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七章 我带你俩赚点钱 作者:未知 众乐棋牌室内落针可闻,马瑞霖手裡拎着一把沾血的菜刀,目光森冷的盯着棋牌室的老板三姐,而三姐看着马瑞霖脸上的血点子,呼吸急促的开口道:“小兄弟,我的確認识廖聪,但是他已经有一阵子沒上我這来了,我……” “踏踏!” 马瑞霖听见這话,拎着刀一步上前:“所以你找不到他,对吧?” “能!能找到!”三姐本来想借坡下驴的把事遮過去,但是一看马瑞霖這個状态,三姐总感觉自己只要說找不着,這個虎逼哨子肯定得砍自己,于是吞咽了一下口水继续道:“廖聪這個人赌瘾挺大,而且在外面欠了不少钱,所以平时的电话号码总是换,但实际上,他有一個号码,是用他父亲的身份证办的,這個号码他从来沒换過,只有跟他关系相当不错的人才知道,這個号码我也有,因为廖聪我們俩认识了很多年,而且他赌博成瘾,平时我安排一些比较大的赌局,总是叫他!” “现在给他打电话,叫他過来。”马瑞霖闻言,毫不犹豫的开口。 “小兄弟!這個电话我可以打,但廖聪能不能来,我真的不敢保证!”三姐打了個预防针,生怕自己如果叫不来人,马瑞霖也会给他一刀。 “打吧!”马瑞霖不置可否。 “大哥,我能先去医院嗎?你放心,我肯定不报警!要不然這么下去,我估计等你把事办完,都都成干尸了!”之前那個跟马瑞霖叫嚣的中年捂着哗哗淌血的脸颊,哆哆嗦嗦的向马瑞霖哀求道。 “带身份证了嗎?”马瑞霖看着中年问道。 “带了!”中年闻言,直接把自己的身份证掏了出来。 “啪!” 马瑞霖接過中年的身份证,随后拍在了一边的桌子上:“滚!” “扑棱!” 中年听见這话,直接从地上起身,把卷帘门敞开了一道缝隙,连滚带爬的钻了出去。 “大哥,我能走嗎?這真沒我的事!”屋裡剩下的一個小青年,主动把自己的身份证放在了桌上,见马瑞霖沒搭理他,连說了两声谢谢,也撒丫子跑了。 “咕噜!” 三姐看见屋裡两個男的都跑了,吞咽了一下口水,用手机拨通了廖聪的号码,同时按开了免提。 …… 城郊农家院内。 “喂,三姐?”廖聪看见打来的号码,沒当回事的接通了电话,虽然他知道警方已经把自己锁定了,但也知道警方绝对不可能通過三姐這條线锁自己,首先因为自己跟三姐除了赌博之外,沒什么交往,同时也因为三姐是指着灰色行业赚钱的,不仅看不上警方那几万块钱的悬赏,也不可能通過這种事,去砸自己的招牌。 “忙啥呢,廖老板?”三姐的声音随即传来。 “沒啥事,我在外地呢,谈個国际业务,呵呵。”廖聪随口扯了個谎。 “啊,你沒在本地啊,那就算了吧。”三姐闻言就要结束通话。 “怎么,你找我有事啊?”廖聪见三姐要挂电话,反而满带好奇的追问了一句。 “呵呵,也沒啥事,就是今天晚上有個挺好的局儿,我寻思招呼過来玩一玩,你要是沒在家就算了。”三姐随口解释道。 “啥局啊?”已经在农家院躲了好几天的廖聪闻言,登时有点心裡发痒。 “是這样,最近這几天,我跟几個攒局儿的朋友,想支一個大点的场儿,所以就各自都找了点手裡的硬人儿,全是省内外各地做生意的老板和富二代啥的,一共玩三天,我寻思你要是沒啥事,就给我捧捧场来呢,既然你不在家,那就算了!行了,我這边還得给别人打电话,咱们回聊吧!”三姐說着就要挂断电话。 “哎,你等会!”廖聪闻言,主动插了一句,接着继续问道:“這個局,啥时候开始啊?” “晚上九点,得进山。”三姐說的进山,指的是把赌局开在远离城市的山裡,有可能是养殖场、蔬菜大棚和果园那种地方,也有可能就是直接带着帐篷和发电机找個荒山。 “行,我知道了,我晚上如果能回去,就跟你联系!”廖聪犹豫了一下,沒有把话說死。 “廖老板,今天晚上进山的人,都是有身份的大老板,所以肯定不能出事,我們进多少人,提前都是需要研究好的,你要是想去,就早点给我信儿,如果晚了,可能就上不去了。” “妥!” 廖聪语罢,直接挂断了电话。 …… 众乐棋牌室内,三姐跟廖聪通過一個电话之后,神情忐忑的看向了马瑞霖:“小兄弟,我跟廖聪通话,你也都听见了,我一点都沒耍心眼!” “廖聪会来嗎?”马瑞霖惜字如金,一句废话沒有的问道。 “廖聪這個人,很自私!在他眼裡,什么父母妻儿都是扯淡,他只活自己!而他這個人唯一的爱好,就是耍钱,一旦赌起来,什么都能放弃,哪怕房子失火了,他都得等开了牌再跑,說句难听的,他就是为了赌博活着呢!所以我觉得他肯定会动心思!”三姐此刻感觉马瑞霖特别像個精神病,所以一点沒敢呛声,而是很顺从的回应道。 “我在這等他回电话。”