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司際關在書房中奮筆起草重要講話的初稿,臂邊放着一杯冒熱氣的茶水,聽見門外傳來媳婦一驚一乍喊他的聲音,擡頭看看牆上的時鐘:她不是去給司北承收拾屋子了嗎?這麼快就回來?
“老公!”杜蘭一把推開書房的門,衝向丈夫,“老公,老公!”
司際早已習慣媳婦的風風火火,沒事人一樣繼續埋頭寫字。
“老公,我剛纔去幹部樓給兒子收拾屋子。”
“嗯。”
“然後兒子回來了。”
“嗯。”
“再然後你猜怎麼着?”
司際條件反射地:“嗯。”
“哎呀你別寫了,聽我說話!”杜蘭不依地抱起他的右臂,重新問他,“再然後你猜怎麼着?”
司際將鋼筆拋到桌上:“司北承把你趕出來了?”
媳婦不待在幹部樓糾纏回京的兒子卻這麼早跑回來糾纏他,他能想到的合理解釋只能是她被兒子趕出來了。
“呸,我兒子怎麼會趕我!”杜蘭白他一眼,然後神祕兮兮地賣起關子,“兒子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司際的音調變了:“嗯?”
杜蘭爲營造謎底揭曉前的懸疑氛圍,特意裝神弄鬼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地說:“兒子帶了個姑娘回來。”
司際無語,忍下想翻白眼的衝動往外推了推媳婦:“出去出去,思路都被你打亂了。什麼時候兒子帶個男人回來,你再來向我彙報,看我不一槍崩了他。”
諾
我喜歡你微笑的樣子(軍婚文)
時綰綰沒想到“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就這樣發生了,在時間的無際荒野中,沒有早一天,也沒有晚一天。
她也曾幻想過無數個和未來婆婆見面的場景,唯獨沒想到是在這樣一個被未來婆婆撞見自己和她兒子親熱的“平凡”的一天。
兒媳人設還沒立起來就已經崩了,她哭都沒地方哭去!
杜蘭走後,時綰綰45°仰望天空憂鬱了三分鐘,打起精神幫司北承整理行李。
有別於很多嬌生慣養的女孩子,她收拾東西手腳麻利,是支結婚後會勤儉持家的潛力股。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調教出來的女兵,是解放軍的丈母孃錢鳳仙女士!錢女士向來奉行的教育方針是:三天不打,皮又癢了是不是?
相應的,時家兄妹奉行的造反方針是:媽媽三天沒有打我了。
屋子已經被親媽收拾過了,行李又落入未來媳婦的魔掌,司團長落得輕鬆當起了甩手掌櫃。
卻也沒閒着,連體嬰似的掛在時綰綰背後,礙手礙腳的,嚴重妨礙她的工作進度。
“熱死了,一邊涼快去!”時綰綰撅起屁股推他。
推得他心猿意馬,胡說八道:“我不愛涼快,我是畏冷體質,抱着你暖和。”故意讓褲中某條罪惡的不安定份子貼緊她的腰凹。
時綰綰跺腳嘖一聲:“姓司的你是趕上好時候了。擱文.革時期,就衝你縱容身上的‘萬惡之源’猥褻女同志這一點,非被反綁雙手揪到臺上接受黨和人民的批鬥不可!”
“文.革時期這種事情都是抓姦抓雙的,你以爲只有我會被抓去批鬥?你也會被罵破鞋,我們倆加起來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搞破鞋’。”
時綰綰撲哧一笑:“聽你的鬼話!”手肘沒好氣地往後捅了他一下,“阿北承,跟我說說你媽他們,我好做做功課,晚上見到他們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對他們一無所知。”
司北承嘴快地說:“做什麼功課。只要我非你不可,你就是根棒槌我爸媽也得認了,還能拆散我們不成?”
時綰綰拎起枕頭反手掄他:“說誰棒槌,昂,說誰棒槌!”
任司團長在部隊如何指揮千軍萬馬、如何揮斥方遒,惹媳婦生氣了也要被打得跟孫子似的,這是男德的進步還是女德的淪喪?
最後這場人民的內部鬥爭止於一方的求放過和一方的胳膊掄酸了之下。
司北承見她收拾完他的行李卻沒有要收拾自己行李的意思,問:“你要回學校住嗎?”
“不然呢?”
“離你開學還有十幾天。”
“沒開學宿舍樓也肯讓人住的。”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開學前當然要住在我這裏,你以爲我會放你走?”用枕頭打完他就想拍拍屁股走人,真當解放軍是冤大頭?!
“住你這裏?嗯……”時綰綰故意很苦惱地思考,倏然掀開被子,嗖地躺進去,“坐飛機好累,我要小睡一會兒養精蓄銳,晚上還有一場‘戰役’要打。”
哼,敢罵她是棒槌,就是不給他個是走是留的準話,吊着他!
司北承站在牀前瞧她小鼻子小眼睛愛記仇的樣兒,猜她一定是在報復他剛纔的口誤纔講話講半截留半截。
唉,這個寶貝疙瘩。
坐在牀邊,寵溺刮刮她的瓊鼻:“愛記仇的小壞蛋,且寬限你些時間,等晚上見完爺爺和爸媽,我們再來‘討論’是走是留的問題。在此期間希望你做好思想工作,想想該說什麼話我纔會高興,不然……哼哼哼。”
“討厭,解放軍威脅老百姓。”
“錯,解放軍是在引導你,不讓你的思想出現偏差。思想是行動的先導,思想沒有偏差,行動纔不會偏離,思想認識到位,行動纔會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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