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鼻菸壺
“清中期，瑪瑙巧雕人物紋鼻菸壺，造型精美，線條流暢，畫工精湛，人物形象生動。”
在鼻菸壺觸手的一瞬，秦宇只感覺一道清涼的氣流，自鼻菸壺中順着自己手臂竄入眉心，接着腦海中就浮出這一段話。
難道？
這一切都是自己胸前那個掛件造成的？
也只有這樣才解釋得通，爲什麼明明刺入眉心，但自己卻沒有一點事，甚至一點疤痕都沒有。
記得大三時候，自己有一次兼職送外賣，路上遇到一個老乞丐。
實在看老人可憐，一個衝動就把客人點的餐送給他吃了，爲此還被扣了不少錢，而那個掛件，就是當時那個老乞丐爲了答謝，應塞給自己的！
隱約記得，當時秦宇推辭不要，可正巧來了個電話，自己就接了個電話的功夫，老人已經消失不見。
如今看來，那個老乞丐，不簡單啊！
暫時不想那些，如果腦海中突然出現的這個信息是真的，那這個鼻菸壺絕對算得上一件難得的東西。
作爲考古系的高材生，秦宇平日裏沒少看關於古董鑑定的書籍。
這樣的東西，這兩年在拍賣場上的價格一般在二三十萬。
就算私下交流，也不會低於十萬！
“怎麼樣兄弟？是不是看上這個鼻菸壺了？我跟你說，這個鼻菸壺可是那個大宅子裏難得的一件精品，據那宅子的老主人說，這可是他祖上……”
秦宇被瘦小夥打斷思緒，但並沒有聽他講的那些亂七八糟。
古玩界最基本的，賣東西先講故事！
不管什麼東西，是真是假不提，都先給編個富有傳奇色彩的故事再說！
“小哥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就是個大學生，沒什麼錢，也沒指望買到什麼珍品古玩之類，就是買兩個小玩意送女朋友，這東西看着倒是挺精緻，可是如果像你說的，它真是個文物，那我肯定買不起，我還是再轉轉吧。”
他這招以退爲進，加上故作懵懂的樣子，讓攤主一愣。
難道我講的故事太真實，把這個小肥羊給嚇住了？
眼看秦宇要走，瘦小夥趕緊開口。
“咳咳咳……兄弟彆着急走啊，看你也是不懂行，咱們玩古玩的，講的就是個人的眼力。”
“我看好是真的，您可能覺得看不好，至於東西到底對不對，還得看運氣。”
秦宇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點頭。
“好吧，我確實不怎麼懂，那小哥你要賣多少？”
秦宇以前跟導員逛過幾次古玩街，也聽他講過一些這其中的門門道道，像這種小玩意，一般那些下鄉淘貨的，收購價不會高於五百塊！
瘦小夥眼睛一轉，這東西是他花了三百塊買了個碗贈送的，雖然看着精美，但精美的有點過頭，怎麼都不像鄉下該有的老物件。
所以他打心底不看好。
像這種東西，也就賣個百十塊錢，原本按他的計劃，開口怎麼也要個一萬出頭，不過想到這憨憨剛纔聽個故事都能嚇住，他不敢開這麼高。
“這樣吧，咱倆年紀也差不多，我實話實話，這東西我並不怎麼看好，當時是衝着這精美的做工，花了一千塊收的，你給個成本價，就當交個朋友！”
秦宇有點傻眼。
以前導員說，這擺地攤的淘貨，基本他開價你殺一半再抹個零。
他要價一千的話……
秦宇試探着開口。
“五十？”
“多少？”瘦小夥故作震驚的驚叫一聲：“兄弟別開玩笑啊，你看看這做工，這造型！五十塊？你還不如明搶！”
“這樣吧，我今天也沒開張，就當圖個開張，五百塊，一分都不能少！”
這個價位其實秦宇是接受的，不過這東西顯然他收的時候沒花什麼錢，自己如果答應的太爽快，反而容易引起對方懷疑。
“太貴了，我一個學生可買不起。”
說完起身就要走。
瘦小夥趕緊喊住。
“別走啊，你說說都是年輕人怎麼你這性子這麼急？這樣吧兄弟，你要實心要，給個誠心要的價，五十根本不可能，你這不能亂出價啊！”
“六十塊，不能再高了！”
“我的兄弟唉，你看看光這做工……”
“六十六吧，圖個吉利，要還是不行我就真買不起了。”秦宇打斷他說道。
瘦小夥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一咬牙一跺腳。
“得了兄弟，我今天算是遇到行家了，給你包起來吧。”
一邊打包，一邊嘴上也不歇着：“就您這還價的功夫，整個古玩街找不到第二個！今天虧着本給您，期望着您以後別忘了多來我這小攤幾回……”
這也算是古玩界不成文的規矩。
不論東西賣的高還是低，貨主在成交後都說買家厲害，圖的是買家心理舒坦。
秦宇掃碼付款後，總算是成交了，也跟着小哥客套了幾句。
另一邊，一個染着黃毛的胖子，手上捯飭着兩個核桃，舔着肚子晃晃悠悠。
“小伍，你可得瞅仔細了，好不容易讓老爺子把古玩街交給我照看，要是出了什麼岔子，讓老爺子改了主意，當心你道哥到時候翻臉不認人！”
旁邊的矮個子彎着腰跟在胖子身後，拿出一根華子給胖子點上。
“放心吧道哥，四爺把古玩街交給您，兄弟們也能跟着您瀟灑瀟灑，怎麼敢砸自己飯碗。”
“整條街兄弟們都盯着呢，基本都是常來的熟人，一共就來了一個面生的，就在那，您看那憨憨樣，應該是大學裏的愣頭青。”
胖子順着小伍手指的方向，正好看到秦宇一臉“憨厚”的傻笑着，接過攤主給打包好的鼻菸壺。
“呵！又是個百無一用的大學生跑來送錢。”
譏笑一聲便不再看秦宇。
“算你小子懂事，等以後老爺子正式把古玩街交給我了，你小子還少得了好處？”
“那是那是……整個城隍廟這地界，誰不知道道哥最講義氣，再說了，誰敢在四爺的地界搗亂……”
似乎很享受小伍的吹捧，哈哈哈一聲大笑引得臉上的贅肉也跟着抖動。
“讓兄弟們招子放亮點，走，跟道哥去候叔那討一壺茶喝，這鬼天氣真是熱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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