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尋找失蹤人口 1 作者:未知 莫終悼背靠着門,面朝着牀,牀上躺着的人他並不認識,不過這人好像認識自己。莫終悼搜索記憶,從出生到現在他有印象的人幾乎都在大腦中過了一遍,眼前這個看起稚氣未消做事老成又穿着一身破破爛爛的道袍的小型地他沒有道理會忘記,更何況莫終悼最自信的便是他自己的記憶力。 莫終悼嘴也被粗布堵着,堵得過深,他嘗試過用自己的舌頭把這粗布頂出去,但很快放棄,這種事估計小道士經常做,莫終悼想着閉着眼睛,反正也逃不掉,保存保存體力多好。 莫終悼的失蹤在穠嬌內部持續發酵,穠嬌的客人自從武林大會之後越來越多,受到影響最多的便是穠嬌附近幾家客棧。燕羽自武林大會之後便以武林大會舉辦地爲名開始廣泛宣傳,只不過燕羽沒想到是這個名義居然引過來這麼多的客人,因此忙得腳不沾地,不過武林熱已經過了一年了,來的人漸漸少了,倒正好休息一些時日,只不過事估計又多了,居然有人將莫終悼給綁走了。燕羽想着這事氣不打一處來。 燕羽覺得派人去大規模尋找是有必要的,不過出動穠嬌的人還是需要與二哥商量一下,雖然燕羽在過去一段時間內掌管着整個穠嬌,不過過去只有他一個當家的在,如今二哥回來了,按照長幼尊卑,燕羽仍舊去了薛素公的院子尋找他的二哥進行商量。 薛素公讓下人扶着姜憐語去隔壁院子裏與甄林嘉敘敘舊,沒多時甄林儉過來了,兩人各自喝了一杯暖茶,下人不一會兒就把燕羽也帶了進來。 燕羽沒想到甄林儉在這裏,愣了一下,心中覺得尷尬,畢竟燕羽自己與甄家兩姐弟的初次見面有些事故,不過尷尬只是一時之間,正事還是最爲緊要的。 薛素公見着燕羽,馬上倒了杯暖茶遞給燕羽,屋裏此時只剩下三人,丁僕早就被薛素公屏退。 薛素公見着燕羽喝下茶,說:“最近大哥給你來了消息沒?” 衛慍衡許久沒有寫信也沒有詢問穠嬌近況,這些事幾乎被尤首陽一人包攬了,不過最近薛素公也斷了尤首陽的信,因着自家娘子剛剛有好事的意向心中重心幾乎都放在了姜憐語身上,不過昨日兩人已經確定了好事,只要好好養着,等到日子孩子出來便是,因此薛素公才能夠將重心稍微往甘城那邊偏偏。 燕羽是個沒什麼心肺的人,他做事幾乎都是把手中要做的事分到下面的每個人的頭上,因此許久未得到甘城來的消息也從不過問,他不是不在乎自己的那兩個哥哥,而是自信自己的哥哥能夠在甘城混的風生水起的,燕羽到現在都還記得衛慍衡曾經說的‘我一定會拼命讓我們都過上好日子的!’燕羽那時候還小,不過他已經知道了什麼是將信將疑,燕羽記得衛慍衡在說那句話不久之後穠嬌成立了,並且從一個小小的僅僅只有兩層樓的青樓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燕羽想着前事念着今事,二哥問話並沒有什麼奇怪處,他便老老實實開口說:“記不得了,好久了吧!” 薛素公與甄林儉對過眼神後,繼續朝燕羽發問:“四弟來是因爲莫終悼的事情吧?” “二哥你怎麼知道?”燕羽驚詫。 “教主本想請莫終悼去看看蕭公子的,這都過了一夜了,還尋不到人,便遣人找遍了整個穠嬌,這剛好查到莫終悼昨天出現的最後一處便是我這裏,甄公子來便是爲了此事。” 燕羽還沒意識到整件事中奇怪的地方,因此望着甄林儉的目光充滿疑惑,他開口說:“甄公子怎麼可能找遍我穠嬌所有地方?”穠嬌的確還有些更加隱祕的地方,就算是從穠嬌建立到現在十來年的丁僕也有的地方是不知曉的。 “這個……”甄林儉不知該怎麼解釋,因此轉頭看着薛素公尋求幫助。 “是我讓穠嬌所有的人配合犯生教的人進行尋找的,大哥在感成爲誰辦事四弟可能還不清楚,但我知道大哥走的路只有兩個選項,要麼一人之下要麼地獄之下!” 燕羽疑惑,大哥二哥都是有主意的人,大哥去甘城整整五年了,纔能有現在的地位,但究竟在做些什麼燕羽也猜不到大概,大哥從來不說,二哥三哥也從來不提。燕羽一時之間做不了主,選擇嘛,說白了就是與命運進行博弈,命運其實早就譜寫好了,等的便是人做出選擇的那一刻。 燕羽選擇離開,他不喜歡動腦子,活在當下也挺好,不過身爲男人的第六感告訴他也許未來五十年他都還在這個地方望着海岸線那邊落下去的夕陽,燕羽站起身,說:“二哥既然已經有了想法,四弟也是支持的,俗話說遠水救不了近火,四弟只希望風波過去之後我們四個兄弟還能夠好好的。” 甄林儉望着燕羽離開,轉頭盯着薛素公的臉整整半刻。薛素公以爲自己已經被甄林儉看透時聽見甄林儉開口說:“二當家真的決定了?我們明面上會以穠嬌的名義進行此事,但實際上是以蕭東的名義!” 薛素公側頭看着窗外的景色,說:“我曾經聽說過一個小故事。” “你接着講。”甄林儉等了半晌薛素公還是沒繼續。 “故事是我娘告訴我的,她說每一個朝代成立之初都有一段關於黑貓的傳說,黑貓的黑色在所有人的印象中是最不吉利的顏色,因此每一個朝代會把關於黑貓的事全部封印起來,最開始還有百姓再提,因此許多人會因爲一句簡單的飯後話忽然失去生命。” 甄林儉許久沒聽到滸墅關繼續說話,疑惑的問:“二當家爲什麼不繼續說下去?” “甄公子沒有聽過這個故事?”薛素公表示詫異。 “有點熟悉,但又陌生!” “算了,反正我是相信這個故事的,所以我會盡我所能幫助貴教!”薛素公站起身,“爲表我的誠意,咱以茶代酒乾了!” 甄林嘉坐在門檻上,心中焦急,安笙在屋子裏替蕭東換藥,她雖然非常擔心,卻也不敢進去,一進去看着那帶血的繃帶心中便十分難受,她便強迫自己坐在院子大門的門檻上,吹鹹味的風,忽然心跳加速,似乎有什麼不該存在的危險從某處不可能的地方鑽出來,她嚇得站起身。忽然間甄林嘉走出院子往左邊看過去,姜憐語被人扶着,此時她梳着婦人髮髻,紅光滿面,見着甄林嘉想要加快速度朝甄林嘉奔過來,卻又壓制着這股衝動,畢竟現在的她腹中還有個正在茁壯成長的小生命。 甄林嘉感覺到心跳已經恢復正常,疑惑又被姜憐語的出現完全衝散,便笑着迎上去,說:“前段時間消息閉塞,昨日來到此處才聽聞你成親了,沒來的及去看你……” “這才幾年沒見啊?說話這麼疏遠咯?”姜憐語右手在丁僕的手上輕輕拍了幾下,丁僕放開姜憐語,見着甄林嘉走過來扶着姜憐語並讓姜憐語靠在她的身上時才快步進入甄林嘉的院子,將手中的包裹放下離開。 “這是有了?” 姜憐語害羞的點點頭,臉上的幸福完全壓抑不住。甄林嘉看着姜憐語這副模樣心中連連嘆氣,說:“我有的時候還真挺羨慕你的,至少你現在過的比我快樂!” 姜憐語還不知道蕭東的事情,沒有人把這件事告訴她,因此她疑惑,她收住臉上的幸福說:“怎麼了?蕭東對你不好麼?” “哪有!他對我可好了,是我對不住他?!” 姜憐語意識到問題所在,又聯想起前段時間穠嬌許多客人嘴裏開始閒聊郭城的魔女,於是她猜測這些人嘴裏所謂的魔女應該是林嘉,於是轉過身兩隻手握住甄林嘉的兩隻手說:“林嘉,他人嘴裏所說的魔女是你嗎?” “好像是有這個稱呼來着!”甄林嘉疑惑,這個詞她還是從穠嬌丁僕嘴裏聽過。 “林嘉不要自責了,蕭公子那麼在乎你是肯定不會怪你的。” “咦?!”甄林嘉覺得姜憐語這話題跳動好快,驚訝沒多久又開口說,“憐語,你別安慰我了,我倒是希望如此,只是人吧,控制住自己不亂想不太容易!我知道此時的我有些分不清輕重,可是憐語你也懂有時候越是重視的人出了事,即使不是自己犯下的錯導致的,卻也還是會胡思亂想,更何況……”甄林嘉的聲音逐漸哽咽,斷斷續續到最後已經失去了自己的聲音。 