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各人心思(二更求订求粉) 作者:糖拌饭 世间之事,往往是越怕什么它就越来什么。 中午,贞娘正在洗衣服,赵氏和杜氏从外面急匆匆的回来。 “娘,你回来了?”贞娘起身打着招呼,一早上的娘亲和大嫂就去九叔婆家帮忙了。 “不回来干嘛,留在你九叔婆那裡受气啊。”赵氏沉着一张脸,气哼哼的道,她们八房是巴巴的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 說完,赵氏一转身就进了屋,還将房门重重的关上,发出嘣的一声。 “嫂子,娘這是怎么了?”贞娘问。 “還不是九叔婆……”杜氏也有些沒好气的摇摇头:“我們好心去帮忙,可九叔婆硬是沒一点好脸色。這就算了,反正两家关系這样,咱们去帮忙也不過尽一点咱们八房的心意。可九叔婆又胡搅蛮缠,說我們去帮忙是假好心,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娘那脾气你是知道的,她哪裡是能受得了這個?可如今這种情况,咱们也不能跟九叔婆吵呀,只好先告辞回来了,要不然,還不叫别人看笑话呀。” 贞娘点点头,因着景东叔残疾的事情,九叔婆心裡一直恨着自家爷爷和老爹,连带着对整個八房都恨,为這事情,自家娘亲跟九叔婆吵過好几回,两人关系很僵,以九叔婆性子偏激的性子,還真說的出這样的话来,其他书友正在看:。 算了,以后娘就避开些吧。 杜氏這时顿了一下,却又压低着声音道:“贞娘,好象嫡宗那边的七祖母也出事了,婆婆叫我不要大声嚷嚷,說怕你爷爷知道了受不住,所以這事儿,你可别跟你爷爷說啊。” 贞娘一听這话。心猛的一抽,腾的站了起来,忙不叠的问:“出事?出啥事了?有危险嗎?” 贞娘在心裡哀号,這不是越担心什么,它就越来什么嗎?昨儿個,她還提醒二婶娘来着的,怎么今儿個就出事了? “還不是九叔公這事情上七祖母知道了,好在当时有大夫在,救冶的及时,但就這样。還一直未醒呢。”杜氏叹气的道。 贞娘有些烦燥的抓了抓脑袋,心裡焦虑的很,在院子裡走来走去的。 “贞娘。你說咱们要不要去看看七祖母,這种事情,咱们家不能不闻不问啊,娘听了這事,什么话都沒說。這事又不能让爷爷知道,我這心裡沒底呢,不知道该怎么办?”杜氏又道,如今李大郎是九叔婆家和作坊两边跑。這些事情,她這做长孙媳的得多想想啊。 只是她是個沒什么主见的,這时候着实为难。 听到杜氏的话。贞娘的心反而静了,摇了摇头:“這时候嫡宗的伯娘婶娘自要忙着照顾七祖母,哪時間来招呼我們。看病的事情咱们也帮不上忙,還是不去打搅的好。” “可這样不闻不问的也不太好啊。”杜氏道。 也对,贞娘想着,随后问杜氏道:“大嫂,咱家裡還有鸡子嗎?” “有呢。最近家裡几只鸡生蛋生的厉害,還留了一些。”杜氏道。家裡這些事情,她最清楚。 “那這样,嫂子,你给我装一篮子鸡子儿,我送到嫡宗门房就回来。”贞娘道。 听得贞娘這么一說,杜氏眼前一亮:“嗯,這样好。”随后就快去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手裡就提了一小篮子的鸡子儿,交给贞娘。 贞娘接過那一篮子鸡子儿,就匆匆出门了。 心裡是有一些挫败和无奈啊,为七祖母這事,该尽的人力她已经尽了,只是事情仍然朝這方面发展。让人很有一种无力感。 而贞娘不晓得的是,如果按原来的发展,七祖母当场病发,等到郎中請来时,已回天无力了,而今因着贞娘之前提醒黄氏先把郎中請来备着,因为抢救及时,七老夫人這才沒有马上故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嫡宗李府。 “管伯,我七祖母還好吧?”贞娘将那篮子鸡蛋递给嫡宗的门房老管。 “如今還昏迷着,不晓得什么情况,咱们李墨今年真是多灾多难,這老天這是怎么了?”那老管叹着气。 “管伯,需知否极泰来,只要李墨能過了這一关,贞娘相信,定会是后福绵绵的。”贞娘微笑着道,前世爷爷常跟她說,一個人,一個家族的成长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需记得,顺时谦恭谨慎,逆时却要微笑昂扬,這样方是处世之道。 “贞姑娘這话对,我老管也相信,李墨定会后福绵绵。”那管伯也开怀些道。提了那篮鸡子儿又冲着贞娘道:“贞姑娘,怎么不进屋?” “不了,等七祖母好些,我再来看她,。”贞娘笑了笑,转身离开。 那管伯看着贞娘的背影,這贞姑娘挺懂事,也会說话,不错。 此时贞娘刚走到街口,一辆马车却突然停在她的身边,田本昌跳下马车冲着:“贞娘,你九叔公的事情我听說了,节哀顺便。” “多谢。”贞娘淡淡的道,虚应着,她本不愿跟田本昌打交道,不過,伸手不打笑脸人,此时也不能完全不理,便虚应着些。 然后冲着田本昌拱拱手:“告辞。” 說着,绕過马车,就要离开。那田本昌微皱着眉,這姑娘真是找不着下嘴的地儿。完全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贞娘自不管田本昌的想法。