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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惊议

作者:未知
“那杜山虎說的都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对方的手收了回去,到象是一個长者安慰了一下晚辈,让李金花心裡一阵气恼,顺便白了赵石一眼。 赵石嘴唇抽动了一下,不好跟她說這是心理学的观察得出的结论,想来那杜山虎也不会是玩弄心理的高手,更不会为了一次谎话而特意训练上三年五年的,想了想才回答道:“对方眼神坦荡,說的又沒有什么條理,极为散乱,想来应该是真的了?” “哦?眼神坦荡到可以說的過去,說的乱一些還就成真的了?”什么事情到了少年這裡都好像很是容易解决,這下被她抓住把柄,立时心中一阵窃喜,于是便即追问道。 赵石习惯性的抿了抿嘴唇,女人的夹杂不清让他有些厌烦,但還是耐住性子解释道:“說谎之人要么說的前言不搭后语,禁不住推敲,要么就是條理清晰,让你反复追问也找不出破绽来,杜山虎說的很是散乱,显然事先并未想好,但听来又很是合理,其中的关节之处也能符合他。御武副尉的身份,所以尽可相信他說的话是真的。” 李金花一阵泄气,少年的言谈永远好像他的人一样冷静中带着残酷的冷漠,让人兴不起反驳的念头,也沒有反驳的机会,于是赌气道:“那你說我們现在该怎么办?” 赵石心裡已经想好,自然也不犹豫,冷冷說道:“要是平常人该是再等些时候,待得证实了杜山虎的话再定行止。要是换上一個心狠的,现在什么就都不要了,马上焚毁粮草,退兵,說不定還要找個由头斩了杜山虎,以免回去落人口实,說咱们见死不救。” “啊?”看着少年的脸,李金花再沒功夫想自己的小心思,心中却已经满是寒意,杜山虎等人百战余生,尤其是杜山虎,众人虽然都不想跟他去送死,更不想将粮草留给他,但此人的言行气度却让人钦佩,试想此人带领手下刚刚脱离危境,還能不忘旧日同袍,說什么也要回转救人,這等的义气就不是什么人都比得了的,但少年說出一個杀字,脸上即沒有露出半点惋惜惭愧,也沒有显得特别的凶狠,甚至脸色变也沒变一下,以往总是能从兵书战策上看到慈不掌兵的话,那时想来,违抗军令,怠慢军务,旗扬不前,旗按不伏,鸣鼓不进,鸣金不退者当斩,斩起来自然毫不可惜,但杀杜山虎這样的人,還是为了這样的理由,自忖无论如何是下不去手的了。 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李金花心裡到是多了几分不舒服,勉强笑了笑道:“听来還有别的路可走了?說了听听。” “我們到庆阳去。” 此语一出,就惊的李金花霍的一声站了起来。 赵石无视他的反应,自顾自說道:“刚才有人說的话一点都沒错,显锋军和西夏人大战连场,還只是将八千显锋军击溃罢了,并不能全歼,显见西夏军并不算多,而且死伤必重,现在看似我們身处险境,其实西夏人是否敢過来還得看西夏军主帅的胆子够不够大了,不過我想他也不敢来的,那些铁鹞子的败兵他应该已经见到了吧?谁会相信区区护粮军能击败一千铁鹞子?若我們后无援军,我們会死战不退? 败兵为了脱罪,定会夸大我們的实力,夏人听到這個消息,他们還会過来嗎?也许西夏人现在已经退回去了也說不定呢,這就是我們的机会了。 我們不妨答应杜山虎,显锋军上下死裡逃生,自然对我們心存感激,趁机夺其军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們有粮草,有军械,救上些显锋军士卒,再遍布旌旗以惑敌人耳目,听說西夏人主攻的应该是延安方向,出现的庆阳的夏军不外乎两個目的,一個便是阻敌援军,给延安方向争取時間,第二個恐怕就是察探敌情了,庆阳的变乱怕是他们也沒料到的,這些夏军只不過是适逢其会罢了,兵力绝不会多,我們有八成的把握能将他们惊走,庆阳缺粮,我們后面的运粮队应该還有那么一两支吧?先解庆阳燃眉之急,只要援军尽快赶到,庆阳就能安如泰山。其实這却要看大人的胆气了。,要是我們足够强势,庆阳兵权顷刻易手也不是不可能,到了那时,进可攻,退可守,支撑個十天半月,等援军赶到,就沒我們什么事情了。 现在唯一可忧虑是庆阳守军想干什么,几個领头的将军存的是什么心思,显锋军为什么要立即出城,而不是和他们一起守卫庆阳,挟兵自重?沒有粮草他们凭什么?不過照我的猜测,有人一定起了别的念头,要不然就是庆阳的粮草并不如杜山虎說的那般窘迫,或是杀了陈衡,他们怕了,嗯,投靠西夏人到是一個出路,要是這样的话,他们手下之人也未必同意,可能還在犹豫当中,我們的机会便在其中了。” 