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3章 暫且擱置！日後再議
雖然三家確實暗中有所圖謀。
但不管怎麼說，終究也還沒真正實施。
圍殺李牧，也是他自己主動出手之後，沒有太多不妥之處。
而李牧沿途大肆殺戮，卻是不爭的事實。
這並非只是曹、燕、高三家而已。
而是有不少其他一流家族強者隕落，可不是什麼小事。
以劉道成的身份，若是選擇視而不見，那影響可不是鬧着玩的，必然令衆人心寒。
甚至於他未嘗沒有機會，直接藉着劉道成的手殺掉李牧！
而高擎蒼的想法甚至更在高千陽之前。
這位高家家主深諳先發制人的道理。
趕在尹天罡正要開口之前，便已經指着李牧便道：
“道成大人來的正好！此子無法無天，在皇城肆意殺戮，屠殺我大炎諸多強者，其心可誅，請大人執法，斬殺此獠，以正我皇城法度！”
他刻意不稱院長，便是爲了淡化劉道成和炎武院衆人的關係，更加強化其皇族身份。
曹無咎等人亦是反應迅速，俯身行禮，同時附和。
“不錯！此子破壞法度，視皇族威嚴於無物，還請道成大人將他鎮殺！”
許文成更是哭訴起來：“道成大人，這小畜生殺我愛子，張狂至極，您老可一定要爲我主持公道啊！”
而在場的許多家族亦是跟着附和，一個個情緒激動。
“請道成大人誅殺李牧，以正我皇城法度！”
楚元真、尹天罡等人被他們的無恥驚呆了。
更不曾想他的反應這般快，當下亦是急忙解釋：
“院長大人，這是高擎蒼他們的一面之詞，真實情況乃是他三家與李牧有怨，暗中設計針對，還請嚴懲！”
“放屁！李牧殺人，乃是整個皇城衆目睽睽，諸多家族見證！說我等設計，證據何在？！”
“十二神遊潛入我炎武院，就是最好的證據，還需多說什麼？”
“碰巧而已！我幾家出手只爲正法，倒是你們，一直包庇罪犯，理應同罪！”
兩方各執一詞，火氣十足。
縱然是在洞虛面前，亦是情緒激動，皆不退縮。
甚至於更有甚者，激動之下，身上的靈力又是再度涌動起來。
劉道成只是看了一眼高府深處矗立着的高大祖殿，對兩邊的爭吵似乎並不在意。
若非看着情況不對，他其實並不想出面。
本來之前的情況，正朝着聖上希望的局面發展。
有淵平侯出面，三家絕對是無法奈何李牧的，這便有可能引動更強大的人物出面。
可惜，皇城禁衛卻忽然插足了，來的又是一位高家的統領，擺明了來拉偏架。
他輕輕瞥了一眼高千陽。
這位故作鎮靜的禁衛統領並未發現劉道成的舉動，只是同樣冷眼旁觀着。
待到衆人爭論稍歇，高千陽才輕呼一口氣，來到劉道成面前。
“禁衛統領高千陽參見道成大人！”
“稟大人，我領皇城禁衛執法，聞有一人於皇城肆行殺戮，罪惡滔天，故來鎮殺。”
“不期卻有一干兇徒抗法，包庇罪犯，意圖抗法不尊，還請大人助我正法！誅殺這些逆黨！”
他膽子極大，縱然知曉自己行事草率得過分，甚至稱得上有些難看。
可高千陽自認自己一切行動，盡是在大炎律法框架之內。
縱然有錯，最多也不過警告一二。
加上自忖身處自家門前，底氣更足些，於是方有上面一席話語。
下方一衆看客方纔從親見洞虛的震撼中恢復過來。
陡然聽了他這一席話，皆是咋舌不已，暗歎高千陽的狠辣與兇戾。
他這一番話，可不只是針對李牧而已。
分明是將炎武院諸位院長弟子、萬象閣和劍閣衆人，並淵平侯和楚家等人一併列爲叛逆！
這些人若是真個隕落，那隻怕整個大炎都要抖上三抖。
別的不說，光是楚家便同爲國之四柱之一，家主若是這般死去，剩下的強者該如何作想？
而萬象閣和劍閣也更不是好相與的，尤其是在大戰將起的今日。
這兩家若是叛亂起來，整個大炎都要遭殃，只怕都撐到不到進攻。
“這位統領……也太狠了吧！”
這下，便是之前支持高千陽直接斬殺李牧的看客都忍不住犯嘀咕了。
面對高千陽的稟報，劉道成只是擡了擡眸子，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的意思是——要將這些人盡數斬殺？”
高千陽立刻心中一凜，垂首道：
“請道成大人出手，誅殺首惡，餘者或可暫押天牢，聽憑朝中諸位大人懲處！”
劉道成甩了甩手，兩隻手攏在一起，緩緩踱步。
“做錯了事，自然就得接受懲罰，這是天經地義……”
這話讓高千陽、曹無咎等人皆是神情一亮，忍不住期待起來。
可下一刻，劉道成的話語卻讓他們皆是僵住。
“只是應當律法一視同仁，不論是誰違反，皆要受罰，你覺得是也不是？高千陽統領？”
高千陽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恐懼，不動聲色的點頭附和。
他想說點什麼，卻發現喉嚨發緊，竟有些發不出聲音。
這時劉道成卻忽然笑了笑，又道：“不過執法之事，倒也並非我的職責，我來摻和，本就不符規矩。”
“千陽統領只管繼續便是，只是我希望，你的所作所爲，能夠配得上自己的身份，更能配得上聖上對你的信任。”
“至少待到日後聖上出關，統領述職，能夠問心無愧，更能接受結果！”
老人輕飄飄的話語落在高千陽心頭，卻好似重逾萬斤。
讓這位原本還不可一世的統領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之色。
“可道成大人！此子當衆違逆律法，爲衆家所惡，若是不殺……何以平憤？”
他咬着牙，似乎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對此劉道成的迴應卻很簡單：“我說過了，統領只要自認爲日後對得起聖上便可。”
“你要殺他，我不攔你，只是……希望你真的想好了後果！”
老人的話語聽着似乎並沒什麼力氣，卻讓高千陽臉上沁出更多汗滴。
“該死！早知如此，正該讓曹、燕兩家的混蛋來的……這下該如何處置？”
一位洞虛強者站在這裏，縱然他對自己不管不顧，任由高千陽施爲。
可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難道高千陽還真敢殺李牧不成？
“聖上雖然常年閉關，可眼下這情況，說不準應該也快出關了。”
“一旦發現我今日所行……”
他心中越想越懼，目光數次和高擎蒼對視，又很快撇開。
最終，這統領面色終於逐漸鐵青起來，咬着牙宣判：
“既如此，此事便暫且擱置！待到大戰結束之後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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