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人劍
“不，這已經不是天地雙殺劍了，劍祖已經把他演化成另一種劍道。能死在這樣一劍之下，那小子已經值了。”
地劍、天劍如癡如醉，神情近乎癲狂。
用劍之人，都想追究劍道終極奧義，然而在劍門古往今來，只有劍祖悟到終極奧義。
不論什麼劍道，到了劍祖手中，都能脫胎換骨，威力倍增。
真是仙佛不出，無人爭鋒。
“厲害，太厲害了，若對上這一劍，我必死無疑。”
雷山聖主咯乾達、神宮齋藤道三不由自主收斂氣息，生怕被劍祖發現其行蹤。
此劍之威力，已達到超凡入聖層次。
“劍祖果然名不虛傳，想不到此劍還有這般變化。即便我金身受此一擊，只怕也接不下來！”
二劍餘波傳來，不悲神僧雙手合十，周身綻放金光抵擋，神情閃過濃濃忌憚。
“劍老兒這一劍又厲害了！”
茅十九藏在金甲屍身後，神情透着唏噓道：“也不知那小子在這一劍之下。身體究竟還完不完整。只要不缺胳膊少腿，這個金甲屍還是能練成的。”
衆人翹首以待，看向戰場中心。
心頭全都好奇，以蘇齊那種恐怖肉身，在天地雙殺劍下，究竟還還能保全幾分。
轟隆隆——
天地二劍爆炸中心，餘波漸漸散去，一道人影漸漸出現，如被千刀萬剮，體表千百傷口，完全變成了血人。
不過那人影仍佇立原地，身形筆直挺拔。眸子黝黑深邃，甚至脣角還微微挑起。
“天地雙殺劍，果然名不虛傳！”
蘇齊傷口蠕動，血液盡皆流入體內，驚歎神情帶着一抹遺憾：“借用陰陽二力混亂，炸裂虛空形成空間利刃。短暫達到超凡入聖威力，可惜時間太短了，若再多個一時片刻，我這身體還真承受不了，現在你殺不了我。”
“什麼！”
天劍、地劍完全驚呆了。
這劍門至強劍道，擁有超凡入聖威力，竟然還殺不了他，他難不成是仙佛不成。
“好強大的肉身，簡直媲美仙佛！”
雷山聖主咯乾達眸子深處妒忌而又凝重：除非血蠱入體，否則我的任何手段，只怕都殺不了他。
“炸裂虛空、利用虛空之力攻擊！”
神宮齋藤道三神情貪婪：
若能利用虛空之力攻擊，再配合陣字祕隱身之能，殺這在場任何一人，只怕都易如反掌。
憑之縱橫掃平華夏是，甚至都不成問題。
“好好好！”
茅十九貪婪望着蘇齊，恍若絕世瑰寶。
“此子已入魔道，若今天不將他除去，天下將永無安寧！”
不悲神僧雙手合十、神情悲天憫人，卻帶着透骨寒意，殺機再也壓抑不住。
“無須擔心！”
茅十九掐着山羊鬍須，三角眼冷光閃爍飛退：“即便他接過天地雙殺劍，也不可能接下劍老兒最後一劍。我們還是再退一些吧，免得劍老兒殺得性起，連你我都要斬在劍下。”
不悲聖僧蹙眉飛退百丈。
“哈哈哈！”
天地雙殺劍落敗，劍祖劍不空不僅沒有挫敗，反而仰天大笑，穿金裂石聲音帶着狂喜，整個人劍氣狂飆，眸子閃亮如太陽：“蘇齊，你給我太多驚喜了，我這一趟果然沒來錯，你果然可以做我真正對手，可以接我最後一劍。”
“那就出劍吧！”
蘇齊眸子戰意熊熊，身體傷口也已癒合。
不過原本如山如海、充天斥地氣勢，此刻卻跌落了不少，卻是大戰消耗了不少功力。
“不急！”
劍祖劍不空虛空盤坐。神情帶着一抹孤傲：“有老夫爲你看着，你可盡情恢復功力，將精氣神提升到巔峯，老夫保證不會有任何人，敢對你出手。”
“你怕我狀態不好接不下你最強一劍！”
有黑色眸子掃過劍祖，蘇齊盤膝而坐調理氣息。
武道突破找磨刀石，雙方必須旗鼓相當，戰個酣暢淋漓，才能靈光一閃、生死一線迸發領悟。
劍祖這一戰是求突破而來，需要的是最強對手。
呸！
感應一股劍意掃來，茅十九一口唾液吐出，忍不住罵道：“這腦子有病的劍老兒，這會兒還裝什麼大尾巴狼，本就是生死之戰，講什麼佔不佔便宜，直接趁他病要他病，瞭解這小子算了！”
“茅前輩何須心急！”
也有一股劍意鎖定自己，不悲神僧秀眉微蹙：劍前輩自有所求。你我安心等待便是，只要這誤入摸到小子一死，他那具堪比仙佛之體屍身便是你的了。”
雷山聖主咯乾達、神宮齋藤道三全都神情一凜，感應一股劍氣遙遙鎖定了他們，似乎只要他們有一點異動，立刻有劍氣破空而至，將其斬殺當場。
“請出劍！”
不過一刻鐘，蘇齊精氣神重回巔峯，一股強大氣勢直衝天際，恍若太古神山撐起天地脊樑。
