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節 尸精 作者:未知 事情败露,现在张麻子又不理我,我知道在劫难逃,不過我不会那么爽快就承认的,這样至少能为村裡人争取一点点時間,希望他们赶紧跑吧,這是我能为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不說是吧?” 见我不說话,白晨笑了笑,从身上摸出一把刀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刀子很锋利,這玩意儿割在身上肯定很痛,我满脑子都是千刀万剐凌迟什么的,心裡怕得不行。 “二叔,你误会了!” 看到白晨把刀子摸了出来,白淑琴连忙說道:“毒肯定不是张远下的,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也中毒啊,你先出去一会儿,我有话和他說!” 白淑琴竟然为我开脱,我反而有点摸不着头脑,這到底什么情况? 白晨很凶的瞪了我一眼,把刀子收起来,转身走出房间,顺手把门带上了! 白晨一走,白淑琴端起桌子上的碗,走到我的面前,温声细语的說道:“二叔脾气比较暴躁,你别往心裡去。這是他开的药,对化骨龙的毒很有效的,以前白家沟好几個误食化骨龙的人,都是二叔治好的。” 這碗药是白晨刚才端进来的,白淑琴喝了小半碗,還剩下半碗。 看到白淑琴這副样子,我反而有点搞不懂了,這件事情根本经不起推敲,白晨只要和白淑琴一对质,肯定能发现毒是我下的,可是白晨要找我麻烦,白淑琴为什么又阻止了? “喝吧!” 白淑琴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小声說道:“喝完了我有话和你說!” 我已经落在他们的手裡,要杀要剐全看他们的心情,既然她现在不杀我,我乐得拖延時間,接過药碗一口喝干。這药很苦,還有一股很重的腥味儿,裡面应该有蝎子蝉蜕之类的药材。 白淑琴拿起纸巾,帮我把嘴角的药擦干净,很温柔的望着我:“還记得新婚之夜,你对我說過的话嗎?” “记得!” 我更加疑惑,白淑琴为什么问這样的問題,怎么都感觉不对劲儿,硬着头皮說道:“這事儿是我一個人干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我的家人是无辜的,你能不能放過他们?” 我知道在劫难逃,只希望她发发慈悲放過我的家人,虽然我知道,白淑琴手下留情的可能性几乎沒有,她這次回来就是报仇的,就算沒有下毒的事,她也不会放過他们的,我們全村人一個都逃不掉。 “死生契阔,与子成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对于我的問題,白淑琴置若罔闻,自言自语的說道:“這是我听過最动听的话,你要說话算数,好嗎?” 這…… 白淑琴這么說,我更加糊涂了,她的葫芦裡到底卖的什么药? “可是……” 她好像沒有要杀我的意思,我刚想问为什么,白淑琴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封着我的嘴唇,然后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說话。白淑琴停顿了一下,小声說道:“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 我点了点头! “可是你对我有误解!” 白淑琴握着我的手,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口,白淑琴温声细语的說道:“十六年前你救了我,所以十六年后,我嫁给了你,与其說這是报恩,還不如說是上天安排的一段缘分,我不会害你,不会害你的父母,也不会害张家村的任何人!” 白淑琴的语气很真诚,我感觉她沒有撒谎,因为我們对付她的计划已经败露,现在白晨也来了,就连张麻子都不敢站出来,我們完全是砧板上的鱼肉,她根本沒必要骗我。 可是…… 如果她說的是真话,张家村为什么死了這么多人,那只僵尸又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白淑琴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說道:“你想问村裡是怎么回事吧?我每天晚上都会出去找她,不過她很狡猾,好几次都与她擦肩而過,所以我让你把二叔請過来,我們一起对付她!” 