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謝謝。再見。”傅行歌對梁雲止說謝謝、再見的時候,聲音冷淡,毫無感情,就似是對一個服務生不得不持有的禮貌一般。她走過去上車的時候,背挺得筆直,高挑好看,像永遠不會回望的天鵝。
“再見。”梁雲止面色仍淡,道別也簡短。
“一路順風呀!記得想我哦。我會每天想你幾萬次的。”顧延之則毫不掩飾自己的殷切與誇張。
梁雲止與顧延之看着那位盧先生寵溺討好地把手撐在車門上讓傅行歌上了車。車門關上之前,傅行歌絕美的側臉又冷又美,似真似幻,梁雲止不自覺地握緊了拿着自己行李箱的手,空氣刺骨般寒冷,之前覺得沒有什麼,此刻竟似入了心一般,冰痛難忍。
他身旁的顧延之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兒去,眼神碎裂,已然似哭。
“男朋友嗎?”盧良牧看了傅行歌一眼,才笑着問她。他與傅明奕交往三年了,兩人都是單身,他短婚過,對於婚姻沒有好感,也沒有孩子,所以也算將傅行歌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他欣賞傅明奕,也喜歡她。對於她的女兒,他有一顆愛屋及烏的心。他是眼看着傅行歌從一個漂亮的小姑娘長成一個漂亮的大姑娘的。年輕漂亮的姑娘誰都喜歡,但盧良牧還不至於爲了傅行歌的美貌而去得罪傅明奕,相比起傅行歌這種高傲不懂事的小姑娘,他還是更喜歡傅明奕那種成熟有風情的女人。
“不是。”傅行歌回答得乾脆。
“他們喜歡你?”盧良牧並非猜測,他也曾喜歡過誰,怎麼會看不出來那兩個男孩眼睛裏的內容。
“不是。”然而,什麼也不懂的傅行歌乾脆利落地否認得很徹底,“追我的男人,我不會讓他幫我拿東西。”比如顧延之。
要拒絕就拒絕得徹底,不喜歡,何必給人希望呢?這就是傅行歌一直以來乾脆利落地拒絕顧延之的原因。
整個寒假,傅行歌過得很平常。傅明奕素來沒有什麼過年的觀念,父母都去世後,但凡假期就帶着傅行歌四處走,這次寒假就去了澳洲,行程也不滿,很純粹地度假。傅明奕與盧良牧二人世界,傅行歌帶了書,去當地的大學旁聽了幾天,一項她有些興趣的調查還沒有做完,假期便結束了。
傅行歌連上海都沒回,就從悉尼直接飛回了北京。
她到得並不早,宿舍裏其他人已經到了,正在分享各自從家裏帶回來的特產,嘰嘰喳喳,很是熱鬧。
“歌歌,上海過年有什麼好喫的嗎?”田小戀給她遞過來一包點心,“嚐嚐我們那兒的傳統年點!”
“有一些。但是我不熟悉。我媽不怎麼喜歡過年。”傅行歌打開了自己的行李箱,裏面是傅明奕和盧良牧給她買的各式巧克力,她全都拿了出來,放到了桌子上,“家裏通常都只有這些。”
“哇!傅行歌,你果然就是土豪呀!”田小戀過去拿起一盒,嘖嘖有聲,“我聽說這個巧克力超級超級貴的。”
“會胖。”傅行歌淡淡地提醒,她發現三個舍友好像都胖了一點。“呀呀呀,我過年回去胖了好多!”
“我也是我也是!”
“別說了,我大了整整一個碼!”
“傅行歌你怎麼看起來還瘦了?”
“就是呀!你過年都不喫東西的嗎?”
“還是你們打的飯好喫。”傅行歌沒開玩笑,澳洲的飯真不好喫,而且她本身也對食物沒有什麼興趣,要是真說有想念什麼,大概是……實驗室裏的工作餐。
“你就哄我們吧!”大家笑嘻嘻地分喫傅行歌的巧克力,並不覺得她說的是實話。平時她喫着冷飯的樣子,並不像一個出身高貴的富家女,所以她們並沒有因此與她拉開距離。
學霸總是和我們不同,但也總有點相同的,比如傅行歌就和她們一起喫食堂,從不挑食。
這是田小戀她們一致的觀點。
女孩們吃了傅行歌的進口零食,自然也樂於幫她打飯,有時候還會順便幫她打掃一下衛生——僅限於輪到她值日而她又忘記的時候。
傅行歌高傲冷漠卻又不惹舍友討厭,在於她雖然全心投入到學業功課裏,但宿舍裏該她做的事情她也不會推卸責任。
“嗨,傅行歌在嗎?”女孩們正聊着天,有人敲門,是一個抱着一大束紫色玫瑰的送花小妹,“我是花店送花的。請問傅行歌在嗎?”
傅行歌看着那束花,猶豫了一下才接過。如果有得選擇,她希望自己是一個美貌卻沒有人追的女孩,這樣的話,好像就不必應付這些麻煩了。
“哇,好漂亮的花。歌歌,看看誰送的!”田小戀好奇地探頭過來,又失落地撇嘴,“看這麼大的陣勢,十有八九是顧延之了。”
還真是顧延之。他還留了卡片,說今天自己生日,想請傅行歌喫飯。
傅行歌把花放到一邊,沒再看一眼。
“顧學長寫了啥?約你你不去嗎?”田小戀到底沒忍住,好奇地問,“這種顏色的花好稀有、好漂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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