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別人的女人
“她那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宋雲梅心疼地抱住放聲大哭的燕靈兒,憤怒地喊道,“她女兒差點害死我的靈兒,她又站出來求情,既然要求情爲何不好事做到底,放過我的女兒!出家爲尼,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你們啊!”燕平侯嘆息一聲,“簡直冥頑不靈!”
“父親,您彆氣壞了身子!”燕昭安慰道。
燕平侯深吸一口氣,看向燕靈兒,心有不忍,“聖旨已下,誰敢反抗,今晚,就給靈兒收拾收拾,明天送到尼姑庵去吧!”
話落,轉身狠心離開。
“爹!”燕靈兒看着她絕情的背影,放聲痛哭。
燕昭嘆息了一聲,走了過去輕輕地拍了拍燕靈兒的後背,“好啦,妹妹,你別難過了,你就暫時委屈下自己去做幾天的尼姑,你放心,哥哥一定會想辦法接你回來的!”
……
安慰完燕靈兒,燕昭覺得身心疲倦,本來想去院子裏透透氣,卻一擡眸看到臉頰紅腫的燕泉。
“大哥,你這是怎麼?”燕昭忽然覺得一天的憋悶在這一刻全都散了去,他脣角冷勾,“你莫不是被棠家的人給打了吧!”
他清楚燕泉的性格,那可是從不喫虧的主,能將燕泉打成這樣的,也只能是棠家的人。
看來燕泉在棠家並不比他受歡迎。
燕泉擡眸看了他一眼,想到他即將要娶的女人前幾天還在青樓做花魁,便覺得有些好笑。
“關你什麼事!”燕昭吊兒郎當地抹了下脣角的血跡。
“嘖!”燕昭走了過去,貓哭耗子假慈悲,“瞧這臉腫的,棠家人下手也太狠了些吧,我與棠鳶沒退婚前,去棠家可是被奉爲上賓的,怎麼到了哥哥這裏,就棍棒招待了呢!”
“你管的着嗎?打是親罵是愛,現在我纔是鳶鳶的未婚妻,你狗屁都不是!”
燕泉冷嗤一聲,擡手拍了拍燕昭的肩膀,眼神諷刺,“今天在大殿上,我看你求聖旨還以爲要陛下給你和鳶鳶賜婚呢,嚇我一跳,但是,沒想到你居然看上棠家那個會彈淫詞豔曲的女人啊,二弟,你真是好眼光呢!”
這話戳到了燕昭的痛處,他眼底一冷,“總比你娶的草包強!”
燕泉忽然哈哈大笑,“你確定我的鳶鳶是草包嗎?”
燕泉忽然摘下腰間的香囊繞在了指尖,燕昭一眼就看到上面明晃晃的鳶字,覺得刺眼極了。
今晚的棠鳶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一手琵琶曲,彈的驚豔四座,一手繡工蕙質蘭心,燕昭從未想過自己瞧不起的女人居然有一天會變得如此優秀,優秀到讓他有些後悔,若是他能珍惜她,棠鳶絕不會選擇燕泉。
“二弟,你說爲什麼鳶鳶給你繡的東西就不堪入目,給我繡的就如此精美呢,真是好奇怪呀!”燕泉笑着說道。
燕昭臉色陰沉,冷冷地擡眸看向他,“別得意,棠鳶之所以琵琶彈的這麼好,那是因爲她知道我喜歡琵琶,所以才刻苦學習,她跟你在一起不過是爲了氣我而已,你永遠都是我的代替品!”
若是以往,燕昭這麼說,燕泉還會覺得失落,可是與棠鳶在一起這麼久了,他已經清楚地明白,棠鳶喜歡的人是他,他管她一開始學琵琶爲了誰,他只知道,現在她做什麼都是爲了他就行。
“二弟你就別再這喫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你爲未免也太自視清高了些吧,我家鳶鳶已經明確拒絕你好多次,你還上趕着自作多情,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燕泉的眼底閃過一抹殺意,他刻意壓低的聲音透着寒氣森森,“我的東西誰都不許動,別逼我瘋給你看……”
燕昭眼尾顫了顫,他還記得燕泉小時候有個漂亮的鸚鵡,他很喜歡,多次跟他要,他不給,於是他就偷偷地去偷,結果燕泉知道後,將他所有心愛的東西摔的西吧碎,又將鸚鵡搶走了。
從那以後,燕昭再也沒敢招惹他。
起碼明面上不敢。
看着燕泉隱沒在暗夜中的背影,燕昭的眼底閃過一抹薄涼。
爲什麼他迫切想要得到的,永遠都會被燕泉搶去,現在徹底失去了棠鳶,他該怎麼跟太子交代。
燕昭頭疼的要命。
他明明纔剛跟棠鳶退親,她怎麼會突然跟燕泉攪和在一起,她看上誰不行,爲何偏偏是燕泉。
是他太大意了,此刻他真有些後悔了,不該跟花蜜亂搞,爲了一個妓子,賠上太子對自己的信任實在是不值得。
棠蜜雖好,他也確實愛她,不過身份始終是有些低了,配不上他。
……
宴會散去,本該就寢的太子慕容淵,居然將東宮所有的美人都叫去侍寢,一直行樂至深夜,又突然大發雷霆,將所有人都攆了出來。
“滾,都給孤滾出去!”
啪的一聲脆響,就連往日裏最喜歡的瓷瓶都打的粉碎。
美人們個個噤若寒蟬,趕緊灰溜溜地跑了出去,屋內只有臉色陰鬱,賭氣灌下半罈子酒的慕容淵,還有站在一旁低垂眉眼,恭謹的大太監馬公公。
“燕昭這個廢物!”慕容淵氣哼哼地將酒罈子摔在了地上,“居然連個棠鳶都搞不定!孤就不該信他!”
“殿下您消消氣!”馬公公安慰道。
慕容淵冷笑一聲,“叫孤怎麼消氣,孤看上的兩個女人全都被燕家的兄弟佔了,一羣庸脂俗粉看的孤心煩!”
棠鳶也就罷了,想起棠蜜,他就更生氣了,“燕昭他倒是會挑女人!”
只要一想到棠蜜那妖嬈的舞姿,勾魂的小腰,還有那魅惑的狐狸眸,慕容淵便覺得小腹一緊,刺撓的要命!
可惜了,又是別人的女人。
馬公公眼珠子微微一轉,聯想到在御花園裏,太子的眼神,便明白了他的心思,“殿下,別的不說,燕公子對你可是忠心耿耿的,既然他能獻出棠鳶,想必,只要殿下喜歡,棠蜜,他也是捨得的。”
慕容淵擡眸看向他,“你這話說的,好像孤要搶臣妻似的,孤是那樣的人嗎?”
“是是是,是老奴多嘴!”馬公公嘿嘿一笑,“殿下自然不是那種人,只是,燕大人對殿下赤膽忠心,殿下待他可比親兄弟都親,好東西定然願意與陛下分享,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既然是衣服,誰穿不是穿,說不定燕大人巴不得穿殿下穿剩下的,那對於燕家也是榮寵!”
慕容淵忽然哈哈大笑,一晚的抑鬱全都煙消雲散,他用力地隔空點了點馬公公,“你這老東西啊,花招可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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