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壽宴
吉瑤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隨後坐到了棠鳶的身邊。
衆人都知道吉瑤公主是皇后的女兒，身份尊貴，誰也不敢得罪。
趙氏趕緊拉着自己的女兒灰溜溜地走了。
棠鳶與吉瑤看着她們母女狼狽的樣子，互相一笑。
“叫我過來坐，就是爲了給你堂妹下臉面？她到底怎麼得罪你了，快說出來讓我樂呵樂呵！”吉瑤好奇地問道。
棠鳶的脣角忽然勾起一抹冷厲的弧度，“我與她的仇，不共戴天！”
不過，她叫吉瑤過來坐並不是單純爲了趕走棠蜜，而是因爲很久沒見到吉瑤了，很想挨着她坐坐。
慕容淵一擡眸，發現自己的妹妹居然坐到了棠鳶身邊，微微挑了挑眉。
吉瑤什麼時候和棠鳶關係這麼好了？
他捏着下巴思索了片刻，眼底閃過一抹算計。
吉時已到，肅煬帝與太后、皇后以及各宮嬪妃入座，衆人連忙起身行禮。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后萬福金安！”
禮樂起，宴會正式拉開了帷幕。
玉盤珍饈，美酒佳餚，宴會隆重又熱鬧。
棠鳶擡眸看向高座上的太后，雙鬢已經明顯有些斑白，心中感慨萬千，真好，前世她所有珍愛的人都還在。
但隨即想到一年後，太后便要離世，棠鳶心中不由得一陣酸澀。她記得，太后是被人下毒害死的，直到死前都沒查出兇手是誰。
她幽冷的目光掃過宴會上的所有人，卻依舊想不出個所以然。到底是誰這麼狠心，對一個老人家下此毒手？
她的視線最後落在了慕容淵身上，這個前世的贏家，會是他嗎？
可是太后一向疼愛慕容淵，他並不是慕容淵前進路上的絆腳石，實在沒有必要如此做。
棠鳶想不通，眉頭緊鎖。
“喫點東西，瞧你都瘦了，是不是爲了和我比美，飯都不吃了？”吉瑤打趣道，碗裏落下一塊棗糕。
棠鳶的眼眶微微發熱，最近她思慮過多，確實沒好好喫飯，沒想到吉瑤居然這麼暖心，觀察細微的人。
“你爲什麼喜歡我？”棠鳶忽然開口問道。
吉瑤臉色微微一紅，傲嬌地說道：“誰喜歡你了？我討厭你還來不及呢！”
棠鳶笑了，“可是我很喜歡公主殿下啊，想跟公主殿下做姐妹。”
吉瑤愣了愣，沒想到一向高傲的棠鳶會這麼說話，心裏不由得暖暖的，“成吧，本公主就給你個機會！”
“那我們一起喫棗糕！”棠鳶也給吉瑤夾了一塊。
兩人笑着夾起棗糕一起吃了起來。
吉瑤忽然想起小時候，有一次她不小心打碎了母后珍愛的翠羽珠簪，害怕得躲在門後，手裏拿着簪子瑟瑟發抖。是棠鳶發現了她，爲了不讓她受責罰，撒謊說是自己摔壞的。有太后撐腰，皇后自然不會責怪她。
對棠鳶而言或許不過是一件小事，但對於幼小的吉瑤來說，卻是天大的恩情。畢竟，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她的母后。
今年的壽宴由太子主辦，節目精彩紛呈，讓人應接不暇。
肅煬帝命人爲太后打造了一尊玉觀音佛像，哄得太后心花怒放。
衆人也紛紛獻上了賀禮。
太子別出心裁，親自上場表演了一段祝壽劍舞，贏得滿堂喝彩。
娛樂助興，怎麼能少得了獻藝環節呢？既然太子率先表演，其他人自然迫不及待地要在宴會上露一手。
禮官按照名單，早已排好順序。
棠蜜早就迫不及待了，憑藉她的舞姿，定能讓太子殿下對她另眼相看。到時候，讓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還不是輕而易舉！
剛纔在亭子中，她可沒錯過太子那熾熱的目光。若不是棠鳶不合時宜地出現，她或許已經贏得太子的青睞了。
第一個上場的自然是吉瑤公主，作爲陛下的長女，她的表現備受關注。
素煬帝兒子衆多，但女兒卻只有兩個，一個是吉瑤公主，另一個則是貴妃的女兒。
這兩個小公主被素煬帝疼愛得像眼珠子一樣，自然是誰也不敢招惹。
吉瑤雖然驕橫，但她確實是個有才之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她獻上了一幅《日出青山賀壽圖》，引來滿堂喝彩。
“此圖獻給皇祖母，願皇祖母福壽延年，身體康健！”吉瑤笑容明媚地說道。
“好好好，哀家的吉瑤畫得真好，不輸名家！皇后教育出了個好女兒啊！”太后讚不絕口。
“母后謬讚了，知道母后喜歡那裏的日出景色，吉瑤爲此特意去了趟忘青山。”皇后微笑着說道。
“瑤瑤有心了！”素煬帝說道。
衆人紛紛附和誇讚，此時的吉瑤還是衆人寵愛的公主，可誰能想到，兩年後，她將面臨和親的命運。
那時疼愛她的祖母已去世，一向慈愛的父皇態度突然變得堅決，連一向賢良的皇后也支持和親，冷漠的兄長更是袖手旁觀。所有人都逼着吉瑤爲國家犧牲，難道國家的和平與安寧，真的要一個小女孩用一生的幸福去換取？
棠鳶的視線落在了皇后身上，心中不解。她實在無法理解，爲什麼這個養了吉瑤十多年的母親，能夠狠心提出將她嫁給兇殘的蠻族。
宴會繼續，陸續有貴女上臺表演。
棠鳶用肩膀輕輕撞了下吉瑤，讚歎道：“畫得真棒！能不能教教我？”
別人的誇獎，吉瑤一向不放在心上，可是棠鳶的誇獎卻讓她心裏一甜。
“你求求我，我也許會考慮。”吉瑤調皮地說道。
棠鳶笑着摟住她的胳膊，“求求我的小公主了！”
吉瑤被她逗笑了，“那好吧，我就大發慈悲教教你！”
“謝謝公主小師傅！”
宴會繼續進行，燕靈兒上臺彈奏了一首曲子，雖然中規中矩，但並未掀起什麼波瀾，倒也沒有失誤。丞相家的二小姐表演了一段扇子舞，倒是引得滿堂喝彩。
棠蜜有些緊張了，她從未參加過這樣的宴會，沒想到這些世家小姐個個能歌善舞，丞相家的小姐舞姿雖不如她，卻也十分驚豔。有她的珠玉在前，自己再跳難免會被拿來比較，棠蜜心裏默默祈禱，千萬不要出錯。
終於，輪到她上臺了。棠蜜深吸一口氣，緩緩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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