姜憐語懂,有的時候人常常會感覺到無能爲力,轉而產生自責,姜憐語心疼甄林嘉,姜憐語又不是個善於表達自己的人,她見着甄林嘉悶着的聲音一副忍着眼淚的模樣,往前走了一步將甄林嘉抱住,甄林嘉靠在姜憐語的頭上,其實這事也不怪姜憐語,畢竟甄林嘉整整比姜憐語高了半個頭還要多一些。 “沒事的,林嘉,如果害怕擔心可以在我的面前哭出來,我在乎你,就像你曾經拯救我那樣,所以在我面前你是可以放下一切的。 甄林嘉愣住了,雖然她是真的太累了,但她從沒想過給自己找一個宣泄口。曾經她以爲自己與姜憐語的感情應該會隨着時間流逝一步步往低走,沒想到倒是自己狹隘了,於是她放下心,眼前這個女人是真的值得自己去信任,就像她信任自己這般。甄林嘉抱緊了姜憐語,她流淚都是默默地,並不會放聲痛哭。 “謝謝你,憐語!” 姜憐語聽着甄林嘉這麼說將人抱緊了,她能夠感覺到甄林嘉的眼淚順着她的臉落在自己肩膀上,其實並不是每個人都生來堅強的,上一世姜憐語一直羨慕甄林嘉的堅強,這一世她才知道脆弱永遠都是放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 屋中,安笙也很惱火該怎麼該如何換掉蕭東身上的繃帶。繃帶纏得很厚,最上面幾層並沒有什麼變化,安笙盯了半天,教主因爲不忍心看蕭東的傷口便在屋外等着,安笙思索半天,自己畢竟也學過,是專業的,因此安笙從一旁拿出剪刀用溼帕子擦了兩下,接着剪開之前繃帶繫着的結。蕭東半靠在安笙的身上,安笙一個人解決幫蕭東換繃帶也是個挑戰。他左右手交換着將繃帶接下來,解到最後幾層時,傷口恢復初期會有部分粘液黏在最裏面幾層繃帶上。即使安笙這種見慣了傷口和鮮血的人看到這種程度也會忍不住喘着粗氣,小心翼翼的將將最後幾層解下來。好在一切安然無恙,安笙休息一會兒做了個深呼吸,洗過手用帕子擦乾手,再次用溼熱的帕子一點點清洗蕭東傷口。 安笙心中喊道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但是安笙從來沒有想過要出去,既然教主相信自己,自己便會盡全力將事情做到盡善盡美的地步。 屋中的光似乎暗了一會兒,馬上又亮了起來,安笙專心擦拭着蕭東的傷口,並沒有發現這小小的差別,直到他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才撇頭網色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初曉恢復速度驚人,睡了一天一夜,身體上精神上的疲勞消失的一乾二淨,彼時她正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尋找方向,初曉不是路癡,至少她本人是不同意這個說法的,沒有人想要發出疑惑時,初曉都會以一句‘我只是記不到路而已!’堵斷對方的話。甄林儉從薛素公出來往自己院子裏走沒多久便見着初曉對着前方不遠處的院子發呆,而這個院子恰巧是甄林嘉與蕭東的住處。 “怎麼了?”甄林儉見着初曉發呆以爲出了什麼事便上前問。 初曉轉頭見着是甄林儉忙行禮說:“公子,屬下在屋子裏呆悶了些便到處走走。”初曉嘴硬的說,其實她只是出來看了眼湖,轉頭就忘記了自己住在哪個院子。 “是嗎?”甄林儉沒有揭穿,而是指着面前這間院子說,“你去幫安笙照顧蕭公子,他一個人忙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