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下次教你
心臟空了一瞬間,隨即劇烈地跳起來,咚,咚,咚地撞擊着胸腔。
江渢又變成了那個和我印象中不一樣的哥哥,他太危險也太會引誘我了,好像對一切都遊刃有餘,只等着我乖乖上鉤。
“哥,我很笨,不知道怎麼早戀,你教我吧。”
江渢注視着我的眼睛,我臉上一紅,他一定是看穿了我的意圖。
我又開始後悔起來,應該直接問他有沒有談過戀愛的,就算有又怎麼樣呢,他現在是我的了。
“我也不會。”他說。
他的肩膀平直,骨頭立體,硌的我後頸有點疼,“可是你看起來什麼都會,抽菸、喝酒、騎摩托車、還有接吻和早戀。”
我篤定:“你都會。”
他笑着,並不承認也不否認,這幅樣子怎麼能不讓人陷入戀愛中,我情不自禁想,如果我和江渢是同學,甚至是同桌。
那我一定會趁他低頭看書的時候肆無忌憚地描摹他的側臉,再在班裏同學扭頭偷偷看他的時候小聲叫哥,江渢就會轉頭看我,忽略掉其他人的目光。
上課趁老師不注意撕一張便籤紙在上面用紅筆畫一顆胖胖的心遞給他,也會趁着自習課把手放到桌下去牽他的手。
等到體育課,就能拉着手到教學樓後面的小樹林裏悄悄接吻。
無論是什麼活動,運動會、升旗、課間操,都能光明正大地跟他在一起。
這麼一想,如果對象是江渢的話,早戀好像也沒什麼需要學的,只要遵循本能就夠了。
書桌很大可惜只有一張椅子,我又忍不住和江渢接了吻,然後趴在地毯上開始做高考模擬題。
我好像變成了一隻被江渢圈養起來的貓,等着他餵食、渴望他愛/撫,如果是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晚上江渢說下樓一趟,把數學卷子最後一大題解出來之後他仍然沒有回來。
我忍不住跑到窗前往外看,冬天天黑的早,窗外鴉黑一片。
江渢可能是在樓下被絆住了腳,因爲往年新年之際江雷雷和他的父母也都會來,晚飯後陳阿姨總是會讓江渢彈一曲鋼琴慶祝新年。
坐在沙發一角聽他彈鋼琴是我每年新年時最開心的事。
今天才30號,但是他們都在,說不定會提前提議。
我徘徊在門口,猶豫着要不要到樓梯上聽一聽,可是卻不想推開這扇門,好像走出去就再也回不來似的。
突然門把手轉動一下,門被從外面推開。
我驚地擡頭,聲音比意識更先一步:“哥。”
他只是出去不到一個小時卻看起來風塵僕僕,髮絲凌亂,有幾綹潮溼地搭在額前,身上有淡淡的煙味混着雨味。
“哥,你去……”
我還沒問完就看到他左手拎着的蛋糕盒。
白色的正方體紙盒鑲着藏藍色的邊,側面有燙金的英文花體字,是路口那家甜品店的名字。
紙盒用銀色的絲帶橫平豎直地裹着,到頂端系成一朵蝴蝶結,墜在江渢的指間。
我的後半句話硬生生地卡在嗓子裏,但是江渢卻聽懂了,他回道:“店裏做的慢了點兒。”
邊說邊走進來把蛋糕盒遞給我,另一隻手撥了撥頭髮,“先喫吧,我洗個澡。”
“我等你。”我連忙說。
等他進浴室我才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放在地毯中央,捏起蝴蝶結的一角輕輕一拽,絲帶就散開了。
裏面是一個粉色的圓形蛋糕,上面畫着一隻Kitty貓,瞪着兩顆圓溜溜的眼睛。
哥喜歡粉色嗎?這個想法在我腦子裏過了一瞬,馬上被否認。
江渢擦着頭髮出來,看到蛋糕時神色微訝地挑眉,然後盤腿坐在我對面解釋道:“我說給家裏小孩的,店員可能以爲是女孩。”
“沒事,我就喜歡這個。”
搖曳的燭光把他潮溼的髮梢都染上亮金色,我說:“哥,你不吹頭髮嗎?”
