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決計想不到司北承一個團長還會妙手空空,從她的後屁股口袋順走學生證,就爲了創造來學校見她的機會,也給了她吃回頭草的機會。
時綰綰捏着學生證,被他看得有些面熱,明明心裏歡喜能再次見面,卻還要口是心非地說:“你撿到可以直接交給車站,沒必要特地來學校還我。再說事隔一個月,我已經補辦一本了。”
司北承慧眼如炬,看出她的心口不一,卻不說破,面上掛着笑紋,以哄人的語氣向她解釋:“我來北京的行程都排滿了,抽不出時間外出,等忙到任務結束,就出來找你了。”昨晚要沒被父母哄騙出去“相親”,昨晚就能出來找她,“抱歉讓你等這麼久。”
“我纔沒等你!”時綰綰死鴨子嘴硬,說完司北承還沒怎麼着她呢,她自己先露出馬腳漲紅了臉,惱羞成怒地轉移話題,“你這身軍裝太打眼,我們別站在這裏給人當猴子看了。上次你給我買高鐵盒飯,今天我回請你。”
司北承無功不受祿:“上次是你自己付的錢。”
“是你買給我的,我轉錢給你那都是後話。”時綰綰固執,又說,“不過我只請得起學校的食堂,司團長不會嫌棄我們窮學生吧。”
“不嫌棄,不好喫讓你‘補考’再請我一頓。”他溫柔的面眸在身後叢花的映襯下多了份難以形容的魅力,足以攝人心魄,英俊得讓人移不開眼。
時綰綰的心臟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心中吶喊:神仙下凡啦!
領着他走進北師大,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憋到忍無可忍了才問:“你是不是眼神不好?”否則怎麼會看上我一個身高只有158的國家二等殘疾女學生?
跟他走一起,女的像放風箏,男的像遛狗。
當然,還有個文雅點的稱謂叫:最萌身高差。
司北承回答說:“我是步兵戰鬥連隊的狙擊手出身,狙擊手的選拔及其苛刻。我的意思是,我的視力僅次於孫悟空的火眼金睛。”
時綰綰聽着覺得新鮮,話不過過腦子就脫口而出:“呀,你是使槍的!”
司團長身上確實有一把“槍”,在他的胖次裏,有機會讓他亮出來耍耍,到時候你再衝着他喊:呀,你是使槍的……嘿嘿嘿。
司北承顯然也想到某些不可描述之畫面,赧然地別開臉看路旁隨風飄擺的社團海報。
一路走下來,高顏值又軍裝筆挺的司團長根本是盞行走的人形聚光燈,走在校園中回頭率槓槓的。
他在軍中三天兩頭當着幾千上萬的士兵訓話、演講,早已習慣被人當作焦點注視。
時綰綰這塊背景板卻被看得猶如芒刺在背,本着“做人要低調”的人生格言,把扎眼的司團長領去偏僻人少的第七食堂。
到後亮出校園卡,豪氣萬丈地說:“想喫什麼隨便點,姐們兒有卡!”
可把她牛逼壞了,讓她叉會兒腰。
司北承也沒跟她客氣。他打菜時食堂阿姨手抖的毛病奇蹟般的痊癒,輪到時綰綰打菜時又奇蹟般的復發,看得她一愣一愣的,安慰自己“食色性也”,阿姨也是女人。
挑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時綰綰馬上緊張地用手臂圈住餐盤:“今天別喫我碗裏的‘廚餘’了,你一個大團長,我會折壽的。”
司北承樂了:“我被你這麼一說,怎麼感覺自己那麼賤吶。”
時綰綰眼皮朝天打着哈哈:“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兩人相視一笑,郎情妾意又沒捅破窗戶紙,喫着北師大食堂味美價廉的飯菜,進行着諸如“介紹窗外建築物”的時單對話,散發着戀愛的酸腐味。
單身狗聞到,輕者上吐下瀉,重者哭暈在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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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過五味,時綰綰拿筷子攪着餐盤上的殘羹剩飯,閃爍着眸光問:“你來京的任務完成了,什麼時候回廈門?”
“後天。”
猛一擡眼:“這麼快!”發現自己反應過激,難爲情地收回眼,“你們大老遠來一趟北京,都沒有自由活動的時間?”
“有,明天。”
抿抿脣,話裏有話地問:“打算怎麼過?”
“還沒決定,沒人陪的話就睡覺對付一天。”
“一個大團長怎麼會沒人陪?手下那麼多兵……”
“我重新說,沒有女人陪的話就睡覺對付一天。”
“我不是女人啊!”時綰綰狗急跳牆了,“你就直接邀我明天陪你出去壓馬路會死啊,非要故弄玄虛跟我玩文字遊戲,討嫌!”
司北承自嘲:“沒辦法,被罰過一次冷板凳的男人開口前總會瞻前顧後,寧願少說少錯,也不敢再冒進了。”
知道他在說高鐵受她冷遇這茬兒,時綰綰內心一陣羞愧,又以壯士割腕的勇氣厚臉皮一回,嘿嘿嘿地尬笑,企圖囫圇揭過這茬兒。
她在高鐵上裝模作樣假清高完就吃回頭草了怎麼着吧!
喜歡的要死纏爛打,不喜歡的要快刀斬亂麻,從小黨和國家就教育我們做人要旗幟鮮明、立場堅定,拒絕當“兩面人”!
對面的小女人滿臉“求放過”的訕笑模樣閃動着惹人憐愛的光輝,司北承極其自然地伸手捏捏她的頰畔,明亮的雙瞳覆蓋着溫柔水色,像寵溺自己心愛的孩子般說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一點錯誤都不犯的人是沒有的。黨對待犯錯誤的同志不會揪住不放,無限上綱,一棍子打死。我的意思是,看在你們學校飯菜不錯的份上,暫且饒恕你月前在高鐵上對我所做出的錯誤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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