马瑞霖闻言,冷着脸就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不到一個小时的時間裡,马瑞霖先是拎着菜刀去了乐乐的服装店闹事,又在三姐的棋牌室砍伤了一個人,他不怕有人报警嗎?今天,他還真不怕。 换做平时的马瑞霖,如果出了這种事,恐怕早就吓到去警察局自首了,而今天的他,在遭遇亲人爱人双双离世的打击以后,已经有了点精神失常的前兆,因为他忽然觉得,自己這么活下去,已经沒有意思了,所以他现在什么都不怕,而且想的很清楚,如果真有人报了警,那么警察来抓他的时候,他拎着一把菜刀就拼了。 马瑞霖甚至隐隐還有些期待,期待警察找上门来把他击毙,至少這样一来,他就不会這么痛苦,這么累了。 不知道是幸运還是不幸,不管是乐乐,還是刚刚被马瑞霖剁了两刀的中年,都被他這股亡命之徒的行为吓破了胆,他们觉得自己的命很金贵,犯不上跟马瑞霖這种傻逼纠缠太深,所以全都選擇了沉默。 …… 另外一边,廖聪自从接到三姐的一個电话以后,這心裡就像火烧一样,感觉特别的不舒服,說白了,就是赌瘾翻了。 其实在我們的生活当中,滥赌鬼并不少见,他们因为赌博,可以毁掉家庭、亲情,而且在赌桌上,永远不缺那种少了几根手指头的人,這些人的手指,除了被追债的人剁掉之外,更多的是被自己剁掉的,目的就是为了戒除赌博。 但這些人,即便有了剁手指的勇气,却沒有戒除赌瘾的魄力,因为赌瘾,其实已经是一种精神心理疾病,患者沒有办法控制自己,更意识不了自己是個病人。 赌博上瘾机制,其实跟吸d差不多,在输赢的過程中,精神高度紧张和兴奋,促使大脑大量分泌内啡肽,会让人感觉赌博的過程非常爽,一旦形成這种依赖,那跟吸毒一样,基本甩不掉了。 像是廖聪這种男人,年轻的时候手裡有点小钱,而且還有個美满的家庭,让许多人都曾羡慕過,但后来生意场上的一场失利,让他彻底破产,自那之后,他的人生就走起了下坡路,而他本人也破罐子破摔,开始坑蒙拐骗。 慢慢地,廖聪就变成了如今這副模样,他已经无暇去顾及家人,每天坑蒙拐骗,就是为了能去赌桌上玩两把,因为只有在耍钱的时候,他才能感觉自己活着,其余的时候对他而言,无非只是等死罢了,他喜歡赌,跟喜歡看对手输钱的时候,那种痛苦的状态,因为他们的惨状,像极了当年生意失败的自己,在那一瞬间,廖聪会觉得,自己就是他们命运的主宰者。 而三姐的一番话,算是彻底拨动了廖聪的心弦,最让他难以释怀的,就是三姐那一句“来玩的都是外地的老板”,平时廖聪去赌局上,对手都是那些以此为生的老油子,他们虽然也沉迷赌博,但多多少少摸出了一些规律,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而那些经商的老板们,虽然可以在商界挥斥方遵,但在赌桌上,绝对沒有這些滥赌鬼的心理素质好,他们這個群体,是最容易上头的人。 对于廖聪這种赌桌边的老油子来說,那些做生意的老板来耍钱,简直就是给他送钱的,尤其是他现在手裡還有這几十万现金,這就更激发了他的欲望,這种感觉,就像是一個男人吃了一把伟哥,又看着一群十分奔放的姑娘一样,接下来发生的事,肯定是水到渠成的。 最主要的是,廖聪此时也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送到山x的黑煤窑裡了,到了那边,估计也沒人管自己,所以他现在多赚一点钱,对于自己到了那边的生活,也算是一种保障。 在這种心态下,廖聪的心裡越来越痒,而且根本沒想到自己如果把這些钱输了,日子会過得更苦,因为他们這种老赌鬼,永远有一种迷之自信,会坚定的认为,只有自己才是天选之子,最终赢家。 廖聪一個人琢磨了大约十分钟之后,就彻底压不住心裡的冲动了,很快找到了被朴灿宇留下来,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是监视他的那两個小青年,给两個人散了两支烟,笑着向其中一人问道:“哥俩,肖总有沒有說過,什么时候安排我走啊?” “不知道,但肖总既然說了,肯定就会送你走,你等着吧。”一個青年摆了摆手。 “哎,既然咱们一时半会走不了,那就出去溜达一圈啊?”廖聪呲牙笑了。 “我艹,你心挺大啊,身上背着命案,你還jb敢出去呢?”另外一人无语的斜了廖聪一眼。 “哈哈,我也不是傻逼,我還能往闹市区走啊。”廖聪顿了一下,神神秘秘的看着俩人:“你们俩陪我出去溜达一圈,我带你俩赚点钱,咋样?” 【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