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一對錯印的郵票!
葉天笑着說:“我看不懂,難道你看得懂?”
“我…”女記者啞口,正在想什麼詞懟他呢,這時候馬博遠被葉天手裏的茶碗吸引住了目光,他讓這裏收起紅瓶,朝葉天走了過來。
那老闆“誒?”了一聲,也跟了過來,身後的媒體也都朝着葉天這邊涌了過來。
葉天掛在胸前的手機把這一幕記錄了下來:
——“草,一羣勢利眼的東西,那個馬老頭過來看,他們也跟過來了,有本事別煩我們天哥!”
——“這女記者是幹嘛的?怎麼感覺她是針對我們天哥的意思!”
——“記者不都這樣嗎?提出的問題越尖銳他們越開心,她以爲咱們天哥不懂,跟她一樣,那是以貌取人了。”
——“叫天哥給他們啪啪打臉。”
馬博遠走過來,拿過葉天手裏的碗,戴上放大鏡,看了一會兒說:“他說的是對的,這是光緒年間的茶碗,跟康熙的的確不一樣,康熙的東西比這個整體要上一個檔次。”
老闆臉都綠了,其實這個茶碗他自己也不是很確定,他只是個商人,在這方面也就是個半瓶水,跟真正懂的人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這個茶碗他收來的時候就一直以爲是康熙年間的物件,葉天說是光緒年間的,他覺得是這小子故意這麼說的。
因爲女記者跟他說過,這個小子不懂,就是之前走了點狗屎運而已,完全可以坑他的錢,結果他上來就說自己的東西不值這些錢。
而現在馬專家也說這東西年代不對,他心想:難道自己收貨的時候被騙了?他拿眼睛看了一眼女記者,那個女記者此刻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只是盯着馬博遠,希望這是是他看錯了。
這時候,有人問了:“馬老師,您給大家說說,爲什麼這是光緒年間,而不是康熙年間的瓷器唄?”
是一個年輕的記者發出來的疑問。
這不是正中了馬博遠的心思了嗎?
於是,他都沒客氣,就拿起架子來了,只聽他說:“這個青花瓷啊,到了康熙時期,就可以說是發展到了歷史頂峯。很多人都對那個時期的青花特別的推崇,譽有‘獨步天下’的稱號,當然那個時期的青花也的確值得這個稱號,因爲它在色彩、質感、藝術方面都達到了很高的境界。
但是窮極必反,康熙之後,青花瓷的造詣卻走了下坡路。”
這是難得的大師講課的機會,衆人都在靜靜的聽着,連路過的其他客人也都停下腳步,靜靜的聽着馬博遠講課。
袁銳朗在葉天旁邊小聲嘀咕:“倒顯着他了,明明是天哥你提出來的。”
葉天卻說:“人家講的很好啊,你還不借機會好好學學,誰說的有什麼關係嗎?只要你能從中有所收穫不就行了嘛。”
“可是.”袁銳朗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想想葉天說的也沒錯,便也就閉了嘴。
女記者離葉天他們比較近,聽到了兩人剛纔的對話,她冷哼了一聲,心想:就算要你講,你講的出來嗎?
但是她身後的攝像機把這一幕錄了下來,在這個攝像師看來,葉天這人挺不錯的,不爭不搶的,跟人家老專家比試,也不搶風頭。
馬博遠見周圍這些人聽的格外認真,極大的滿足了自尊心,看葉天都順眼多了,他繼續說:“康熙年間的青花瓷胎質堅硬細潤,手感比較沉重,胎壁相對較厚,但仍與器物的大小、造型相適宜。其釉質堅硬,胎釉結合緊密爲一體,給人以剔透堅硬的玉質感,俗稱‘緊皮亮釉’。而光緒的青花瓷胎質粗細兼有之,與近現代瓷器的胎質質量已經非常接近了,其釉層稀薄,釉色爲白中閃青的青白色或漿白色,胎釉結合不致密。”
說着,拿起那個茶碗給在座的各位去看,不少人雖然仍然看不出來什麼,但是仍然點了點頭。
袁銳朗也跟着點頭,葉天問他:“你看出什麼來了嗎?你就點頭。”
袁銳朗撇撇嘴,說:“沒有,但是他說的好像是挺深奧。”
葉天輕笑了下,說:“人家畢竟是大專家,這點功底還是有的。”
“可是他”
葉天擺了擺手:“這年頭有誰敢說自己的眼力無敵,無一出錯的?”
