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女生向外
雲初攤攤手道:「那是你老子我的錢。」
雲錦道:「物資比錢重要,咱們家要那麼多的死物幹什麼,家裏的錢多了,惦記的人也就多了,皇帝都會猜忌您,不如把家裏花成窮光蛋算了。」
雲初呆滯的瞅着自己的敗家女兒,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雲錦又道:「再說了,三百萬貫本就不是咱家的錢,那是流水牌子欠的錢,而流水牌子已經被阿耶獻給了朝廷七成,如果阿耶不把這筆錢拿出來,朝廷一定會裝傻充楞的,阿耶現在用還債這個藉口把三百萬從流水牌子裏抽出來,還給窺基大師。
窺基大師一定會把玄奘大師的坐牀儀軌弄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樣一來呢,就會花出去好多錢,咱們家再利用流水牌子以做生意的方式把錢賺回來。
如此,我們不但能在長安製造出很多的豪富之家,自己家也能賺的盆滿鉢滿,阿耶還落一個散盡萬金,富裕天下的好名聲。
錢沒了,皇帝,皇后,太子也就不擔心咱們家因爲錢太多威脅到他們的位置。」
不論雲錦說話如何的小心,她辦這件事的源頭只有一個,那就是玄奘真的是她的親阿祖!
在大唐,權力比物資重要,物資比錢重要,這幾乎就是唐人的共識。
玄奘成佛,這件事如果得到大唐百姓們的確定,雲氏的地位就會水漲船高,還非常的超然。
有了超然的地位,不論是物資還是錢都不會缺,最多是存在別人那裏而已。
還錢的主意是雲錦出的,怪不得窺基會那麼肯定自己會把錢還給他。
現在看樣子,雲錦很確定玄奘就是她的親阿祖,覺得雲氏天然就有繼承玄奘榮光的資格,這才願意在在玄奘大師身上下重注。
雲家的錢一向跟流水牌子分割不清楚,因爲朝廷在流水牌子上佔據的股份更多,人家雖然沒有運營權,監督權是有的。
文武百官監督着流水牌子,就等於監督着雲氏的財產,這對雲錦來說是不能容忍的,這纔想出這麼一個法子把雲氏虛處的錢財,轉爲實在的財產。
而脫需向實的過程中,三百萬貫,雲氏能平安的拿回一百萬貫,就已經非常的成功了。
這
兩年多,雲初帶着雲瑾他們在西南苦戰,家裏能掌握事情的人就是雲錦,她應該是從平日裏的生意運轉中看出來了很多問題,纔會提出儘快的與流水牌子做一個分割。
雲初最終沒有答應雲錦的要求,他需要重新來衡量一下雲氏的所有生意,評估一下其中的風險,再討論其它。
跟雲錦想的不太一樣,雲初以爲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邀請老神仙給玄奘大師檢查一下身體,一個老年人突然的返老還童這在雲初看來絕對是一種病。
就像許敬宗八十幾歲了開始長牙,鬍鬚變黑,幾顆荔枝下去之後就拉回原型,聽太子李弘說,許敬宗的死期就在這幾天。
許敬宗死不死的雲初不在乎,死了算是惡貫滿盈,能活,那也是苟延殘喘,玄奘大師不一樣,雲初很希望這個老和尚可以跟老神仙一樣長命百歲。
「阿耶,家裏的生意不重要嗎?」雲錦的建議沒有被阿耶採納,她有些失落。
雲初在閨女滑膩的臉蛋上拍兩下道:「你說的散盡家財是一種表述,實際上,你阿耶從來不在意散盡家財,因爲,對你阿耶來說,今日散盡家財,明日萬金復聚是真實存在的。
那三百萬貫在你看來是一份潑天的富貴,在你阿耶眼中,只是一個數字而已,一個能對長安百姓的生活有幫助的一個數字罷了。
你想通過還債的舉動想把雲氏虛處的錢財擺弄成我們可以真正操作的實錢,再通過有意製造幾個超級富豪之家,來擴大雲氏的勢力。
別人有這樣的想法是可以原諒的,而我雲初的女兒就不該這麼想,三百萬貫留在流水牌子裏,可以給更多的長安人制造福祉。
既然如此,就算丟掉這三百萬貫又能如何,難道說,沒有這筆錢,我們家明日就要斷頓了不成?」
雲錦皺眉道:「阿耶,我一直以爲你想富天下的理想已經摺戟沉沙了。」
雲初笑道:「沒有,從來都沒有,它只不過從表面流淌到了地下,地火在地下奔突,蔓延,遲早有一天會衝破大地對它施加的枷鎖沖天而起,那一刻,你再看,就知曉你阿耶的理想是何等的輝煌,何等的波瀾壯闊。
孩子,雲氏不需要錢,唾手可得的東西對雲氏來說毫無意義可言,你有盤算那三百萬貫的功夫,不如多想想,如何利用這三百萬貫,將長安百姓的生活水平提到更高處。」
雲錦怏怏的離開了,雲初瞅着閨女的背影嘆息一聲道:「老子一個堂堂先知者,如果只把目光放在錢財上,那也實在是太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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