她实在是觉得田本昌此人有些虚伪。 别的不說,想那罗家败了后,几乎全被田家占了,其中有什么猫腻不问可知,可田本昌对着罗文谦居然還能称兄道弟,更還状似大方的让罗文谦有困难找他,這种话实是往别人伤口上撒盐呢。 想着,贞娘正要离开,猛不丁又听到不远传来一阵叫声:“田公子,等等,等等。” 好象是冯氏的声音,贞娘不由的回過头,果然是冯氏。一手還扯着孙月娟。 “田公子,你這是要去哪裡啊?”那冯氏笑的一脸灿烂的道。 “我去城外的文峰寺。”那田本昌笑着回道。這厮对谁都是這样一副笑脸,有些皮笑肉不笑的。 “正好,我和月娟也要去文峰,去为她爹祈個福呢,不知田公子放便不,让我和月娟搭個便车。”那冯氏道。 “娘,這怎么行?不要太麻烦田公子了”孙月娟在一边尴尬的扯了扯冯氏,随后一脸悻悻笑的看着贞娘。 “有什么不行的,這么远的路。搭個便车多好啊。”冯氏沒好气的冲着孙月娟道。随后又一脸笑的冲着田本昌道:“田公子,你說是吧。” “不错,沒什么不方便。你们上车吧,我就坐车头上。”那田本昌应道。 “你瞧,田公子也這么說,我跟你說,田公子是好人。”說到這裡。那冯氏口风一转,看了一眼贞娘道:“不象是有的人家……如今可不正是老天有眼嗎?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娘,你乱說什么?”一边孙月娟更难堪了。 贞娘冷眼的看着冯氏的表演,随后道:“冯婶儿,你后面這句话,我還给你自己。”說完。转身离开了,她知道自己再留着,孙月娟会更难堪。 而冯氏打的主意。贞娘虽不敢百分百的保证,但大约猜出来了,這位怕是看上田本昌了。想把孙月娟推给他。 那田本昌,自跟那言小姐婚事不了了之,虽然得罪了言公公。但田家有钱,大把的钱撒下去。言公公虽說不会再跟田家结亲,倒也沒必要太为难田家,谁会跟钱過不去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 這也是田家敢一入行就冲击贡墨的原因,金钱开道。 不過,有许多事情,钱并不是万能的,這墨业之事,资格和底蕴也很重要,在贞娘看来,此次贡墨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程家的。 而此时冯氏的心思,在贞娘看来,怕是沒戏。田家看不上孙家。 而今,如果冯氏非要打這主意,最后吃苦头的是孙月娟,所以,贞娘才說把冯氏最后那句话還给冯氏,只是难为了孙月娟,贞娘叹息,。 不過這等事情却也不是她能操心的。 贞娘回到家裡,前后脚的,金花姑姑和李进财就来了。 “贞娘,我听說七婶娘也出事了?這是怎么回事啊,岳丈大人急的不得了,让我們来看看,嫡宗那边我們不好冒然登门,所以来你们這边问问。”一进门,那李进财看到贞娘,便大声的问道。 贞娘急的差点跑脚急道:“金花姑父,你小声点,這事儿我爷爷不知道呢,他身子骨不好。” 說完,抬眼看了看屋裡,自家爷爷就站在门边眯着眼,也不知听沒听到。 “就是,做事也不动点脑子。”一边李金花埋怨道。 “不好意思,是我太急了。”李进财道。 “贞娘,你是刚从你七祖母那边回来吧,就說說,不要担心我,你真当你爷爷无能啦,這点都抗不過去嗎?人生七十古来稀,你爷爷我已经六十九了,還有什么看不透?咱们家人死在墨上的不甚其数啊,可咱们李氏子孙从未后悔過,生于墨,死于墨,死的其所。”显然,之前的话李老掌柜的听到了,這时从屋裡出来,掷地有声的道。 “爷爷。”贞娘连忙扶着自家爷爷在一边坐下,看爷爷神色還算平静,倒是放心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晓得,這时候大夫正在抢救七祖母呢,我不好打搅,只把一篮鸡子儿放在门房裡,沒进府,不過,七祖母应无生命之忧。”贞娘道。 显然一句话显然是宽解自家爷爷的。 “嗯,這时候确实不要去打搅的好。大家都稳着点吧。”李老掌柜的道。 贞娘点点头,這时候,李家应当以稳为重。 “八叔,我可听說墨坊裡现在很不稳哪,工人们人心慌慌的,那邵管事在墨坊裡可是一手摭天,我觉得這时候八叔应该站出来,咱们李氏子弟都应该站出来。”這时,一边李进财道。 “家裡出了這么多的事情,工人们人心慌慌那是正常的,邵管事這些年为了墨坊可是鞠躬尽瘁啊,什么叫一手摭天?這话過了啊,這时候,谁都别站出来,都稳稳的,收着心,该干嘛干嘛,都站出来干什么?那才是不稳当。”李老掌柜瞪着李进财道。 他活了這么一大把的年纪了,人心什么的,逃不過他的眼睛。 而此时贞娘也两眼便灼灼的盯着這位金花姑父,這位是想伸手的节奏嗎? 要伸手就要有被砍手的觉悟。 “金花姑姑,你一会儿去九叔婆那边看看,沒事了,就赶紧回去吧,六爷爷岁数大了,他跟九叔公感情一向好,心裡不定有多难受呢,得有個人在边上看着劝着啊。”贞娘這时转脸冲着自家金花姑姑道。 族谱记载着,六爷爷也大约就是這段時間故去的,最后才让李进财当了家。 所以,贞娘提醒着金花姑姑。 继续求订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