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舊夢可怖
皇后娘娘嬌嗔一句,掙脫鹿冥的懷抱,她躺回貴妃椅,舒適地半閉着眼睛。
“昨日買金見着一個熟人。”
皇后睜眼:“誰?”
“汪挽的丫鬟,她買了許多金子。”
以個丫鬟是不可能有本事買這麼的金子,只能是她的主子。
“汪挽買這麼多金子最什麼?現在金子這麼便宜。”
鹿冥眼神垂着:“或許和娘娘想一塊去了。”
皇后娘娘喜歡金子,正趕上金價暴跌,她買的便宜,何樂而不爲!
“可是汪挽又不喜歡金子,買這麼多金子做什麼。”
皇后娘娘並不知道金價在不久以後會暴漲,她只是因爲喜歡纔買。
鹿冥也跟着思索,覺得很是蹊蹺,汪挽那丫鬟比他買的多的多,他只是買了幾間鋪子裏的東西,可那丫鬟瘋了一樣滿城跑,一入店,價格談攏就是全部包下來,將店鋪洗劫一空。
他何時見過這陣仗,這麼大的手筆,彷彿要鬧災荒一樣。
“娘娘,咱們買的都運回來了吧?”
爲了小心,鹿冥還是張口問了一遍,以防萬一。
“都被下人收了,幸好買了點,不然恐怕我還得掏銀子去沈欲的府邸去買呢。”
鹿冥對這個笑話並不感冒,只是有些擔心。
“那丫頭見着我買東西,但願不要多嘴。”
他買東西也只能是給公主,若是公主知道了,這可得想個法子解釋了。
皇后娘娘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左右想了想:“汪挽定然是知道的,她與公主本來就不對付,勢必會想辦法讓公主府鬧的雞犬不寧,咱們需得現在就想好對策。”
鹿冥也贊同她的說法。
“想什麼法子呢?我一無親人,二無友人的,說什麼公主纔信呢?”
這可真是個頭疼的問題!
皇后娘娘黑白分明的眼珠滴溜溜轉了轉。
“有了。”
她招手讓鹿冥湊近自己的紅脣,嘰裏咕嚕說了一通。
鹿冥聽完,吧唧親了一口皇后娘娘。
“檀兒真是聰明!”
皇后娘娘被他這一弄,倒也寬心了不少。
“皇后娘娘怕被人知道?”
鹿冥明知故問,嘴角若有似無的掛着玩味的微笑。
“本宮不怕。”
蘇檀兒感覺自己和鹿冥在一起之後,越發的大膽。
“你哪回怕過?從前幫你做的那些偷天換日的事情,都沒見你怕過!”
皇后娘娘通體寒冰,目視鹿冥,不言語間也有些微壓尚在,令鹿冥驚覺自己說錯了話,立刻閉上嘴巴。
“以後不許再提。”
皇后轉身,對着鹿冥冰冷警告着。
“是。”
鹿冥此刻沉下眼瞼,目視地面,不再多言。
幾日不見,沒想到聊着聊着,氣氛會驟然壓抑,鹿冥試圖找回輕鬆的話題,皇后娘娘卻冷冷道:“今日本宮累了,你先回去吧。”
鹿冥剛張開的嘴巴還未發出聲音,就被堵了回去。
他知皇后娘娘今日是無心再聊,轉身離開。
深夜。
寂靜的房間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哭聲,女人披頭散髮的站在牀榻邊,伸長的手臂向着帳內的女人伸去,長長的指甲似要掐進肉裏。
“還我命來,你這個賤人,還我命來!”
皇后感覺自己的脖子被死死掐住,她快要喘不過氣。
“放開我,放開我。”
蘇檀兒面前的女人面目猙獰,雙手佈滿血絲,褐色的皮膚呈現點點屍斑,猶如枯木的手卻僅僅篡住她的脖頸。
這樣真實的瀕死感讓她驚恐萬分,蘇檀兒感覺自己的嗓子好像被一塊巨石堵着,使不出丁點兒力氣。
“娘娘,娘娘您醒醒!”
牀榻前丫鬟的聲音如近似遠,蘇檀兒聽見一聲遙遠的呼喚,自意識中傳來,她好像都快見到黑白無常的時候,卻忽然睜開了雙眼。
“娘娘,您終於醒了!”
丫鬟緊張出一身冷汗,卻緊張地爲皇后娘娘擦拭着額頭的汗珠,喚醒了人,丫鬟細語安撫着。
“娘娘莫要緊張,只是一場夢,一場夢而已。”
丫鬟跟着皇后娘娘這麼多年,何時見過她這般做噩夢的,險些嚇死。
“一場夢?”
可是那真真切切的觸感,卻好像真要將她送進地獄一般,皇后娘娘的眼睛虛弱無力地睜着,不見半分神采。
好似一口枯井,埋葬了一切生機,壓抑的人將死不死,吊着一口熱氣!
靈魂都快要出竅了,蘇檀兒卻被丫鬟一口喚回。
“娘娘許是累着了,奴婢陪着您。”
天亮尚早,黑漆漆的屋子剛添了燭火,有了亮光,就沒那麼可怕了。
“本宮是做夢了?”
“是,娘娘做的噩夢!”
蘇檀兒醒過來這些許功夫,還是覺得一切真實無比,那雙陰測測的眼眸,和那雙黑木般可怖的十指,緊緊掐住她的脖子,窒息的感覺都那麼真實。
這麼多年了,她不知怎會在今夜又遇見此等可怖的事情。
離天亮還長,皇后娘娘睡不着,也有人和她一樣,被折磨的徹夜難眠。
相府。
石頭蹲在地上,雙手託着下巴,生無可戀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喂,瘋子,你到底睡不睡?不睡別打擾我休息啊!”
汪挽本來就是讓石頭守着瘋女人,前幾日還好,一入夜就昏睡過去,可是今日不知怎的,月亮一出來,便在院子裏蹦躂。
本來還想誇她情緒穩定,結果又恢復瘋癲狀態。
“你說你又不是狼,月圓之夜出來鬼哭狼嚎什麼?”
瘋女子聽到狼,瘋癲地跑到石頭面前,板着臉糾正道:“什麼狼,本宮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我還玉皇大帝呢!”
石頭哈欠連天,眼看着這夜要過一半了,明日還要起來做事,瘋女人還不睡覺,石頭感覺自己都快要瘋了。
“大姐,你別折磨我了好不好?我也要休息的人啊!夫人爲什麼不把你帶進客棧一起住呢?這樣我還能有好日子過啊!”
“就折磨,就折磨!”
瘋女人忽然跳腳地對着石頭說此話,徹底震驚了石頭。
“你這女子,該不會是裝的吧?折磨我都能說出來,你可真是我的剋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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