不了,所以我來接你。”
我打斷了她的話。
白楚楚的眼裏浮現了一絲的失望,不過只是一會兒,很快就被她不動神色的掩去。
他她笑着走到了我的身邊,替我介紹了她的室友。
室友小姑娘,許是想到自己剛剛還說了她的壞話,一時間一些不好意思,還沒說幾句,就尷尬的走開了。
白楚楚說,自己還有東西在寢室,要回去收拾一下才能跟我回去,於是我就提出和她一起回去。
回去的路上,路過了一片植物園,她還一路特別自來熟的跟我介紹了起來。
我瞟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許是想到要回家了,她穿的還很是低調,白襯衣配牛仔褲,還有小皮鞋。
但其實這樣,反而有眼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刻意僞裝。
褲子是Adidas,小皮鞋是Gucci,都是很低調的款式,光這一身
加起來也有上萬了。
林玉清可沒這個閒錢天天給她買衣服。
我故意笑了笑:“你今天這身衣服搭配的挺好看的啊。”
白楚楚挽了挽臉頰邊上的耳發,笑了笑。
“哪裏有,我隨便搭的,身邊的同學也都是這麼穿的。”
我“哦”了一聲。
在看見一簇花叢時,她眼睛一亮,喜悅的送開了我的小臂,小跑到了花壇前。
我雙手放在身前捏着手提包,就這樣站在原地看着她。
她的身前,有一簇新栽種的花,顏色粉白粉白的,很特別,還帶着露水,在陽光的照拂下晶瑩剔透,就像仙桃兒一樣。
“好漂亮的花啊。”
白楚楚一邊伸想要去摘它,一邊感慨。
忽然一下就是一陣嬌呼。
等我反應過來時,她的手指早就被花上的刺給戳破,綻出了鮮紅的血珠。
“好疼啊。”
白楚楚輕吮着手指,再次看向那花時,眼裏帶着隱約的怒氣。
“哼,什麼破花,我纔不稀罕。”
聽着她幼稚的抱怨,我伸出手,在她訝異的目光下,小心翼翼的低頭撫摸着花瓣。
“這其實是一朵珍稀的玫瑰花,名字叫做桃香,產地日本,因近似桃花顏色的玫瑰紅格外粉嫩,花朵大,形似成熟的桃子而得名,我曾經在跟着我爸去奈良出差時見過一次。”
我回頭看着沉默的某人繼續道。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有些看起來很美好的東西不是你想得到就能得到的,不自量力,最終受傷的一定是你自己。”
白楚楚擡頭對上我的眼神,眼裏早已沒有了剛剛的純粹和天真。
她反應過來笑了一下,聲音又冷又不甘心。
“是啊,我可不像表嫂你,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也不知道這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我低眸看着她,話裏有話負隅頑抗的樣子。
“這不是見沒見過世面的原因,而是一個人的品質,比如說,就算我和你一樣不知道它是一朵玫瑰,我也不會想着將它摘下來,因爲我知道,它並不屬於我,不是嗎?”
我看着白楚楚咬着下脣,臉色蒼白的樣子,默默的嘆了口氣。
“楚楚,你並不蠢,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我看着她的手指。
“再有下一次,可就不是一點小傷小痛而已了。”
白楚楚的身形微微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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