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時綰綰站在路邊一面攔計程車,一面在心裏和尚唸經:
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阿北承坑我!
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時家,時舟當完內奸坐回到母上大人身邊。
錢鳳仙女士斜睨他,雙目如魔鬼般洞悉人心,似笑非笑地:“小聽快回來了嗎?”
時舟尷尬地抽抽嘴角:“應該快了。”間接承認自己剛纔當內奸給犯罪分子通風報信了。
錢鳳仙女士哼了他一道後鼻音:“上樑不正下樑歪,小聽都是跟你學的。”
換平時,時舟一準兒爲自己鳴冤,奈何今天這種場合,時間和人物都不對,只能全盤接收母上大人的責難。
在惹她生氣的人還沒回來之前,只得由他承擔母上大人的颱風尾。
司北承適時的出聲幫未來大舅子解圍:“錢阿姨,您別生氣。首先我沒有告訴小聽和你們一聲就貿然來訪,是我的不對;其次小聽沒告訴您和我交往的事,也是擔心您不能接受我和她之間的年齡差,擔心您不同意我們交往,她是爲了我才騙您的,錯在於我。”
時舟心道:體系培養出來的尖子生思想覺悟就是高,有錯沒錯,反正都說是自己的錯,給人一個有擔當的初印象。
司團長並非腦子一熱就殺來未來媳婦的孃家,而是經過深思熟慮,併爲此制定了策略。
女人,無關年齡,都是視覺動物。
他出門前特地換上正式軍裝,並在胸前別了幾枚軍功章,那個根正苗紅的範兒一被錢鳳仙女士看見就抓住了她的眼球。
她此刻心緒平復,操着柔軟的嗓音與之交談:“你說說看自己多大了?”
“28歲。”
時舟:我嘞個去,未來妹夫比我還大兩歲,這個便宜我是佔呢佔呢還是佔呢?
錢鳳仙女士居然沒如時綰綰所料的那樣,在得知司北承的年紀後氣不打一處來,激動地跳起來罵他:呔,你個軍隊出來的流氓!
她聽完只是很普通地哦了聲,說道:“年紀上跟我們家小聽是差得有點多。”相反的,一貫憑老婆眼色行事的時大河這次出奇地不淡定:“什麼差得有點多,差多了!”依他資深老會計師的職業習慣,差一分一釐都是差多了,更別說差八歲!
差八歲是什麼概念?
相當於小聽還沒受精,世界上就有個七歲的臭小子緊盯他老婆的肚皮。
相當於小聽是爲這小子生的!
照此邏輯,世界上哪個爸爸的女兒不是爲了其他男人生的,想想就好氣哦。
向來溫順的丈夫突發的激動令錢鳳仙女士有片刻的錯愕,想要發火,鑑於自己前頭在未來女婿面前糟糕的表現,有氣也撒不出來,只能心平氣和地碰碰丈夫的手臂:“小聽年紀小,爲人處事毛毛躁躁的。小司年長點,人穩重,正好可以和小聽互補。”
時大河胸中的醋海再起波瀾:好你個錢鳳仙,才說上沒幾句話就叫人“小司”,還替他說話!九十年代我們談朋友的時候,你可是叫了我整整三個月“時同志”,暗示了好幾回也不肯改!
“人家是軍人,叫人家‘司同志’!”
司北承一聽未來岳父的話鋒指向他,立刻接過話茬:“沒事的叔叔,叫小司挺好的,叫司同志太生分了。”
就是要跟你生分!
時大河雙手搭在雙膝上,跟司團長較勁似的,也把腰桿挺得筆直。
錢鳳仙女士背地裏對“突發性急性孩子氣炎”的丈夫翻了個白眼,笑吟吟地問司北承:“小司在部隊裏是做什麼工作的?”眼睛在他胸口的軍功章上游移。
她沒喫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
電視上的抗日英雄、有爲軍人,他們胸前都戴着一片金光閃閃、晃人眼球的獎章,小司在部隊裏肯定是擔任要職、辦大事的領導級人物。
司北承之後爲時家二老介紹自己的基本情況,看着錢鳳仙女士的雙眸幽深而淡然,說話時的表情認真而誠懇。
年過半百的錢鳳仙女士被他看得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心房更在他講述的敖人身世中節節敗退,看司團長的雙目異彩連連,出現被洗腦兼輕微迷妹併發症的風險,越發覺得自己的女婿就該是“將軍的孫子,軍長的兒子”這種級別的!
試問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頂天立地、家世顯赫,要是容貌俊美那就更錦上添花。
錢鳳仙女士這輩子算是吊死在時大河這棵歪脖子樹上了,但自己的女兒若能抓住小司這種家世樣貌人品皆不俗的男人,那就跟她自己抓住是一樣一樣的。
眼看媳婦的魂魄都快被年輕有爲的司北承勾走,被媳婦完全無視、失寵的時大河默默在心裏將司北承在28歲時達成的社會成就和當年28歲的自己作比較,結果慘敗,心塞之下全程拉長了臉。
爲了打斷他們倆之間的熱聊,故意猛得一拍大腿:“小聽怎麼還不回來!”衝時舟吆喝,“你打電話給她的時候有沒有明確叫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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