這绝对是一场豪赌,就算以赵石想来,机会也是稍纵即逝,只要他的猜测出了一点儿差错,别說解庆阳之围,就是护粮军所有人的性命也都得搭进去,說到后来,虽然心裡還是有些把握在的,但也觉其中难以预料之处颇多,成功的机会很是渺茫,說到最后,便也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了。 连他都是如此,李金花听了他這简直称得上是异想天开的建议,就更别提了,要是事情按照這般发展下去,护粮军有九成九是马上要撤军的了,但世间就是這样,往往一点变故就能使事情的朝着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方向发展下去。 先放下這边暂且不提,第二天清晨,平凉十裡之外,一行人马缓缓走来,太子李玄持便身处其中的一辆车辇之中,四周一色的全是金甲将士护持,這些金甲将士身后血红色的披风迎风扬起,初晨的阳光照在金甲上面,反射出一片金色光芒,晃人眼目,显得說不出的威风煞气。 太子出京,本应有全套的仪仗,不過今次李玄持乃是监军使,并不是出巡,所以只带了三千太子府卫,可以算得上是轻车简从了。 李玄持坐在宽敞的车辇之内,细长的手指轻轻拈动手裡的酒杯,眯着眼睛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车辇中還有一個中年文士,微微欠身坐在李玄持的对面,此时偷眼向对面的太子殿下望了過去,這位太子并不算年轻了,从十岁时被立为太子,在太子位上已经二十七年,虽然看上去保养的很好,但眼角处微微的细纹以及微胖的身躯,松弛的肌理,都显示了這位太子殿下已经過了壮年之时。 太子的长相和当今的皇帝陛下不怎相像,估计更象皇后娘娘一些,面庞白晰清秀,身材颀长,透着一股自小养成的书卷之气,只有那双时刻透出威严的精亮眸子還象正德皇帝一些。 這個文士打扮的人叫鲁庆余字盛年,别号录微先生,建录微草堂,是京师八友之中的一個,在京师素有清名的一個人。 他是四年前出任太子府长史一职的,此人本不愿意作這太子府的长史的,在他看来,這样的通天捷径并不怎值得称道,但也却不過太子屈尊垂請,又不好驳了好友情面,這才入了太子幕中。 此次出京监军,明眼之人一看便知其中玄奥,就算是不知内情的,也都觉得太子出京监军有些非同寻常,他本是力主反对的,太子不在京中坐镇,却要监什么军,不到式穷之时,哪裡用得着未经战阵的太子监军,不過李玄持却也說的好,唐初之时,太宗世民弟兄四人,哪個不是身经百战,才有了大唐天下,就是身为女子的平阳公主也持戈上阵,现天下纷乱,我一男儿,虽贵为太子,但也是要知军机的,不上战阵,终是要为人垢病,一番话說下来,鲁庆余還有什么话說? 离京之初,庆阳兵乱的消息就传了過来,满朝振动,皇上招太子进宫,也不知說了什么,回来之后,便即动身,出京虽急,但离了京兆府,速度反而慢了下来,就算是鲁庆余不知兵事,也知道救兵如救火的道理的,太子一天不到,聚集在平凉的援军就一天不能开拔,庆阳若是有什么闪失?那還得了?但问及太子之时,這位太子殿下却来了一句,我自有计较便即揭過,走的却越发的慢了下来,京中来人催促太子急行,也被他用道路泥泞,为之奈何给搪塞了回去,从京师到平凉竟然走了大半個月,鲁庆余也是心思灵动之人,察觉出其中异样,知道太子心中早有定计,自己虽是太子府长史,但時間尚短,還算不得太子心腹之人,既然太子殿下心中早有定计,便也不再說什么了。 “盛年,我還是头一次出京如此之远,也不知平凉是個什么样子,听說三国时五虎上将马超马孟起曾驻节与此,若是能瞻得少许豪杰遗风,当是大快人心之事。” 冷不丁听到太子說话,声音清越,但鲁庆余正在想着心事,這时不由打了激灵,待得听了他的话,却是轻笑了一声,开口笑道:“殿下說的是野史了,马超是三国时西凉猛将,要說在這裡呆過也无不可,但毕竟年代久远,想抚今追昔一番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 据考這平凉之地的来由却是前秦符坚所立,但由于吐蕃,羌族等屡屡入寇,平凉治所历代都有迁移,后唐贞元年间泾源节度使刘昌筑平凉城,扼弹筝峡口,又于平凉西建胡骨堡,名为彰信,聚葬平凉劫盟死难将士,拓地二百余裡,由是,平凉乃安,刘昌也因筑七城二堡而名垂青史,不過到了唐末,经安史之乱,党项羌族叛反,城池已经多有毁坏,還是本朝太宗年间重修平凉城,才有了今日的规模,這平凉本就是边塞之地,多经战乱,气候寒苦,当然和河中京兆等繁华之地是比不了的。” 他将平凉来历娓娓道来,李玄持也听的颇为入神,到此方是一笑接道:“盛年果然博闻强记,盛名无虚,到得平凉,咱们再把酒畅谈,好好說說這边塞之地的风物。” 听他這么一說,鲁庆余却是心中苦笑,此时才到平凉,不立即开拔,還要把酒畅谈,殿下心裡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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