除了他!
馬博遠那邊還沒完事呢,還在說康熙和光緒青花瓷的區別呢:“還有繪畫風格,康熙的畫風,大多比較細膩,用筆纖細,線條流暢。以山水相結合的技法,突出立體感和陰陽反差感。而光緒年年,就更粗放一些,筆觸拘謹,呆板平庸了很多。各位看看這個茶壺的周圍,這些畫明顯不夠細膩”
“啊對對對.”
——“這老頭還有點本事啊,我聽了他講的,我感覺我也可以闖蕩古董市場了。”
——“這樣的人,理論知識最多了,人家還出過幾本書呢,那肯定是會忽悠的。”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這店老闆也聽的入迷了,等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人家在說自己以次充好啊,這就有點尷尬了。
他趕緊給自己找說辭:“那個馬老師啊,是這樣的哈,我呢不是那個”
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他突然想到了辦法,忙說:“那個,馬老師,您剛纔買的那個紅瓷瓶,您也給講講唄。”
衆人也回過味來了,覺得此刻不聽,更待何時,也跟着說:“是啊,馬老師,剛纔您買的那件您說值這些錢,是怎麼個值錢法?”
馬博遠雖然一直極力繃着,但是臉上的褶子已經出賣了他,這是笑的結果啊,他叫助理拿出那個紅瓷瓶,說道:“既然大家想聽,那我就借這個機會給大家講一講。”
現場發出了掌聲。
“好啊,好啊,咱們今天真是有福氣了。”
“洗耳恭聽。”
袁銳朗不高興的說:“瞧他嘚瑟的那個勁兒。”
葉天說:“你就去好好聽聽吧啊。”
馬博遠說道:“這個啊,我剛纔買的時候也說過了,這就是一個道光時期的紅釉瓷瓶,說起道光年間的瓷器,又是另一種特色了。
道光時期瓷器燒造品種有彩瓷和顏色釉瓷。彩瓷呢,主要有粉彩和青花瓷等。粉彩是道光彩瓷的主流,有珊瑚紅地粉彩、綠地粉彩、黃地粉彩、抹紅粉彩等,另外還有少量的鬥彩、五彩,多見於官窯器。
而這個瓶子屬於道光年間的紅釉瓷,由於道光年間國力進一步衰退,道光本人也不得不在造瓷方面進一步節儉。所以傳世的作品數量也不算多,這也是它價錢不便宜的原因之一吧。”
馬博遠說完,這老闆又引着他往別的瓷器上面看。
袁銳朗聽完之後,說:“哥,你還在這家店看嗎?”
一回頭,發現葉天早不在旁邊了。
“誒?天哥哪去了?”袁銳朗趕緊擠出人羣去找,發現葉天已經去了其他攤位。
只買了兩個袁大頭,他覺得也太少了,雖然這倆袁大頭品質不錯,但是耗費這麼大功夫,就爲了買倆這個?再聽這老頭白活半天?
那也太不值當的了。
他到了一家賣雜貨的攤位前,用眼睛掃着這些東西,掃了一圈,就發現了冒着數字的幾張郵票在角落靜靜的躺着。
這家店前面就沒幾個人,那店老闆也在往剛纔那家店那裏張望,眼神裏盡是羨慕之色。
老闆見葉天是從剛纔那個方向走過來的,便對他說:“你說這今天之後,那家店是不是就該火了啊,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早上我見有個記者模樣的人跟他說話,我聽了了一嘴,什麼做戲之類的。我心裏還很是鄙夷了一番,誰成想是古董專家來了啊,還帶這麼多攝像機。我在這個市場也有幾年了,他家賣的價格高,一天一天也不一定賣出去一單,今天這麼大的人氣,說不定把他一年的單子都包了,草。”
這是羨慕嫉妒恨啊!
葉天問他:“老闆,你那幾張郵票怎麼賣?”
“郵票?你要買郵票啊?”