“不用。”他點完最後一根蠟燭直起身,“吹吧。”
“吹蠟燭前是不是還要許願啊?”我問。
“許吧。”
“但是我昨天已經許了。”
“可以許三個。”“噢。”我閉上眼睛虔誠地想,希望能永遠和哥哥在一起。
過去很多年裏生日這天我都待在學校把這個日子刻意略過,從來沒有許過願望,全部積攢在一起能換這個願望實現嗎?
吹滅蠟燭之後我忍不住問:“哥,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是你哥。”
“永遠都是嗎?”
他反問:“不然呢?”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就像隔着一層又一層的隔膜,不經意間突破一層就多一分驚喜。
我還記得多年前第一次叫江渢哥哥那天,拉着他的衣角走在機場酒店的樓梯間裏,黑暗中我聽到有一層膜“刺啦”地裂開了,我和他從陌生人變成了親密無間的兄弟。
時隔多年,又一次聽到這聲“刺啦”,於是我學會自然而然地跟他在房間的每一處接吻,在月色下接吻,在窗外的暴雨聲中接吻,然後夜晚相擁而眠。
跨年夜當晚我搬來一把椅子和江渢坐同桌,寫完最後一張卷子他幫我改,拿了滿分。
“這麼厲害。”江渢揚眉,在卷頭上打上個漂亮的150分。
“學習完是不是可以早戀了,哥哥。”
他笑笑,把椅子後撤,“過來。”
我過去跨坐在他大腿上和他抱在一起接了個很深的吻,舒服到我忍不住抱住他打顫,“哥,熱,你打開窗戶。”
他抱起我打開窗戶,把雨聲和涼風放進來,又拉上窗簾擋住月光。
“哥,我病好了。”
“嗯。”他似是沒聽懂我的言外之意。
“我們可以那個了。”我趴在他肩膀上小聲說。
江渢沒再像之前一樣讓我聽話,而是上下顛了顛我的屁股直白地問:“知道怎麼做嗎?”
我搖頭,頭髮全蹭進他頸窩裏。
“不知道還想做?”
“你肯定知道。”我說。
他話音裏帶着縱容的笑意:“我不知道。”
說完抱着我走到牀邊坐下,單手順着我的睡衣下襬伸進去,貼上脊骨,一節一節往上撫過。
房間裏只有書桌上的檯燈亮着,昏黃不定,連雨聲都帶着膠着的曖昧。
我忍不住胸膛前傾,雙手探下去。
“哥,你再教教我吧。”我喉嚨發乾,尾音都劈了叉。
江渢的手已經上移到頸骨,指頭放在上面揉按兩下,低聲問道:“還熱嗎?”
“熱。”
“那脫了。”語畢另一隻手扣住我兩條手腕擡起來,一揚,睡衣落在地上。
……
“哥……你舒服嗎?”我問。
“你呢?”江渢的聲音裏混着化不開的情/欲,嘶啞又性感。
我把頭揚起來,橙黃色的光裏看不清明他的神情,“跟你在一起幹什麼都舒服,但我還是想跟你做。”
“下次,”他說,“下次哥哥教你。”
僅僅兩天,我清晨醒來先看窗外的習慣就變成了從江渢懷裏鑽出來,然後仰起脖子親他的喉結,用虎牙慢慢地磨。
喉結在我脣間上下滾動,“醒了?”
“嗯。”我應一聲,“哥,雨好像停了,沒聲音了。”
元旦當天,纏綿在海城數十天的暴雨終於停了,天還是矇昧的青灰,卻足夠讓所有人鬆了口氣。
我洗漱完站在窗臺前望着院子裏散落滿地的花瓣,突然想送給江渢一束玫瑰,開的最濃豔的那種。
車子的引擎聲由遠及近,隨即院門“吱呀”一聲傳入耳中,我心下一驚目光移過去。
江懷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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