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你若能受之而不傷，這一戰，我甘願認敗！
這個結果太過震撼人心。
兩人戰得不相上下，戰況激烈得出奇。
哪怕以劉煉恐怖的戰鬥天賦，面對李牧竟也找不出一分破綻來。
這和他們之前猜測的情況完全不同。
兩人的戰鬥手段持平，劉煉不曾壓制李牧。
可不壓制，在他們看來，這本就是一種被壓制了。
要知道，劉煉乃是正兒八經的神遊五重，且兼具部分太陽真體血脈，體質異於常人。
其肉身亦是達到了堪比神遊六重的境地。
加上他身上的壓制亦是弱於李牧。
可就算是如此，卻依舊不能逼迫李牧拔出九霄。
某種意義上來說，李牧其實已經是勝過了劉煉！
“怎會如此呢？這李牧出身邊境，也從無名師指導，他怎會這般強大的戰鬥素質？”
方慶濟有些失神，似乎完全無法理解眼下的情況。
“很難懂麼？李牧的戰鬥風格，明顯是從生死之中磨礪而出！”
呂霄瞥了他一眼，認真解釋道：“你看他一招一式，皆乾脆利落，沒有半分多餘，目的明確、思緒清晰！”
“他的劍法，亦是兇悍凌厲，殺伐氣十足！招招致命！”
“這般劍法和戰鬥方式，唯有從真正的生死廝殺之中才能領悟！”
“反觀劉煉，他的戰鬥方式雖然也很強，可終究多了幾分匠氣，少了幾分凌厲，這就是因爲缺乏生死戰鬥的逼迫！”
劉煉何等身份？乃是皇族後裔，有皇子之尊！
這樣的人，哪怕加入炎武院，也不必踏出皇城，更不用參與炎武衛。
不論是炎武衛還是皇族，自然都不可能讓他像尋常天才那般，經歷廝殺成長。
故而，他的戰鬥風格雖然看似霸道兇悍。
可比起李牧來，卻畢竟少了一份真正的殺伐之氣，有些流於形表。
因此哪怕他的戰鬥經驗比起李牧更加豐富，可卻依舊不能將之碾壓。
這是兩人自身經歷所決定的。
高貴的身份註定了，劉煉無法真正的去領會死亡的威脅，觸及那生死之境。
而反觀李牧，他的戰鬥經驗是從一次次的生死中汲取，直指本源。
一切招式雖然都是自己領悟，卻絲毫不遜色於劉煉千錘百煉的戰鬥經驗。
一衆院長聽罷呂霄解釋，皆是默然思索，旋即跟着輕輕點頭。
“可是……他們這樣僵持，總歸是要分個高低的。”
“不管怎麼說，劉煉肉身要強過李牧不少，戰力強大，這樣耗下去，未必就沒有機會！”
方慶濟依舊堅持，依舊看好劉煉。
呂霄也不和他爭，只是靜靜看着投影。
兩人間的戰鬥愈發激烈，各自的氣勢也已經被推升到了極致。
兩股不同的無敵氣勢碰撞間，彷彿兩尊猛虎廝殺，震懾人心，要決出一位真正的王者。
漫長的激鬥，讓兩人的戰意都已經到達了某個絕巔。
他們碰撞在不斷升級，每一次碰撞都令一片裂谷崩毀，成片的堅固黃岩化作飛灰。
大地成片成片的崩裂，偶爾甚至有地泉涌出，但很快也被劍意或是赤光粉碎。
整片區域在兩人的摧殘下被打得不成樣子，原本的地貌皆被推平。
戰至此刻，兩人的神色都已經凝重起來，興奮的光彩被掩藏到了眼底深處。
如今，他們眼中所映射出的，唯有澎湃到外溢的決勝衝動。
顯然兩人都清楚這樣激戰下去，將會演變成一場慘烈的消耗戰。
而這是他們都不希望看到的。
不管是李牧還是劉煉，他們都希望自己用強絕的實力，從正面擊敗對手。
而不是依靠拉鋸獲得勝利。
兩人氣勢碰撞，將他們的想法表露無疑。
他們的碰撞一次次的更加激烈與恐怖，動用的力量在不斷上升。
九霄劍鞘上雷芒爍爍，同劍光交相輝映。
元氣、真意、劍意，三者交織，爆發出了強絕的力量。
九霄雖然鎖鞘，可卻依舊在劍鞘之中共鳴，劍靈透過無形的玄妙聯繫，爲李牧凝練劍意。
而劉煉身上的赤甲通紅，上面鐫刻的玄妙符文已然如焰飄搖燃燒起來。
那杆長槍亦是槍尖熾烈，濃縮着恐怖的力量。
兩人的每一次碰撞，都是令自身和對方巨震起來。
危險的氣息在蔓延，觀戰的神遊們都感覺到了不妙，一個個心驚肉跳起來，各自飛速退離。
終於，在李牧和劉煉又一次交鋒碰撞之後。
兩人同時倒飛出去，各自穩住身形，默契的沒有再度動手，而是立身原地。
“怎麼回事……他們準備休戰了麼？”
衆人眨眼，訝然遙望，可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猜錯了。
劍意滔滔逆卷穹蒼，熾烈的火光亦是沖霄而起，兩人的氣息再度攀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峯。
“這是要拼命的節奏啊！”
每個人都感覺心中晦暗，眉頭猛跳，心中不安到了極點。
“李牧，和你這一戰很暢快！不過既然是戰鬥，就必然有着結束的一刻！”
劉煉橫槍，一雙赤瞳璀璨，已然看不出半分情緒，只能從話語中聽出他的快意，以及那一份結束一切的決心。
“而現在，這一戰也該劃上一道句號了！”
李牧眼中精芒熠熠，迴應的很是簡單：“好！”
鏗鏘的話語落下，同樣澎湃着戰意，震撼人心。
他身上的氣勢在不斷攀升，劍意釋放出煌煌之威，同一身氣勢交融，猶如龍捲，沖霄而起。
“我這一擊，百鍊千錘！便是我皇族諸多供奉也無法破之！”
“你若能受之而不傷，這一戰，我甘願認敗！”
劉煉長身一躍，騰至半空，聲音震動大地。
他一聲長嘯，雙手持槍蓄勢，剎那間赤光大放，照亮了昏暗的裂谷。
這一瞬，劉煉身上的氣勢以一種瘋狂的速度融入長槍。
李牧眸中掠過一抹一閃而逝的訝然之色。
他也會運用自身之“勢”！
劉煉持槍劈落，彷彿古之霸王，要劈開天地，寂滅萬物。
“星火——貫！天！”
長槍一動，真如一團滅世星火，快到無法捕捉，自天際而落，化作長虹，將天地一分爲二。
對面這樣的一擊，李牧毫不落後，同樣一聲怒叱，一身劍道氣勢狂涌入劍中。
劍意與勢交融，彷彿浪涌滔滔，呼嘯天地，溢出的氣息令整片大地都裂開了。
“斷浪！”
隨着一聲怒喝，攜帶着一身劍道之勢的一劍斬出，同星火相撞。
隨着驚天的爆炸聲響起，一切都不可見了。
兩人的身影被淹沒在無盡的破滅之中，恐怖的餘波不斷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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