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7章 時光可有盡頭？
隨着顧寒的不斷深入，他們生怕隨時殺出來一位鎮守歲月長河的存在，將他們盡數埋葬在這裏！
“顧道友！”
“顧小友！”
“顧……老弟！”
強如許廣元，成就超脫無數載，身具破道之力，此刻也是暗暗擔憂，不得不拉下那張高傲了無數歲月的麪皮，勸道：“你應該覺察到了吧？”
“什麼？”
“惡意！”
“當然能。”
顧寒笑了笑，也不在意，反而勸慰起了許廣元：“許老哥，我們都是成就了超脫之人，自該明白，修行一道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斬歧路，登天途，逆道而行，纔是我輩修士該有的風采！又豈能因爲些許的惡意而止步不前？”
頓了頓。
他又是補充道：“老哥不用擔心，便是出了什麼岔子，老弟我絕對不會放任不管，絕對跟老哥共同進退！”
許廣元沒說話。
他陷入了沉思，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可說不上來。
“何必如此？”
“何苦如此？”
又一人苦笑道：“顧道友，我們與你無冤無仇，爲何非要拖着我等跟你一起……一起……”
送死二字。
他終究沒敢說出來，倒不是覺得不吉利，只是怕顧寒扔下他不管。
顧寒懶得理他。
看着逆行許久，可前方依舊是一片茫茫混沌無垠的歲月時光長河，他突然問道：“諸位道友，你們可知道，這歲月長河的盡頭在哪裏？”
衆人一怔。
“顧老弟說笑了。”
許廣元嘆了口氣，強忍着彆扭，苦笑道：“常言道，歲月無垠，輪迴無邊，因果無盡，命運無窮！又哪裏有什麼盡頭一說？”
“是麼？”
顧寒不置可否，幽幽道：“我覺得，是有盡頭的。”
破極之後。
他早已知曉，最初的大混沌就是一片最原始的虛無空間，根本沒有混沌四道。
直到那青衣人出現！
混沌四道齊出，將其鎮壓在這裏！
自那之後。
歲月便有了流動的痕跡，隨着無數紀元更迭，無盡歲月流轉，無數時代起落，便匯聚成了這條滔滔無盡，無邊無垠的歲月時光長河！
至於時光的盡頭……
想到這裏，他又是笑問道：“諸位道友，你們成就超脫的時間比我要長得多，可知道這大混沌的本質是什麼？”
衆人又是一怔。
這個問題，他們也曾想過，只是沒想明白，也想得不透徹。
“混沌生於有，有生於無。”
作爲衆人之中資歷最老的破道境，許廣元沉吟了半瞬，道：“以我來看，混沌無垠，蘊化於虛無之中，究其本質，其實並無太大的意義……”
“無垠？”
顧寒笑了笑，道：“那可未必。”
衆人不說話了。
他們覺得顧寒就是在瞎擡槓，因爲就算身爲道主，就算他們活過的歲月以紀元爲單位，可從來沒想過，也不知道時光的盡頭是什麼。
甚至於！
不但是他們，怕是連最神祕的太初道人，也不知道！
“混沌有窮，時光有盡！”
一名脾氣似有些火爆的道主突然冷笑了一聲，忍不住譏諷道：“那道友覺得，混沌的邊界在哪，時光的盡頭，又在哪裏？”
顧寒瞥了他一眼。
“距離在哪，我其實也不知道，不過麼……顧某頗擅持久之道，如今我們又身在歲月時光長河之中，不如索性一探究竟，前往那盡頭看看是何等景象，如何？”
頓了頓。
他又補充道：“反正，來都來了。”
衆人：“？”
譏諷顧寒的那名道主有點傻眼，差點也想抽自己的嘴巴子了。
混沌邊界？
時光盡頭？
不說有沒有……就算是有，去了還能回得來嗎？
“不必！”
“大可不必！”
見顧寒不似開玩笑，許廣元忙道：“顧老弟！這件事日後再說，如今我等只需要去十個紀元之前便好……只是老弟需要謹記，以你的修爲，別說出手了，便是稍稍動個念頭，便會給過去帶來難以抹去的影響，更會波及現世和未來，造成一場無法估量的災難！那些鎮守時光的存在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老哥說得有理！”
顧寒點點頭，深以爲然：“危險往往來源於未知，咱們的確是要小心一點爲好……他們有多少人？”
咯噔一聲！
許廣元心裏一跳：“我等從未見過，又如何知曉……你問這個做什麼？”
“肯定不多！”
顧寒認真道：“不管怎麼說，以多欺少，優勢在我們！”
衆人：“？？”
“開個玩笑！”
見衆人面色不對，隱隱有跟自己拼命的趨勢，顧寒面色一肅，忙道：“諸位道友，還請放心！我自是曉得其中的利害關係，時光歲月不可輕易觸碰更改，我保證只看只聽，絕對不會出手！”
似怕衆人不信。
他又是強調道：“你們有所不知，一般情況下，我這人一般還是比較聽勸的。”
衆人半點不信！
聽勸？
聽勸你會在這？
當然了，不信歸不信，他們心下也稍稍安穩了不少。
混沌上下。
有無之間。
不聽勸的人數都數不過來，可瘋狂尋求作死的人，卻挑不出來幾個。
他們覺得。
顧寒肯定不是個例外！
當下無話。
感知着那道越來越近的呼喚，順着天劍子遺留下來的一縷衆生偉力氣息牽引，顧寒逆着歲月長河不斷前行，經歷了一個又一個時代，跨過了一個又一個紀元。
似如他所言。
一路之上，他不論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根本不做理會，甚至不多看一眼！
衆人越發心安。
也越發確定。
顧寒，的確不是一個會作死的人。
時光不斷逆轉。
三個紀元。
六個紀元。
九個紀元……終於，在經過一段漫長的等待和煎熬之後，顧寒突然停住了身形，因爲那道呼喚就在這一個時間節點，因爲那道牽引他的衆生偉力氣息，就在歲月時光長河之外！
“找到了！”
他朝外間看了一眼，眼中衆生偉力交織，宛如實質一樣，刺破了奔騰無盡的長河之水，落在了外間的現世！
然後……
他看到了青山，白雲，綠水，以及……一對青年男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