白淑琴很诚恳,我已经有点相信她的话了,不過在我的心裡,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二傻是怎么死的,赵大山又是怎么遇害,還有我們去找赵大山那天晚上,张明說他回头看见的那個女人是白淑琴,這些又是怎么回事? 這些都是我心裡的疑问,既然白淑琴愿意坦诚相告,我干脆全都问了出来,看看她怎么解释! “二弟和赵大山之所以遇害,是因为他们去了后山!” 白淑琴想了一下,小声說道:“后来你和张明去找赵大山,我担心你们遇到危险,所以一直跟着你们,然后你们遇到鬼打墙,也去了后山。在后山坟地,张明不听你的劝告回头,吹灭了肩膀上的命火,马上就要被害,我只能现身出来保护他,结果让他看见了!” 我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前后一想,确实像白淑琴說的那样,张明回头吹灭自己的命火,才惹上了麻烦。我心裡又信了她几分,不過村裡发生的惨案,十三個老人一夜之间暴毙,這又是怎么回事? “她需要很多阳气,所以杀了村裡的老人!” 白淑琴想都沒想,直接对我說道:“不過她已经不满足那些老人的阳气了,前两天她又对张明下手,是我用他家养的那條大黄狗,替他挡了一劫!” 怪不得那天晚上,张明沒有死,原来是這么回事! “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淑琴這么說,我心裡的疑问也越来越重,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僵尸,不過赵大山說不像,现在听白淑琴這么說,我也觉得不像是僵尸,因为僵尸肯定不会鬼叫人,也不会吹灭别人命灯這种本事,难不成是鬼? “她不是僵尸,也是鬼,而是一只尸精!” 白淑琴皱着眉头,压低声音說道:“她原名叫梁玉,是大地主张有财家的童养媳,因为生不出孩子,一直被折磨虐待,26岁的时候投河而死。梁玉怨气太重了,尸体還沒下葬就有尸变的征兆,不過张有财不允许火烧,所以风水先生把她葬在我的神龛下面,希望我能镇住她,后来文革破四旧,神龛被毁了,我也被你师父收了,几十年過去,她的尸体竟然成精了!” 梁玉? 這個名字我沒听過,不過张有财我知道,他是张家村的大地主,为富不仁十分缺德,我爷爷当年還在他手裡租地种,被剥削得很惨。后来文革斗地主的时候,张有财被愤怒的村民活活打死了,现在就埋在后山。 就算這些都是误会,可是她给张麻子写的那封信是怎么回事? 還有张麻子儿子的死,和她有沒有关? 听我提到张麻子,白淑琴的脸色不太好看,对我說张麻子的儿子不是她杀的,因为杀一個傻子毫无意义。张麻子還是有点本事的,如果她真的要找张麻子的麻烦,直接就会对他下死手,把他的傻儿子杀掉,這不是摆明了拉仇恨嘛,给自己树一個本事不弱的敌人,多蠢的人才会干這样的事。 至于那封信,因为她发现张麻子在调查她,所以她写了一封信警告他,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到了现在,事情基本上搞清楚了,不過我的心裡還有最后一点疑惑,为什么结婚才十来天,我的身体就虚成這样,我身上的阳气哪裡去了? 我這么问,白淑琴羞得脸都红了,不好意思的白了我一眼,娇滴滴的說道,說寻常的夫妻,一星期也就三五次,两三次的也正常,哪有像我這样狼吞虎咽不懂节制的。 白淑琴這么說,我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敢情我一晚上把别人一星期的公粮都交完了,怪不得身体虚得那么厉害,原来問題全出在我自己身上。看来我以后要节制了,要不然早晚会被她榨干。 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对白淑琴的怀疑基本上消除了,心裡满满的都是愧疚! 我也明白了她的心意,她知道毒是我下的,但是她不想让白晨为难我,所以让白晨出去了。白淑琴越是如此,我越是心中有愧,她真心实意待我,我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不应该。 “不好!” 白淑琴看了一眼外面,小声对我說道:“二叔在外面!” 這…… 我连忙朝外面看,果然看到窗户边上,有一個人的影子,不是白晨還有谁! 凑到窗户边一看,白晨正站在窗户外面的走廊上看风景,距离我們只有一墙之隔! 看到我們出来了,白晨很无语的瞪着我們:“算了算了,嫁出去的侄女泼出去的水,我懒得管你们的這点破事儿。你们帮我准备一点东西,我去把那只尸精解决了,免得她再出来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