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磁场 作者:吴千语 第一次被女子如此明目张胆的打量,萧景泰表示非常的不适应。()“看够了沒有?” 低沉、略带着些微沙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晨曦這才恍然回神,紧接着她惊叫了一声,神色瞬间颓废到了极致,只一双黑嗔嗔的眸子,還有些不死心的紧盯着萧景泰看。 扫描沒有失误,眼前這人,是地地道道的地球土著! 吐血...... 晨曦情绪一激动,胸腔内的气息一阵翻涌,疼得她差点儿两眼一翻,晕死過去。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她的错觉啊! 星舰根本就沒有回来,他们真的撇下了她走了...... 可是已经抵达地球的星舰为何会在任务执行一半的时候,突然掉头离开了呢? 這完全不符合逻辑啊,更不符合他们星球一贯秉承的人文理念啊! 晨曦垂眸沉思,蓦的,她想起那道从星舰上空滑過的激光。 “虫洞......”她微弱的声音因着此刻的判断而升高几個分贝:“应该是虫洞的干擾造成的......” 怎么那么倒霉,在回星舰的同一天,碰到了被虫洞吸入时空隧道的穿越者呢? 晨曦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 “虫.....虫洞?這都什么跟什么来着?”萧景泰一头黑线,忽的俯身,以指腹触碰她的下巴,轻轻捏住后,强势的抬起。 “你究竟是谁?” 他的手指干燥,修长,带着些微的冰凉,指腹与下颚肌肤的接触,甚至能让晨曦清晰的感受到那层薄薄的磨茧。() 此人惯于兵戈,晨曦想到。 被人如此钳着下巴盘问,晨曦還是第一次。 她轻笑,果然是军队出身又掌管刑部的人啊。 粗鲁又无礼! 晨曦下意识的想要躲开萧景泰的钳制,手刚握上他厚实的手腕关节,便感受到一股泅泅如热流般的能量从她的掌心内渗入,游向了她的四肢百骸。 温暖,舒适! 她干涸枯竭的能量被激活,此刻竟有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 晨曦惊讶的张了张嘴。 這個男人身上的磁场和气息,竟然能帮助她修复身体的能量以及脏腑的重创...... 晨曦的双眼,因這個惊人而不可思议的发现而发亮。 這种闪闪发亮的眼神,就像是某個吃货,遇到了這個世间上最令她垂涎欲滴的美食..... 萧景泰眨了眨眼,他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晨曦吧唧着小嘴,握着萧景泰的手腕舍不得撒手,呵呵笑道:“是你救了我吧?谢谢啊!” 软糯甜脆的声音敲击在心田,有一种痒痒的,酥麻的异感。 萧景泰面对眼前這女人热切的眼神,竟莫名的生出一种被调.戏的感觉。 這种感觉,非常非常的不好! 他抽出另外一只手,一根一根的拨开晨曦的指节,阴沉着脸再次說道:“回答我刚才的問題,你究竟是谁?为何会出现在陵园?那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否与你有关?” 晨曦讪讪的收回了小手,心裡却在盘算,這身子受创严重,急需這位萧侍郎身上的磁场帮助修复,不管如何,都要找個理由留下来,至少,现在是不能被轰走的。 “我,我叫晨曦!”晨曦低着头,表现得有些柔弱无依,可怜兮兮道:“昨天是我兄长尾七的日子,我去陵园,是为了祭拜他。只是沒有想到自己的身体会那么不争气,竟然旧病复发,在陵园裡头昏迷了過去。我醒来后看到的那個人就是你啊,至于那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 祭拜? 大晚上的,她出现在陵园,是出于跟他一样的心情,为了祭拜心中惦记的人么? 不過萧景泰不会只一味相信一個陌生女人的一面之词,他甚至连一丝停顿都沒有,旋即续问道:“你兄长叫什么名字?葬于陵园的哪個位置?” “辰墨,我的兄长叫辰墨!”晨曦脱口回道,抬起一双微红的眼,哽声道:“他生前是朝廷任命的钦天监,因重病之故,在一個月前,向朝廷請辞的,他的陵墓就在右陵的东南角。” 萧景泰盯着晨曦,晶亮晶亮的黑瞳噙着雾花,不像是說谎的模样。 再者,钦天监辰墨這個人,他在兰陵的时候,也曾听說過。观星算卦,倒是蛮准的,以前族中有动土迁移等安排的时候,族长总会不辞辛苦派人来金陵請教辰大人的批卦。 只是沒有想到,族长口中年轻有为的钦天监辰大人,竟然是眼前這個小女子的兄长,還英年早逝了...... “請...节哀!”萧景泰神色缓了缓道。 “谢谢......”晨曦低头擦泪。 “你....是病了?”萧景泰试探着问道:“不是受了内伤?” 晨曦额了一声,点头道:“病了。” “看起来很严重。”萧景泰背着手,目光锐利的扫着她。 年龄不過是十五六岁的光景,竟已然是病体沉疴。 真是可惜! “我相信自己.....会好的!” 只要让我留下,晨曦心裡默念。 灯下的晨曦乐观的微笑,跳动的烛火映在她幽黑的瞳孔上,好似璀璨的明星。染着微嫣的雪白面庞,在橘黄灯罩下,带着朦胧的光晕,是一种介于青涩少女与成熟曼妙之间的迷蒙魅惑,看得人,心头一荡! 萧景泰喉头紧了紧,忙收回视线,耳根微微滚烫发红。 晨曦也在打量着他。 只不過她只是用单纯的、不带丝毫杂质的目光去审视眼前這個地球成年体。 二十六岁的刑部侍郎,嗯,能凭自己的真本事爬到這個位置,委实有些能力! 人类的生存,不管是在哪個星球,向来都是优胜劣汰,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地球人类要都是萧侍郎這种人才,那倒不算白瞎了地球這么好的资源...... “既然你已经清醒過来,那天亮后,就离开這儿吧!”萧景泰說完,拢了拢身上的油光水滑的狐狸毛大氅,迈长腿径直出了客房。 冬阳一直站在房门口候着,廊上虽然烧着一個炭盆,可他還是冻得直哆嗦,眼见着郎君出来,他精神一振,差点儿扑過去抱住他喊一声万岁了。 “郎君,那小娘子......”冬阳指了指屋内。 “醒了,明日让她收拾收拾走人。”萧景泰說完,快步走出院子。 冬阳在他身后追上,便又听萧景泰顿了顿,补充道:“告诉长英,调查一下那個女子的身份。” 冬阳凛神,点点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