“劍道非我所創，我本不該稱宗做祖！”
劍祖劍不空落地，一身無匹劍氣反而收縮，他原本俊逸年輕面貌，以肉眼可見速度衰老，便是連聲音也沙啞起來：
“但古往今來，練劍之人從未一人超凡入聖，那些所謂劍仙，不過全都是超凡入聖後。以劍作爲戰鬥工具而已，真正以劍成道之人，古往今來未曾有一個。”
“所以你要做那古往今來第一劍道之人！”
蘇齊劍眉微蹙，黝黑深邃眸子閃動，神情凝重。
此刻衰老的劍祖，體內卻醞釀一股令人心悸力量，令他也感覺到了莫大危險。
“不錯！”
不僅聲音沙啞緩慢，劍祖劍不空脊背也佝僂，猶如行將就木老人：“自習得劍道一來，每一種劍道，全都超越所創之人，更將劍門八劍，推演道前所未有地步。
可惜物極必反，我根基太過雄厚，劍道又太過凌厲，根本難以超凡入聖。
但即便如此，本尊也從未後悔過，因爲本尊創出了，前所未有的劍門第九劍，一種前所未有的劍道，超越了劍門其餘八劍，能擁有超凡入聖威力。”
“那代價肯定很大吧！”
蘇齊神情平靜，全身氣勢也在收縮。
“自然很大！”
劍祖劍蒼老面孔閃過一抹遺憾：
“不過並非本尊付出代價，而是接劍之人必須付出死亡代價。來成全本尊這曠古絕今一劍。
此劍名爲心念劍，原本我初創之時所想，後來有命名爲人劍。
天罰殺機，斗轉星移，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翻地覆。
是以這天地間，再也沒什麼比人劍更強。
蘇齊小友，謝謝你今日成全本尊的人劍，讓本尊拿你祭劍、打開仙佛之門。
今日你死之後，不必憂心身後之事，本尊必會庇佑你家人親朋，來感謝你成全劍道之恩。
你安心去吧。
本尊拜謝！”
劍祖劍不空顫巍起身，抱拳朝蘇齊一拜投地，轉身盤膝坐下，一道三寸劍光自頭頂飛出。
劍光內有個模糊人形，散發前所未有鋒芒之氣。
嗖！
三寸劍光飛出，好似一道流星，眨眼間衝向蘇齊，快到不可思議，堪稱心到劍到。
砰砰砰——
劍光一路所過，空中音爆炸響、地上山石炸裂，並隱約有細微空間裂縫顯現，好似虛空都承受不住這一劍。
“此劍非人所能擋！”
天劍、地劍，雷山聖主咯乾達、神宮齋藤道三全都神情凜然，不由自主冒出這個念頭。
“原來這便是人劍！”
彷彿看透這一劍，不悲神僧神情一變，身形繼續飄然後退。
“不好！”
毛事就是老臉發黑，也忍不住飛速後退，心頭怒吼大罵：“劍老兒，原來這便是你的人劍。你的根基太過渾厚，靠自己根本難以打開仙之門，只能拿一個比你強的人祭劍，讓他淬鍊掉你人劍中的瑕疵，再用人劍吸收他全部精氣神，這樣才能超凡入聖。但這個屍身是老夫爲茅家留下的，你怎能如此。”
“咔嚓！”
人家眨眼既至，生死危機生出，蘇齊神情平靜，周身電光閃耀，九道雷霆之龍閃現，盤旋組成護護身罩。
撲哧！
然而人劍無堅不摧。輕而易舉穿透九條雷霆之龍，並且洞穿蘇齊堪比仙佛之軀，徑直沒入丹田之後，爆發無堅不摧鋒芒，瞬間盪開了雷霆罡氣，要摧毀整個丹田。
“鬥、鬥、鬥！”
蘇齊雙目一瞪。猶如金剛怒目，開口如洪鐘大呂，手中剎那千百手印，整個人瞬間結痂跌坐，鬥字祕運轉到極致，道胎魔種、雷霆罡氣。全身氣血三元合一，眨眼間化作暗金色能量。
暗金能量沉入丹田，包裹三寸小劍，緩緩向內收縮。
一時之間，蘇齊、劍祖二人相對而坐，周圍塵埃落定。一切雲淡風輕，看不出是在大戰。
“保護師祖軀殼！”
天劍、地劍二人飛身靠近，一人手中白劍、一人手中黑劍，二劍縱橫交錯，落在劍祖身後。
如今劍祖精氣神九成九離體，全都在那道人劍上。軀殼根本沒有多方防護力。
“要不要趁機出手！”
雷山聖主咯乾達、神宮齋藤道三心頭意動，想要趁機解決兩人，不過一瞄其餘兩人所在方位，不自覺定下心來。
“小和尚！”
茅十九三角眼露出貪婪，陰森森開口道：“你不是要除魔衛道麼，不如與本座一起聯手，趁機解決那個入魔小子，也避免劍老兒搭進去性命！”
“除魔衛道，我輩天職！”
不悲神僧雙手合十、大義凜然道：“小僧願隨前輩赴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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