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寒門（三）
第319章寒門（三）
壩頭是什麼？
對外稱就是壩頭的。
在解放前，那都是一些叫花子帶着動物到處去雜耍，讓人捧場給錢。
這不光在那個年代有，這年代也不少見。
只不過現在在大城市少了，只有在三線、二線，或者是一些並不發達的城市中還會見到一些。
這就是壩頭。
“看見了沒有。”秦爽指着猴子說道。“那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小孩。”
“壩頭的人，會撿一些生命力比較強的棄嬰、還有會去醫院偷剛剛生下來的嬰兒。他們把嬰兒帶回去，好生看管起來，養到三五歲。”秦爽頓了頓。“三五歲的小孩已經能聽懂人話，能走路了。”
“這又怎麼了？”嶽洋問道。
秦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着說道：“等到嬰兒到了三五歲，壩頭會把活猴子殺掉，把皮給完整的剝出來。趁着皮剛剛剝下來，然後在小孩的身上塗一層用驢皮和蜂蜜以及一些其他配方熬成的特製膠水。”
“塗完膠水之後，壩頭會把剛剛剝下來的猴皮給貼到小孩的身上。過了幾天，猴皮就徹底的長在了小孩的身上。幾年一過，小孩就和真正的猴子一樣。”
聽到這話，衆人頓時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簡直毫無人道。
徐夢瑤皺起了眉頭。“秦爽，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話，只是你說的太匪夷所思了。再說了，人和猴子的骨頭不一樣，這怎麼說？”
徐夢瑤本身就是警察，她對任何事請具有懷疑精神是職業習慣。
不過徐夢瑤的話音剛落，楊浩卻重重的點了點頭。“秦爽說的沒錯，我也想起來了。”
衆人把目光望向楊浩。
“老爹曾經和我說過，這些小孩會被灌下用猴骨燉成的軟骨湯，長成的就和猿猴一樣。不過這孩子活不過十幾年……”
衆人頓時覺的渾身發涼，尤其是徐夢瑤更覺的脊樑骨一個勁的打顫。
這事情老瞎子和楊浩說過。
雖然現在已經看不到了，但是事實上每天都會在發生。
街頭上那些四肢俱全乞討的孩子們算是運氣不錯，因爲他們討不到錢會被打，但至少還是個正常人……
早在乾隆年間就有這樣的事情。
據《淮稗類抄》載：乾隆時，長沙市有二人牽一犬，較常犬稍大，前兩足趾較犬趾爪長，後足如熊，有尾而小，耳鼻皆如人……遍體犬毛也。能作人言，唱各種小曲無不按節，觀者爭施錢以求一曲。
這是什麼意思？
在乾隆的時候，長沙的鬧市區有兩個人牽了一頭狗。
這條狗比普通的狗要稍大一些，前肢的爪子比狗的爪子要長，後肢和熊一樣。有尾巴，但是很小。
耳朵、鼻子都和人一樣。渾身長滿了狗毛。能和人一樣說話，唱各種小調，圍觀的人爭先恐後的給錢讓這隻狗唱歌。
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
《清稗類抄》記載了揚州城中的五位畸形乞丐：一男子上體胸間伏一嬰兒，皮肉合而爲一，五官四體悉具，能運動言語。一男子上體如常人，而兩腿皆軟，若有筋無骨者，有人抱其上體而旋轉之，如絞索然。一男子右臂僅五寸，手小如戟，而左臂長過膝，手大如蒲扇。一男子臍大於杯，能吸菸草，以管入臍中，則煙從口出。一女子雙足纖小，兩乳高聳，而鄂下虯鬚如戟，於是賞錢者甚衆。
《蘭舫筆記》也記有同類情況：餘在都中，每見有怪人，種種形……震澤城中市橋一女子，年十五，貌美而無足，長跪乞錢。
這兩類筆者就不作詳細的解釋了，因爲壩頭所做的一切太過於殘忍。
不過諸位看官們在街上看見的那些“奇形怪狀”的乞丐，他們之中有些人的身體天生就是那樣，有些則不是。而是被壩頭用各種手法“改造”成的，手段極其殘忍！
可能有看官認爲筆者是在杜撰。
事實上這都是真實的。
在平日裏街頭巷尾很少會見到這一類的乞丐，但一到節假日這些乞丐們就會冒出來。
如果你們細心一下，必定能夠看見那些被壩頭折磨的不成人樣的乞丐們。
楊浩深深的吸了口氣，慢悠悠的說道。
這是一個故事。
一個真實，發生在老瞎子身邊的故事。
那還是在上世紀四十年代左右，老瞎子還不到十歲，還在家裏。
當時住的是單門別戶的小居，就在老瞎子家的隔壁有個一對年輕的夫婦，算是個大戶人家。
大戶人家有個孩子，兩歲。
能說話，能走路，到了剛剛任人的年紀。
那天，那對夫婦剛好事忙，小孩在堂屋玩，一個人溜到了門外。
等夫婦倆人回過神的時候發現小孩不見了，慌忙去找，跑遍了整個小鎮，也沒有找到。
小孩的父親因爲戀子心切，一病不起，第二年就病死了。
小孩的母親還沒有放棄尋找孩子，找了兩年，最終也心灰意懶。
到了第三年，那年的廟會來了一個壩頭。
壩頭牽着一隻小猴在廟會上雜耍。
小孩的母親剛好去廟會許願，路過了雜耍攤，那小猴突然瘋了，扒在那母親的褲腳上怎麼也不鬆手，唧唧哇哇的叫着，止不住的哭。任憑壩頭怎麼用鞭子抽，小猴就是不鬆手。
不知怎地，那母親看見這猴子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兒子，一時間心軟，就要花了大價錢買下這隻小猴。
起先壩頭不肯賣。
最後那母親開出了高價，壩頭才肯賣。
說來也巧。
那年冬天特別的冷，那戶人家點燃了炭火，小猴子在屋裏玩的快活，一不小心摔進了炭火盆裏。
母親急壞了。
這猴子特別的乖巧，平時和人一樣喫飯、和人一樣拉屎撒尿，一點也不讓母親着急。母親一直把這隻猴子當成自己失蹤的兒子來對待，一下子猴子掉進炭火盆，她哪能不急？
連夜抱着猴子去了藥鋪，找到了當地最好的大夫。
大夫也是個奇人，祖上是紫禁城裏面的御醫。
他看了一眼猴子立馬覺的不對勁，找到猴子背後被燒的地方看了起來，那裏的皮是接在一起的。
大夫用特製的藥水給猴子洗，整整三個月，這才褪下了猴子身上的那層皮。
不過由於時間太久，猴皮已經和人皮長在了一起，還有一部分沒有褪出來，但是剛好褪到屁股上，露出了胎記。
直到這個時候，母親才發覺自己買下來的猴子居然就是自己三年前始終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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