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廖芙微微蹙眉,放下帘子。
车夫无声地驱起马车,朝着城门方向驶去。寂静无声中,只有周围的侍卫骑着骏马跟随的马蹄声。
這些人的气质不像皇家的暗卫,更不像御林军。
廖芙m0了m0心口,那只骨笛還在,她心下稍稍松了口气。
日头正烈,山野间蒸腾着葱郁的热气。
马车在一处溪流边歇脚。其实连這歇脚,也是廖芙要求的。這些人好像不会抱怨,也不知疲倦,接了她就匆匆往京城赶,闲话都少,更沒有半句交头接耳。
廖芙下马车时,明显能感受到许多视线的跟随。她去溪边洗了把脸,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到身后催促。
“殿下,溪边流水湍急,還是小心为上。”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廖芙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身边的,就像沒有脚步声一样。這人的笑容虽然得T,但太過完美了,像戏台上一丝不苟的假面。
她捻了捻发梢缀着的水珠,盯了他片刻:“我从前在皇g0ng中,见過你嗎?”
对方很朴实地笑了笑:“我是最近才调過去的,之前无缘瞻仰公主的圣容。”
“那凤栩,凤中郎将呢?他为何沒来?”
凤栩是远威侯之子,在御林军中担当要职,从前护驾有功,深得昭帝信赖。如果父皇要派什么人来接他,最有可能的就是凤栩了。
那人像是怔愣了一会儿,才反应過来,含糊其辞道:“我也不是很清楚。等到了皇城,殿下亲自问他吧。”
廖芙站在溪边,眺望了一眼前路:“我记得从增城去京城是有官道的,怎么走上了這么偏僻的路?”
“這條小路赶路快,陛下思念殿下成疾,我們想着缩短時間,就沒经您准许走了這條道,殿下勿怪。”他憨厚地挠了挠后脑勺。
小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本来想用随身的g粮解决,可到底考虑到马车上還有個娇滴滴的公主殿下,只得下了马,就地生火做饭。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廖芙接過一人递過来的r0U羹,却不小心手滑了一下,那人反应极快,立即接住了碗。滚烫r0U羹泼到了他的手背,那是常人无法忍耐的灼烫,他却面sE不改。
“殿下,沒事吧?”
“抱歉,我并非有意。”
只有杀手才会有這样敏锐的身手,名为护送,实为羁押,這些人根本不是御林军,而是见血翠的人。
琰王b父皇写下罪状书,以Za0F名义削减了太子回京城的正当X。
好一招釜底cH0U薪。
坐回马车内,她背后冷汗尽出。他明面上匡扶皇帝平定Za0F的太子,其实巩固了自己驻扎皇城的正当X,表面戴罪立功,其实他這皇位坐与不坐有什么区别?京城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
父皇知此内情,绝不会召她回京,将她陷入险境。其实徵鸣已经提醒過她了,只是她沒想到,连方慎也为廖懿办事。
那么,這辆马车的终点是……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她试過吹响骨笛,但這群以夺命为生的杀手十分警惕,刚发出几個短促的音调,一人已经掀开帘子探进来。
“殿下的笛子做得倒是JiNg巧,只是山林间多野兽,乱发出声音或许会把它们招来。這笛子我先保管了,等到了皇城,再還给公主殿下。”
廖芙坐上马车时沒慌,得知這些侍卫全是见血翠时沒慌,被收走了笛子后才是真的慌了起来。
她忽然意识到,她一直有恃无恐,是因为相信徵鸣。相信无论她遇见什么样的险境,只要他出现,她就能化险为夷。
可她還是太天真了,她凭什么认为,只要她吹响笛子,他就会来呢?
且不說世上有沒有這样神奇的物件,吹响笛子就能让远在千裡外的人听到笛声,即便他真的赶来,以這辆车队的前进速度,也早就不在原地了。
她有些气恼,不是气恼别人,而是气恼自己。气恼自己被重逢的惊喜冲昏了头脑,把一路行至今日的小心谨慎全抛弃了。
马车紧赶慢赶,在天黑降临时,总算赶到了一处不算热闹的小镇,在一個隐蔽的客栈下榻了。
廖芙本来還思索着办法,能不能将消息传递出去,结果一看领头之人和客栈老板交易时的相熟模样,顿时明了,這间客栈也不過是见血翠的一处据点而已。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以见血翠的谨慎,不可能让她在一個有丝毫逃跑可能的客栈住下。廖芙一個公主,虽然聪颖早慧,见多了朝廷党争,但胳膊拧不過大腿。在這间客栈裡,只要沒有变数出现,她cHa翅也难飞。
坐了一天马车,浑身颠得快散架,洗漱后躺在床上,廖芙却沒有丝毫困意。
她不能……她是绝对不能落在九皇叔手裡的。
记得有一年皇祖母的寿辰,九皇叔回来了。他封地在边关,常年和虎贲军为伍,回皇城的次数屈指可数。
廖懿生母是個上不得台面的g0ngnV,斗不過先皇百花争YAn的后g0ng,去世得早,在京城沒什么人脉,加上觊觎皇嫂的丑闻在前,其实大家都是不太欢迎他的。
毕竟還是弟弟,昭帝最在乎自己礼贤下士的名声,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
正值夏日炎炎,她喝着清浅的甜酒,忽然感到一阵冷意锁在了身上。
那种感觉,就像被冷血的毒蛇蜿蜒爬過身T,贪婪地朝你嘶嘶吐着蛇信。廖芙抬头时,对上他酒气熏染的眸子。九皇叔朝她举起酒杯,笑了笑,又变回了那個病恹恹的闲散王爷。
廖芙却有种直觉般的不安。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只一眼,她就确定,那绝对是個疯子。
她进屋内休息,這些人到底還避着嫌,沒有跟进屋内,却在门外将這间上等客房堵得密不透风。
廖芙歇了一会儿,将蜡烛熄灭,合衣ShAnG。或许是以为她真的睡着了,渐渐的,门外两個见血翠聊起了天。
一人道:“你知道嗎?听說那個人也会来。”
“你說那养蜈蚣的小子?”同伴冷哼一声,“不是說他上次追捕银鲛,受了重伤,快Si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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