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他斷斷續續咳嗽着,面前的土地被嘔成了鮮紅。圍觀的鮫人亦露出了不忍之sE,孩童被母親捂着眼睛,心軟的nV鮫們也側過了頭。
“……會。”
聽見這個字從他口中脫出的一瞬間,叔公幾乎以爲是自己耳鳴了。
“下次在報仇和她之間選,我還是會救她。”徵鳴注視着雪地,發現裏面有什麼東西粼粼地反S着好看的銀光,頓了半晌才遲鈍意識到那是他的鱗,爲了保護自身,下意識從皮r0U下所掙出的鮮活的鱗,又被鞭子混合着鮮血鞭落下來。
他盯着那片鱗,傷口痛到麻木,這種麻木甚至傳遞到了他的腦海,讓他接下來所有話語都全憑本能脫出。
“……仇人,可以殺很多次,但芙芙,只有一個。”
鞭子驟雨般落下,不再收斂一分半點的力道,鐵了心要把他打回正軌。
徵鳴從小就調皮,捱過叔公的許多罰,只是這一次他是真的氣得狠了,cH0U在身上的鞭子b任何時候的都要重。
廖芙直接在無魘手上咬了一口,趁着他喫痛鬆手之際,奔出去整個人撲到了徵鳴身上。所幸戈杉長老收手及時,要不然她就要挨這充滿倒刺的木鞭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讓開!”戈杉長老冷冷道,“這裏是鮫人族的祠堂,是大海見證的神蹟之地,不是你這個人族的公主可以放肆的地方!”
“不讓!”廖芙緊緊抱着他的脖子,用力到手指慘白,“您要罰他,就連我一起罰吧!”
“好,這可是你說的!”
戈杉長老冷顏沉怒,當即高高揚起手,然而鞭子下落的瞬間,懷中沒有動靜的徵鳴猛然翻身將她護在身下。
木刺入r0U的聲響,他悶哼一聲,又嘔了口血。
“徵鳴!你怎麼樣了?”廖芙手足無措地扶起他,身上的白裙已經被鮮血浸透了,她的視線模糊起來,那是不知何時蓄滿眼眶的淚水。
徵鳴總是因爲她,受到如此的痛楚和傷害。
“長老,請您停手吧!”
圍觀不下去的鮫人紛紛勸阻起來。
戈杉長老冷冷道:“我是他的叔公,親手把他帶大的人。你又是誰,又有什麼資格來讓我住手?”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廖芙心思急轉:“我是他的妻子!”
“我怎麼不知道,你何時成了他的妻子?”
“我當然是他的妻子!”廖芙緊緊將徵鳴抱在懷中,像護犢子似的母獸對着他低聲咆哮,“我們馬上就要成婚了!”
“成婚?”戈杉長老放下了鞭子,再度詢問,只不過這次是對着徵鳴,“果真有此事?這nV子連求偶期都不願陪你度過,她願意和你成婚?”
鮫人族十分重視成婚這種大事,如果徵鳴要成婚,那後續的鞭責和禁閉也要不了了之。
徵鳴輕點了一下帶血的下巴。他本無意逃脫懲罰,可與她成婚,這是早就答應的事。
戈杉長老似乎有點不知該說什麼,最終長嘆一口氣,手中的鞭子垂落:“你長大了。”
徵鳴受傷雖然嚴重,但好在鮫人族的自愈能力非常驚人。在廖芙的JiNg心照料下,他的傷勢恢復得很快。
婚事緊鑼密鼓地籌備起來。當然,這其中有廖芙的催促之故。徵鳴有些詫異,覺得她太急了點,明明是板上釘釘的事,她卻彷彿如果不成婚,自己下一刻就會跑掉一樣。
廖芙搖搖頭,不知如何描述這種盤踞在心頭的不安。好像如果不盡快完成的話,就永遠完成不了了似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或許她只是太想和他有一場衆人見證祝福的婚事。
到了婚禮那日,按照慣例,新郎要來接新娘出門。因爲倆人本就住在一起,所以前一夜徵鳴特地在另一戶人家中休息。
很早的時候,廖芙被芸嬸喚醒。鮫人們興高采烈地湊上來,爲她梳妝打扮。鮫人本來就是天真又浪漫的族羣,對婚禮看得很重,每當村中有婚事,都會變得格外熱鬧。
廖芙抿了一口胭脂紙,那柔潤的脣瓣霎時變得YAn若桃李,爲她整個人增添了一分容光煥發。
“廖姑娘真是太美了,嫁給我們首領,算他一等一的好命。”婦人們掩脣調笑。
廖芙看向鏡子中的自己,杏眼桃腮,妝若天成,完全是一朵含bA0待放的花蕾,亟待夫君的採擷,她也有些認不出來了。
這一刻,她纔有了成婚的實感,一絲羞怯的喜悅躍上心頭。
母親。
她在心中輕輕禱告。
請你祝福我們。祝福你的nV兒和即將成爲她的丈夫的那個人,永遠平安,永遠喜樂。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頭上的金釵有些沉重,好在婦人們手腳很利索,沒讓她等太久。待鳳冠霞帔上身,紅蓋頭遮上,僕婦們便依次退了出去,要保證新郎來接的時候,屋內只有新娘一個人。
想到婚禮會持續許久,她趁着無人掀起蓋頭,掂了桌上一塊桂花糕果腹。然而還沒入口,便聽到一陣腳步聲。
這麼快?徵鳴也太心急了吧。
她有些惱,又有些羞澀。把桂花糕放回盤中,將蓋頭放下來,轉身回到牀上坐着。
這腳步聲十分輕盈,分明經過了掩飾,似乎不想被人發現似的,叫廖芙有些奇怪,難道是沒到時間,他卻想來提前看上一眼?考慮到他那離經叛道的頑劣X子,好像也不是不無可能。
房門嘎吱一聲開了條縫,那人掩上門,輕手輕腳走進來。
廖芙從蓋頭下看去,能看見一雙玄sE的靴子。
“徵鳴?”她疑惑笑道,“你怎麼偷偷來了,不是還沒到時辰嗎?”
這人沒有回答,一隻手輕緩放在了她脖頸邊,下一刻,她感受到肌膚一刺,彷彿被什麼毒物蟄了一記。
她猛地掀開蓋頭,映入眼簾的是遙夜的臉。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不是你夫君,你很失望?”遙夜笑道。同時手指一抖,她後頸處的小蠍子又順着他的手背鑽回了袖子裏。
“你……”
廖芙想要高聲大喊,但聲帶卻漸漸嘶啞了起來,只能發出一些細若蚊蚋的低哼,她下意識握住脖子,卻發現手也擡不起來了。彷彿整個人正在失去對整個身T的掌控權,唯有意識還是清醒的。
那隻蠍子。
她不明白遙夜想做什麼,但發不出聲音,做不出動作的感受實在太無助了。遙夜端詳了她一會兒,又重新爲她蓋上蓋頭,從後窗溜了出去。
他前腳剛走,後腳徵鳴就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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