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滿是仙味
侯尚蜀眯着眼,摸了摸山羊鬍,老神在在。“不僅你媳婦兒,我觀你雙眼淚堂兩橫紋,人中隱痣眉尾垂,你有一兒一女兩個子女。”
“神,道長是神仙啊。”男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侯尚蜀含笑捋了捋鬍鬚,“宇宙萬物都逃不過陰陽五行,貧道不過是窺得天極一二而已。”
旁邊兩個看熱鬧的棒棒也是驚駭不已,其中一箇中年棒棒問道:“王國平,你真有一兒一女?認識這麼多年,連老子都不知道。”
另一個年輕棒棒搶先答道:“當然是真的,我們一個村子,他兩個孩子我都見過。”
年輕棒棒邊說邊擠到王國平前面,笑呵呵地說道:“道長,給我也算算。”
王國平一把攔開他,“急什麼急,等我算完了來。”
“道長,麻煩再幫我算算財運。”
侯尚蜀抖了抖道袍伸出手,“把你的左手給我。”
王國平趕緊把竹棒交到右手,伸出手說道:“道長,大富大貴不敢想,就算算有沒有發點小財的命。”
侯尚蜀虛眼看着王國平的手掌,一時點頭,一時搖頭,一時嗯的一聲,一時哎的一聲。
王國平的情緒隨着侯尚蜀的表情動作一上一下,如坐過山車一樣起伏盪漾。
“道長,別光嗯哎啊,到底怎麼樣?”
侯尚蜀揪着山羊鬍沉吟了大半天,嘆了口氣說道:“財運線筆直清晰,原本是有發大財的命,可惜....哎。”
“可惜什麼?”王國平焦急地問道。
侯尚蜀慢悠悠地晃了晃腦袋,“可惜你命中遇煞,硬生生斷了你的財運,你要是遇到貴人提攜,豈止是發小財的命,飛黃騰達都沒問題。”
“遇什麼煞?怎麼破解?我的貴人在哪裏?”王國平又興奮又擔憂。
侯尚蜀閉上眼睛,嘴裏唸唸有詞,雙手不停地掐訣,久久沒有停下來,等得王國平火急火燎。
半晌之後,侯尚蜀突然一下睜大眼睛,嚇得王國平心頭猛地一跳。
“土火相沖,利在東方!”
“什麼意思?”
侯尚蜀抿着嘴搖頭,“天機不可泄露,能否參透得看你自己。”
“道長..”
“好了,道長已經說了,自己參透。”與王國平同村的棒棒拉開王國平,“道長,給我算算,看我什麼時候能找到媳婦兒,我喜歡胸大屁股大那種。”
侯尚蜀瞥了他一眼,一邊收拾攤子,一邊說道:“貧道一天只算三卦,今天已經滿了。”
年輕男人一把拉住侯尚蜀的衣袖,“道長,那我明天去哪裏找你?”
侯尚蜀轉過身去,抖了抖衣袖,不帶着一片雲彩。
“天門初開,大樹腳下。”
年輕男人望着侯尚蜀的仙姿背影,茫然地問王國平,“什麼意思?”
王國平嘖嘖稱歎道:“高人就是高人,說話都滿是仙味。”
年輕男人撓着腦袋,“到底什麼意思啊?”
另一個棒棒說道:“你傻啊,天門肯定是指天門市場啊,市場旁邊不遠處有一棵大黃角樹,他的意思是明天早上天門市場開門的時候,他在那棵大樹下。”
“靠,我怎麼就沒想到。那我明天早點去。”
“我也去,我也去,到時咱倆一起,也讓道長算算我家娃兒能不能考上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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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勤勞的小蜜蜂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吳朝陽小碎步跑上前,恭敬地遞上煙,“蔣叔,今天容光煥發,整個人都年輕了不少。”
蔣文正瞥了眼煙,沒有伸手去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吳朝陽把煙塞進蔣文正嘴裏,雙手捧着打火機給他點上。“蔣叔,向您請教個事。”
蔣文正皺着眉頭說道:“先說好,要是談錢就免談。”
吳朝陽呵呵笑道:“蔣叔說笑了,您又不是不瞭解我,我不是個愛錢的人。”
蔣文正朝着吳朝陽的臉噴出一口煙霧,“這個笑話有點冷。”
吳朝陽尷尬地笑了笑,正色道:“蔣叔,您是十八梯資深老居民,人脈廣、臉面大,連炸油條的王大媽都說您是十八梯最有面兒的男人。”
蔣文正警惕地看着吳朝陽,“差不多就行了啊,馬屁過了就是在侮辱人了哈。”
吳朝陽清了清嗓子說道:“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的女兒想轉學,您有沒有門路幫忙疏通疏通?”
蔣文正瞪大眼睛盯着吳朝陽,“你纔來多久,還有朋友?哪個朋友?”
“一個棒棒朋友。”
“從農村學校轉到城裏學校?”
“嗯。”
“嗯個錘子!”蔣文正翻了個白眼,“你想屁喫啊,你怎麼不轉到天京去。”
“很難辦?”吳朝陽陪着笑臉試探道。
“老子要是能辦得了這種事兒,還用在這裏開小賣鋪,你也太瞧得起我了。”
吳朝陽沒有放棄,低頭想了幾秒鐘說道:“蔣叔,您是老江州人,您辦不到不代表您的親戚朋友辦不到,您再仔細想想,有沒有誰可能會有門路?”
“沒有。”蔣文正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吳朝陽繼續追問道:“那你媳婦兒孃家呢?我記得春節期間,老闆娘帶着小咪去上半城看望外公外婆,劉嬢嬢家也是城裏人,她家那邊有沒有什麼七大姑八大姨能找到門路?”
蔣文正斜眼看着吳朝陽,“你小子有完沒完啊。”
吳朝陽懇求道:“蔣叔,擺脫您幫幫忙想想辦法,那孩子很可憐,媽媽跟人跑了,爸爸在城裏當棒棒,老家又沒人看顧,要不是實在走投無路,也不會想到轉學。”
“關我屁事。”蔣文正一臉的無所謂,“世上可憐人海了去了,老子還可憐呢,誰來幫幫我。”
吳朝陽心頭髮寒,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朝着巷子裏走去,嘴裏嘀咕了一句,‘太冷血了。’
“給老子站住!你剛纔說什麼?”蔣文正氣呼呼地質問。
吳朝陽停下腳步,回頭冷冰冰地看着蔣文正,“你可以不幫忙,也可以說幫不上忙,但你不應該毫無所謂地說‘關你屁事’,作爲人,連最基本的人心人性都沒有,跟冷血動物有什麼區別。”
蔣文正氣得吹鬍子瞪眼,“你特麼的聖母婊,管閒事管到我身上來了......別走...給老子回來,把話說清楚,...你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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