也不怪這老闆略有些喫驚,現在這郵票隨着互聯網時代的發展,幾乎已經退出歷史舞臺了。
這年頭人們買郵票的太少太少了,他很後悔自己當初腦子抽了,找進貨商進了這些郵票,一年也賣不出去幾個,在角落裏都積了灰了。
不過現在心裏堵着氣,就隨口擡了下價,說:“500一個!愛買不買!”
他根本沒想到自己會賣出去。
——“臥槽,500一個?這郵票上面有的面值才幾分錢啊,這老闆一個比一個黑啊。”
——“一會看天哥怎麼還價,我就喜歡看還價的環節。”
沒想到葉天說:“行,那我買了。”
“嗯?”店老闆開始都以爲自己聽錯了,見葉天站在那裏,笑嘻嘻的看着他,才確定剛纔沒有聽錯。
——“嗯?什麼情況?”
——“一定是這郵票有什麼玄機。”
店老闆趕緊過來招待葉天,連態度都轉了180度彎,他笑呵呵的說:“小哥,還是你有眼光,你知道這年頭郵票都是稀罕物,留着說不定以後也能當傳家寶呢。你想要哪個?還是說,你想要多個?要的多我就給你算便宜點。”
——“這老闆還主動降價了嘿。”
葉天指了指其中的兩張上面寫着5的郵票,一個粉色,一個綠色,說:“這兩個就不錯。”
那老闆笑的眼睛都眯上了,他說:“小哥,你要兩個是吧,行,我給你算8”說着看了看葉天的臉色,見他沒什麼表情,又說:“一共500吧!”
他也知道這些郵票面值很低,是有人說老郵票值錢,但是這找不到識貨的人,一直在這裏當個庫存賣不出去,它就不值錢了啊。
更何況,值不值錢,這個事,它也不是說你認爲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那老闆把兩張郵票給葉天包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又好聲問道:“小哥,你看看還有其他什麼想要的嗎?我這剩下的這的郵票你不再看看了?”
葉天搖了搖頭,說:“就要這兩個吧。”
袁銳朗找過來的時候,葉天剛要把郵票收起來,袁銳朗看了一眼,笑了,這東西他認識,他小時候也收集郵票,這一對是“第五屆學生代表大會”的錯版,當年由於把“國際學聯第五屆代表大會”錯誤的印製成“第五屆世界學生代表大會”此套郵票成了錯版,被撤回作廢,市面上這個郵票極少。
袁銳朗曾經還有一段時間到處找呢,結果今天被葉天買了。
葉天看袁銳朗的臉色就知道他認出來了,示意他不要多說話。
袁銳朗挑了挑眉,問他:“天哥,我也想買點啥,你幫我看看我應該買點什麼啊,這裏頭這些東西也太多了,我眼力不好,看不出來。”
然後還故意看向他手裏的郵票,好像在說:我知道你的祕密哦。
葉天他怕他這個?
他“哼”了一聲,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袁銳朗趕緊狗腿式的說:“哥,天哥,你就給我看看嘛,上次那個和田玉你就叫我買了,我回去給朋友看了,他們特喜歡,跟我加價購買,哎,那感覺太特麼爽了,誒,哥,你聽我說話呢嗎?”
葉天在看這個攤位上的舊檯燈,忽然想起來,自己在弄堂裏還有一個檯燈在修呢,這來了好幾天,竟然都沒時間去看去。
葉天問袁銳朗:“誒?你那些國外的買家喜歡古早的檯燈嗎?”
“什麼是古早的檯燈?”袁銳朗不知道葉天怎麼冒出來這麼一句。
那個老闆聽到檯燈倆字,趕緊說:“這位小哥,我這也有檯燈,也是古早的,你要不要看看啊?”
袁銳朗問:“你拿出來我看看,到底什麼是古早味檯燈。”
“得嘞。”老闆趕緊從他那一堆貨裏搬出來兩個八十年代的檯燈,拿到袁銳朗跟前,說:“這就是古早檯燈。”
袁銳朗:“啊?這檯燈,我媽小時候的吧,這玩意能值錢?”
他看向葉天,葉天卻說:“你自己看唄,你剛纔不就有眼力嗎,怎麼現在還問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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