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江綰聽見了開門聲,想睜開眼睛看看,但是視線怎麼也清晰不起來。
秦遇脫了大衣放在旁邊的椅子上,去洗手檯洗了洗手,又把手在嘴邊哈氣暖了一會兒,纔拿着藥坐到了江綰的牀邊。
“起來,把藥喝了。”
秦遇扶起江綰,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江綰難受,看清楚是秦遇之後,聲音也驕裏嬌氣的,“不喝,苦,我不喝藥。”
“別鬧,這個藥不苦。”
“唔,不喝。”江綰還是搖頭。
秦遇怕是把畢生的耐心,都用在今天晚上了,“江綰,我沒騙你,你乖一點好不好,把藥喝了就不難受了。”
江綰這會兒又不說話了,靠在秦遇身上又閉上了眼睛。
秦遇嘆了口氣,哄親閨女,大概也就如此了吧。
看了一眼手裏橙紅色的液體,秦遇乾脆自己喝了,然後就俯下了身子,一手抱着江綰的肩膀,另一隻手扶住了她滾熱的臉頰。
一個吻,緩緩落下。
當貝齒被撬開時,那甜橙味的藥液就流進了江綰的嘴裏。
爲了能讓她全都嚥下去,秦遇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加深了這個吻,直到聽見江綰的吞嚥聲,才結束。
餵了藥,沒多一會兒藥效就上來了。
江綰開始感覺到冷,身上也開始出汗。
秦遇坐在旁邊,猶豫了半天。
嘆了口氣,秦遇到底還是脫了鞋,掀開被子,躺在了江綰的身邊,把溼漉漉軟綿綿的身子,抱在了懷裏。
江綰這一覺睡的,醒來的時候都已經快半夜12點了。
睜開眼睛一看,看見的竟然是秦遇的臉。
秦遇正抱着她,貌似是睡着了。
江綰開始回憶,回憶秦遇是什麼時候來的。
秦遇沒睡踏實,總會醒過看看江綰是不是退燒了。
感覺到懷裏有動靜,立刻就醒了。
兩個人就在暖黃色的小牀頭燈下面,對視在了一起。
看着江綰眼神裏的清澈,秦遇不用摸,就知道她這是汗出透了。
“醒了?”
“你怎麼來了?”
秦遇並沒有想從這個小牀上起來的意思,擰了一下身子,調整了一下被江綰壓麻了的胳膊,語氣冷冰冰的,“好歹是我助理,要是病死在這出租屋裏,說出去不好聽。”
江綰抿了一下脣,可能是身上沒勁兒,聲音就也軟糯糯的,“病死就病死了,說我是臨時工不就行了。”
秦遇沒馬上接話,想了半天,才轉過臉看向江綰,神情頗有些凝重,“江綰,以後我不管你想幹什麼,都別瞎折騰自己,不值,知道麼。”
聽了這話,江綰的心裏忽然難受了一下。
這麼多年了,從沒有人教過江綰要愛自己,要爲自己着想。什麼都沒說,江綰伸出手,慢慢的摟住了秦遇的腰,臉也朝着秦遇靠近,最後貼在了他的胸膛上。“我知道了。”
秦遇沒動,也沒拒絕,就由着江綰抱着自己。
明明兩個人的氣氛挺好的,誰知道隔壁忽然傳來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江綰住了好幾天都已經習慣了,但是在這個氛圍下,她身邊躺着的是秦遇,這就有些尷尬。
“羣租房,隔音不太好,隔壁是對小情侶,我沒什麼事了,要不你先回家吧。”江綰說完,摟着秦遇腰的手也鬆了。
秦遇垂眸,在江綰的臉上看見了難爲情,“行,那我先走了。”
說完,秦遇就從牀上坐起來了。
穿戴整齊之後,秦遇回看坐在牀上的女孩。
病懨懨的樣子,真的更欲了。
想把她按在牀上,逼她喊哥哥,卻還是忍住這禽獸的做法。
“明天休息一天,後天跟我去上庭。”留下最後一句話,秦遇就走了。
江綰嘴角揚了揚,又倒在了牀上。
看起來,她跟秦遇也不是完全沒戲,不管怎麼說,他能來找她,就說明他心裏還是在乎她的。
或許再努努力,說不定就能把他騙到手了。
至於以後會怎麼樣,江綰不想去想。
休息了一天,江綰再上班時,辦公室的人都對江綰十分客氣,那劉莉莉更是笑臉相迎,殷勤的不行。
江綰沒冷臉,她不辭職之前,她還是想跟同事搞好關係。
因爲又要出庭,江綰拿出那隻一直忘了還給秦遇的鋼筆,又把頭髮給挽上了。
臨走之前,陳璟把秦遇和江綰叫到了小會議室。
“這個案子有點敏感,倆明星打離婚,你倆都給我注意點說話。”
秦遇沒吱聲,只能是江綰在旁邊答應,“知道了領導。”
陳璟又補了一句,“看好你家秦大狀,別讓他給我捅出來什麼幺蛾子,今天法院外面一定全是記者。”
陳璟到現在還記得,秦遇第一次打娛樂圈官司的時候,那可是一點情面都不講,最後搞的兩方都下不來臺。
這都過了多少年,都沒人敢再找秦遇打娛樂圈的官司了。
“陳律,有個文件要你籤一下。”陳律祕書敲門走進來了。
陳璟拿過文件,接過筆,就要簽名。
結果,這筆怎麼寫都寫不出來字,“什麼破玩意。”
“我再去拿一隻。”祕書說着就要出去。
這時,江綰把頭髮上的鋼筆拿了下來,一頭柔順的長髮就傾瀉了下來。“陳律,這裏有筆。”
陳璟笑,“謝謝啊。”
說着,陳璟就去接江綰手裏的筆,但還沒碰着呢,陳璟的臉色就變了。
江綰手裏拿着的不就是秦遇那支,花了四百多萬從國外拍回來的古董鋼筆麼?
那天陳璟沒看錯,江綰頭髮上的,就是這一支。
陳璟記得筆剛拿回來的時候,陳璟想試試,看看着比金子還貴的東西到底有什麼好,結果秦遇根本就沒讓他碰。
萬萬沒想到啊,這一套三環裏小兩居的房子,就這樣給江綰挽頭髮了!
見陳璟遲遲未接,江綰就有些不解,“陳律師?”
陳璟猶豫了再三,又看了看站在後面面無表情的秦遇,到底是把伸出去的手給收回來了,“那個,我拿鋼筆不會寫字,我一會兒籤,你們快出發吧。”
江綰怔怔的收回了手,又把頭髮挽上了,“那我去取包了。”
等江綰跟祕書都出去之後,陳璟沒讓秦遇走,硬是把他壁咚在了玻璃牆上,“秦大狀,你跟江綰到底怎麼回事?”
秦遇推開陳璟,勾了勾脣角,“你覺得我倆怎麼回事?”
陳璟,“秦遇,人家小姑娘才二十二,大學還沒畢業呢?你怎麼那麼禽獸啊?你真把人家給?給那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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