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血亲,我呸
刘喜走后,秦荽带着莲儿和兰花调香,之前莲儿陆续做了前期香料的准备事宜,今天是带着她合香。
“合香者,合其性也;品香者,品自性也。自性立则命安,性命合则慧生,智慧生则.”
秦荽念着古人所言的合香境界,便动手合香:“合香之法贵于使众香咸为一体,其药性等物之如医者用药,使气味各不相掩,又相得益彰。”
今天秦荽准备制作一批口脂和玉肌傅粉香,香方配伍是非常重要的事,直接关系出来的香品品质如何?
所以,莲儿只是站在一旁仔细地看,兰花则是在一旁百无聊赖等着出苦力。
苏老二上门的时候,刚好将口脂装入瓷瓶之中封好。
上门的除了苏老二,還有苏强、黄氏、苏小妙、苏家老太,以及苏强的父母。
秦荽让所有人进了堂屋坐,也让莲儿和兰花给大家倒了水,只不過并非茶水、糖水。
苏老太今天的气焰并不嚣张,左右看了看后问:“你娘呢,我們娘家人来了,她怎么不出来?”
秦荽坐在主位椅子上,隔着桌子看向苏老太,浅浅笑了笑:“外祖母有所不知,我娘出去了,她并不在家中。”
苏老太有些不满秦荽一個小孩子居然坐在主位上,但想到今日的事,還是压着性子。
秦荽端着茶盏喝的香饮,旁人能闻到香味,见自己的白水便是不满意。
黄氏呵呵一笑,阴阳怪气的說:“哎呀,大外甥女這喝的是啥好东西啊,小小年纪吃独食可不好,小心你夫家嫌弃你。”
“二舅母說笑了,我自从那日在玄妙观落了水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到如今身子也未好利索,這不過是养身体的药汤罢了。”
說完,目光看向苏小妙:“前几日表姐从我家中离去,听闻去了隔壁萧家,還說了些什么萧家赵氏指使你推我落水,今儿表姐带着所有长辈来,可是为了给我一個交代?”
苏小妙沒想到战火突然烧到了自己面前,很是慌张的看向母亲黄氏,不等黄氏开口,苏老太先开了口。
“那些都是她被人下了蛊才胡說八道的,自然做不得数,你也莫要揪着這些早就過去的事沒完沒了,今儿我們来,是有要事问你。”
“一码归一码,表姐推我落水一事并未给我一個交代,怎么就過去了?”秦荽语气平淡,却根本不被别人掌握话语权。
“秦荽,我根本沒有推你落水,要是我推了你落水,我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苏小妙在苏老太的狠厉眼神逼迫下发了誓。
秦荽垂眸轻笑,大概她沒有亲自推我落水,不過是与人合谋将自己骗出去,那么,推我落水的该是陈优优了。
苏老太见不得秦荽這样惺惺作态,无论如何她是长辈,亲自上门来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了。
“行了,我們来是說铺子的事。”苏老太毕竟是老姜,老辣得很,一句话就将前事揭過去了。
秦荽也装作不计较了,但面上全是惊讶之色:“铺子?那铺子已经卖给了表哥,和我還有什么关系?”
苏老太气得胸脯起伏不定,瞪着秦荽厉声喝问:“你为何悄悄将铺子卖给了苏强,而不是先和你二舅商量一下?”
和二舅商量,岂不是笑掉人大牙。
這苏家人究竟是自己蠢還是觉得她秦荽母女蠢?
亦或是在利益面前礼义廉耻皆可抛诸脑后。
“我的铺子,我自然有权利如何处理,有什么問題嗎?”秦荽冷下脸,看似是和苏老太說,实则看向苏老二。
“他是你二舅,你這样在他背后捅他一刀算怎么回事?秦荽,你虽然姓秦,可身上也有我們苏家的血,你不能忘本啊。”
秦荽冷声问:“铺子已经卖掉了,你们今天来是想如何?”
苏老太道:“苏强,你将房契交出来,那名字還是写你表妹的名字,那是她的东西,谁也别想弄走。”
苏强讪讪不语,磨蹭着将房契放在秦荽和苏老太中间的桌上,又看了眼秦荽才退回爹娘身后站着。
秦荽眉头微挑,虽然疑惑苏老太的话,但绝不会有半点相信苏老太真心为自己打算。
果然,下一刻,苏老太又和颜悦色地看着秦荽:“你是我的外孙女,我也疼你得紧,你娘就是個沒成算的,你也年轻不会为自己打算,這房契放在你這裡說不定哪天就被旁人骗走,不如就放在外祖母這裡,你放心,放在我這裡保证安全,谁也不敢打主意。”
這是想要将苏强买铺子的银子要回去,然后空手套白狼再将铺子地契拿走,這可真是打的好主意。
又扫视一屋子苏家人,秦荽似乎明白了,這是人多势众来压她一個孤女?
“外祖母說笑了,银子我可以還给表哥,至于這房契嘛,自然是我自己保管,不然,我夫君還以为我不顾他,反而贴补我娘的娘家。”
苏老太脸上有些僵,但還是尽量和颜悦色地劝說着秦荽:“你二舅舅管了這茶楼這么多年,他和我們一家人都靠着茶楼活,你要卖茶楼也该卖给你二舅舅才是,怎么能私下卖给苏强一個孩子。”
她给這桩交易定了性,就是两個不懂事的孩子瞎胡闹。
秦荽却是看向苏老二:“此人那日曾当众說過,他并非我的二舅,和我們家沒有半点关系。此话听见的人颇多,并非我杜撰,老太太不信可以去镇上的镖局打听打听。”
苏老二当天根本沒有看清到底有些什么人,更不知道镖局的人是否在场,不過,既然秦荽敢如此肯定的說,那就是在场了。
对于镖局的人,大家還是有些惧怕的,谁敢真的去询问?
苏老二发现银子不见后,急的上了火,牙齿肿胀疼痛不已,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此时,他急忙用含糊不清的口齿說道:“那日情况特殊,說的话自然不作数,我們是血亲,哪儿是說不认就不认的?”
秦荽冷笑道:“這一屋子都是血亲,可我落水后有谁来看過我?我名声被毁有谁站出来帮我說一句话?我成亲有谁来送過我,我甚至沒有得到過你们一句祝福、一块枕帕。”
她站起身微扬下巴,傲然而立,有股不容忽视的威严:“這样的血亲,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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