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青梅竹马
這百户所内的房子长的都差不多。吴年很准确的找到了陈氏的小院子,两扇门关着,但是门板上的缝隙,能伸进去一個成人手臂。
這破门开着关着,其实沒多大区别,又不能防盗。
“咚咚咚。”吴年深呼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上前敲了敲门。
“谁呀。”
一個女娃的声音响起。
吴年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說道:“雅儿啊。是我。你吴叔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原主记忆的影响,他的声音自动轻柔了很多。
“噢。是吴叔呀。”女娃的声音中带着少许喜悦。然后就是一连串轻快的脚步声传出,最后是吱吱一声,烂大门被打开了。
从中露出了一张可爱的小脸蛋。巴掌大的小脸蛋上,肌肤雪白,但两颊却是红扑扑的,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仿佛会說话一样。
小女娃长的好看,也不怎么瘦。但是身上的棉袄,却很是破旧,還有些别扭,可能是大人的衣裳给改小的。
看到這小女娃,吴年心中也是一叹。
以陈氏那情况,能把女儿养成這样也是很不容易了。
小女娃姓李,单名雅。
“吴叔。”李雅见到吴年之后,一脸的喜悦,一蹦老高,扑向了吴年。吴年连忙张开双臂,把李雅给抱在了怀中。
“咯咯咯。”李雅笑着用自己红扑扑的脸颊,蹭着吴年的胸膛,很是亲昵。
小女孩很单纯。
原主每一次来陈家,都是得体有礼,還会顺手买一些吃的贿赂李雅,久而久之,李雅就挺喜歡吴年的。
“吴叔。你好久沒有看我們了。”李雅开心了一会儿后,撒娇道。
“吴叔最近這段時間有点忙,這不,得空了之后,就来看你了。”吴年笑着用手刮了刮李雅的小鼻子,找了個借口。
李雅很单纯的相信了,又开心起来。
吴年抱着李雅一边說,一边进入了院子。他左右看了看院子裡沒人,便知道陈氏可能卧病在床。
原主与陈氏青梅竹马,倒也不算是外人。吴年抱着李雅,便进了东屋探看。果然见到陈氏依着床头,看着门口。
窗户关着,空气中泛着药味。
陈氏的下巴尖尖的,看着病怏怏。但真的很好看。肌肤雪白,容貌精致就不說了,哪怕是穿着厚厚的衣裳,也遮掩不住她胸前的伟大。
乌黑柔顺的秀发,顺着精致的耳朵垂落在胸前,更是体现出雄伟。
“姐。病的厉害嗎?”吴年根据原主的行为举止,小心的放下了李雅,亲切的叫了一声姐。
陈氏却是冷着一张脸,看着吴年。
吴年有些尴尬的别過头去,他知道陈氏是在因为柳香的事情责怪他。
陈氏看着這個青梅竹马的脸,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态度稍稍好了一些。說道:“老毛病了。治不好,死不了。”
原主的记忆,又产生了作用。吴年只觉得心肝一揪,疼的厉害。一句治不好,死不了,蕴含了多大的悲哀、绝望啊。
“柳香的事情我听說了。你能跳井救她,還算有担当。你也应该后悔往日所作所为了。以后就好好守着柳香過日子,别打她、骂她了。两個人過,日子才能红火。”
說到這裡,陈氏的语气有些低落,眼眶微红。
吴年知道陈氏這是感同身受,现在的她形单影只,孤苦伶仃。
“嗯。”吴年嗯了一声,他本就是這么打算的。既然穿越到了吴家,那這裡就是他的家啊。
李雅蛮懂事,觉得气氛有点沉重,乖乖的来到了母亲的身边站好。
“你過来。”陈氏举起右手,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后招呼吴年道。
吴年不明所以,有些尴尬。他毕竟不是原主。要是原主,恐怕欢喜的早就扑上去了。
“過来,别扭扭捏捏的。”陈氏见吴年举止怪异,不由嗔道。
這一声嗔,当真是让吴年這個铁血男儿,也都是麻了半边身子。她不仅是好看,身段好,连声音都是酥。
吴年扭扭捏捏的来到了床前,鼻尖微动,在满是药味的房间内,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女子体香味。
也可能是幻觉。
陈氏低下头来,吃力的从床铺下取出了一個黑色的钱袋子,毫不犹豫的递给了吴年,說道:“這裡有点钱,拿回去给柳香买药吧。”
看着這一双纤细的手掌上,放着的钱袋。吴年的扭捏消失了。
吴年越发觉得原主是個混蛋,杀一万遍都不解恨。
原主有個童养媳,却不好好珍惜。
有個青梅竹马的陈氏,却老是馋人家身子。
却不知道,這两個女子。一個是他的家人,一個是对他好的人。
這百户所虽大,人虽然多,但又哪裡比得上這两個女子呢?
结果原主把一切都搞砸了。
吴年深呼吸了一口气,笑着伸手接過了钱袋,然后又塞回了床铺内,正正经经的看着陈氏,說道:“姐你小看我。我不是来找你要钱的。我是向你借弓、箭矢的。”
“我要上山打猎,把香儿给救回来。還有把你的病给根治了。”
陈氏双眸一凝,歪着头看向了吴年,似乎是在确信,对方是不是在說真话。
這一点与柳香如出一辙。
不信任。
吴年坦坦荡荡的睁着眼睛与陈氏对视。陈氏眨巴了一下眼睛,脸上露出了明艳动人的笑容。
這笑容真好看。
“好。你终于长大了,像個男子汉了。”陈氏欣慰的点着头,不等吴年开心,她便說道:“不過弓、箭矢我是不会借给你的。”
“为什么?!!”吴年有点破防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陈氏。
你可以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少得可怜的钱拿出来,竟然不借给我弓?
陈氏叹了一口气,摇头說道:“你虽然勇气可嘉,但太嫩了。”
她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吴年,說道:“俗话說的好,春夏读书,秋冬狩猎。秋冬是猎物最肥美的时候,但反過来也是最疯狂的时候。”
“這山上可不仅仅是野兔、狍子,還有饿的疯了的野狼、老虎。”
“经验丰富的猎人们组队进山,都觉得忧虑。更何况你?沒有人与你组队的。”
“你一個人进山,岂不是有去无回?”
“我可不想把弓借给你,让你送了命。”
說罢了,陈氏又固执的翻出了床铺下的钱袋子,要塞给吴年。
吴年算是听明白了。
她在說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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