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部分
蟲子沒時間扯淡,外面一直不來人。蟲子乾脆拖着他走,李思凡傷口的鮮血汩汩地冒出,半裸着身子,混着滿地的塵土變得骯髒不堪。
他拉着哭腔說:“你倒是也使點勁啊!屁股是鉛球啊!坐得那麼死幹嗎!”
李思凡緊閉着眼睛,眼角似乎有淚珠在閃動。
樓下的一排人,看見自己的老闆弄得跟血豆腐似的,連忙過來擡起李思凡到車上向醫院駛去。
李思凡的手一直緊緊地拉着蟲子。
“醒醒,別閉上眼睛!你不準死!沒你這麼樣的!幹完壞事就想一死了之啊!把眼睛睜開!”
此時,李思凡做的壞事再也想不起來了,他想到是那個含着奶嘴撒嬌,在梧桐樹下孤零零看書,總是在自己懷中撲扇的大眼睛的,用高傲又略帶企求的目光着自己的屁孩子……
終於,李思凡費力地睜開眼皮,看着蟲子,蟲子明白,那是至死不休的執着……
蟲子顫抖地把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你別死!我哪也不去!”
一束鮮花——菊花,夾帶着一張卡片被花店小弟送到了高級病房。
苦孩子進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挨削的準備。沒成想。收花的病人十分善解人意。看了看卡片的署名後,就揮揮手讓他走了。
看着這個龍飛鳳舞的“莊”字,李思凡輕輕一笑。
看來,自己有必要讓這位跋扈的莊少爺領悟一下,利刃穿身是什麼滋味。
算起來,李思凡已經住院一個多星期了,當初送到醫院的時候有些輕微的失血過多,差點休克。幸好刀子切入腹中的角度較好,並沒有傷及內臟。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李思凡還是會毫不猶豫地扎這一刀。蟲子畢竟還是留在了自己的身邊。
人太聰明其實並不是福氣。他知道蟲子肯留在自己的身邊並不是愛情的緣故。親情?同情?管他呢!
愛情那玩意,也許是自己終其一生所不能得的吧!
望向窗外,李公子露出了難得的惆悵……
蟲子燉好了雞湯,把它倒入保溫瓶裏,本來打算開車出發,想了想,還是安步當車慢慢地向醫院走去。
只有絕望的念頭,沒有絕望的生活。
蟲子善於在一片廢墟里找到活下去的支點。婷婷的已經開始接受了正規的治療,從國外請來的大夫,經過縝密的檢查,說她並不是沒有醒過來的可能。
醫院裏祕密進行的X計劃已經中斷。李思凡一腦袋變態的思想,固然讓人頭疼,但也不是沒有改過來的可能。
這麼想來,日子居然還可以向前湊和着過。
路過公園的時候,一個白鬍子的老頭攔住了自己:“年輕人,你我有緣,讓我來給你算上一卦。”
蟲子也是無聊,就乾脆坐在算命攤上。老頭詢問完蟲子的生辰後,沉吟片刻說:“你這半生只能用‘身不由己’來形容,想要擺脫卻擺脫不了……”
蟲子知道遇到高人了。給了老頭50元錢後,蟲子離開了算命攤。走了半程,忽然發現身上的鑰匙不見了,估計是剛纔掏錢時帶出來的。
順原路往回,又回到了那個小公園。
那老頭還在算命,這回他面前是個中年婦女。
“你這半生只能用‘身不由己’來形容,想要擺脫卻擺脫不了……”
聽得那位大媽連連點頭,直嘆高人啊!
蟲子拍着自己的腦門笑了,這人生的共性真是被算命的一語道破。網中之人,有幾個能擺脫得了的呢?
湯再不送,就快涼了。明天錚錚的幼兒園有半日公開,要家長參加。下個星期,似乎自己媽的生日,李思凡說他也要去……
朝陽明媚,今天又是好天氣!
錚錚的日記
9月1日天氣:一會陰一會晴
我從今天起,就是一名小學生了。爸爸說我以後每天都要寫日記。今天李大龍罵我是肥胖子。我很生氣,罵他是瘦皮猴。老師讓我們倆在走廊站着。我不敢告訴爸爸,怕爸爸讓我減肥,他總說我變得太胖了,不再讓我喫漢堡。
不過我偷偷告訴了李叔叔。他給我一瓶辣椒水,讓我倒在大龍的飲料瓶裏。叔叔說,辣椒水能治罵人的嘴。所以,我決定以後都不罵人,辣椒水一點也不好喝。
9月2日天氣:太陽很紅
大龍哭了,鼻涕都淌嘴裏了。看到他哭,我心裏很不好受。老師生氣了,她開始翻大家的書包。看到老師黑黑的臉,我很害怕。後來老師找到了辣椒瓶,就把爸爸找來了。爸爸的臉也黑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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