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好啊
直到江渢把我抱起放在浴室的洗漱臺上我仍有些發怔。
浴室沒有裝窗簾而是磨砂的大玻璃,看不清外面,可光卻朦朧的灑進來,把我和江渢身上的斑斑點點照的無所遁形。
白日宣yin。
這個詞跳進腦子裏讓我面上一紅,渾身火燒火燎地泛起一層小顆粒。
江渢調好水溫走過來拍拍我因遲來的害臊而緊閉的大腿,“分開點兒。”
身下墊着他剛剛隨手扯下的毛巾,不至於被大理石臺面冰到,我認出是他常用的那條黑色的,更臊了。
“我,我自己下來。”我說着手掌撐在臺面上要下跳,卻被一把鉗住腰往後推了推。
江渢喉結上下滾動,說:“先弄出來。”
“……”
見我沒動,他不再等,直接雙手扣住膝蓋把我的腿分開。
“哥,哥!我自己!我自己弄,你先去洗吧。”
江渢聞言挑眉,視線從我的臉下移。我恍然意識到因爲緊張那裏還在不斷收縮,連忙伸手去擋。
他的手輕輕覆上來,拉開我,蠱惑般開口:“聽話,弄不乾淨會生病。”
江渢的名字兩個字都帶着水,第一次聽到江懷生叫他時我還以爲是楓葉的楓。直到剛剛被他死死按住不斷向上頂/弄時我才覺出他確實像江、像海,波濤滾滾,無邊無際。
他還像海妖塞壬,開口引誘着我觸礁沉沒。
我怔怔鬆開手,任憑他兩隻指頭整根沒進來摳挖。
塞壬又開始吟唱,他說:“放鬆點。”
胳膊撐在身後穩住身子,指頭緊緊按在臺面上用最後一絲理智控制着沒哼出聲。
過程難熬又漫長,江渢清理完鉗住腋下把我抱起來,我雙腿掛在他腰側視線無意間劃過洗漱臺,黑色毛巾上淌了一大灘白色粘液,對比之下觸目驚心。
我手忙腳亂地抓起來團成一團投進髒衣簍,才老實地把胳膊搭在江渢肩上任憑他抱着我去洗澡。
我赤着腳,腿也軟的站不穩,地板涼,江渢讓我踩在他腳背上,撈着我的腰給我洗頭,全身又塗滿滑膩膩的沐浴露,最後沖掉,裹上大浴巾把我抱回牀上。
房間的窗簾被拉開,玻璃上覆着一層水汽凝起的霧,室內卻乾燥溫暖,空調低聲運轉的聲音充斥整屋。
江渢似是怕我着涼,丟掉沾着潮氣的浴巾用被子把我完整地裹起來只露一顆頭,又去翻找衣服。
我望着他赤裸着上身的背影,兩片結實的肩胛骨間淺淺溝壑延伸到浴巾之下,彎下腰時每一塊肌肉形狀清晰可見。
“哥……”我呆呆地叫,聲音低的像自言自語。
他還是聽到了,應一聲走過來。
明明什麼都做過了,我看着他赤裸的身體突然又不好意思起來。纏綿的時候只想着敞開了接納,像是踩在雲端裏,飄飄忽忽,事後卻能回想起每一個細枝末節。
除了滿足外竟然還摻雜着類似感動的酸脹。
我眨眨眼,伸長胳膊方便他給我套上睡衣又吹頭髮,像個四肢不勤的孩童。
“哥,我今天不想回學校了。”
“早戀還逃課啊?”他揉一把我吹得蓬鬆的頭髮,語氣帶着調侃。
“只是今天晚自習不去,我在家寫卷子,不耽誤明天上課。”我說。“可以嗎哥?”
江渢撈過牀頭的手機,按了幾下放在耳邊。
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存的我們班主任的號碼,接通之後他跟老師問好,又說:“我是江晚的哥哥,他身體不太舒服今天晚自習想請個假。”
我從未覺得自己是個幸運的人,甚至前些年偶爾會自怨自艾,恨命運不公。
可是聽到他這麼說我又覺得自己好幸運,他既是我的哥哥又是我的戀人。能從他一個人身上同時擁有兩份感情,無論多還是少,都足夠了。
“好的,謝謝老師。”他掛了電話。
“謝謝哥哥。”我跟着說,又被拎起兩條綿軟的腿穿褲子。
晚上我如約坐在桌前寫卷子,突然聞到了熟悉卻又遙遠陌生的味道。
下雪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我有些不能相信,畢竟在海城的九年都沒見過雪。
我仰頭看窗外,確實有晶瑩的粒狀物簌簌落下,被院子裏的燈照得剔透。
“哥,”我扭頭叫他,“外面下雪了。”
把窗戶開到最大,月亮像個尖銳的鉤子杵在天上,利的駭人。雪花小的仿若最遠的星。我伸手去接,星星剛落入手心就化了。
“下一晚上明天會有積雪嗎?”我問。
江渢手肘撐在窗臺上,上半身微微探出去,聲音傳到外面彷彿離得很遠:“可能會。”
“哥你見過很大的雪嗎?可以堆雪人那種。”
“小時候見過。”
“原來這裏也會下大雪啊。”
“不是這兒,在我姥姥家。”
他說着起身,又把中午我嫌熱關上的空調打開,暖風“呼呼”地灌滿屋子。
伸手接了一會兒沒接到一片雪,我又關上窗坐回桌前。其實心裏清楚這些零星雪粒積不起厚實的雪,而且海城的低溫只是暫時,太陽一出又會變成溫暖模樣。江渢說能堆起來八成是哄我。
“哥,我今年春節回家拍給你看雪吧,外公外婆家的雪很厚。”
“好。”他說。
雪粒不斷地拍打在窗戶上,發出細小的聲音,比雨滴輕快,撓的人心癢。
“我們以後可以一起去北方看大雪,我帶你堆雪人。”
我手上按着圓珠筆冒,一下一下地壓下去又彈上來。以後這兩個字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落在耳朵裏卻擲地有聲,我揣着不安,面上裝出平靜等着他回覆。
他笑笑,“好啊。”
我也忍不住跟着笑起來,彷彿越過窗戶就能看到遍地銀白般的積雪,軟綿綿的。
今年的元旦和春節捱得很近,好像剛從跨年的氛圍裏走出來又馬上開始迎接另一個年。畢竟人人都愛過喜慶日子。
尤其是海城,離春節還有大半個月時到處都已經張燈結綵,偶爾還能聽到鞭炮聲。
鋪天蓋地的紅色把元旦被暴雨籠罩的陰霾一掃而空。電視新聞裏從早到晚的災情後續報道也逐漸被擠在了娛樂節目之後。
連學校門口都早早地掛上了大紅燈籠。
寒假前的最後一週的返校日,楊小羊伸手等着我把做好的卷子給她訂正,她接過去“咦”了一聲。
“這是誰寫的啊,字好好看。”
我順她的手指看,數學卷子最後一題的答題處上面是我圓圓的大小不一字,只列出公式還沒寫完就停了筆,下面緊接着是筆鋒鋒利的演算過程,滿滿當當。
我臉上一紅,連帶着耳根都燒起來,裝作低頭整理書包:“我哥寫的。”
“哇,你哥哥也太厲害了,什麼都會還那麼帥。”
好在她只顧着埋頭訂正,沒看到我的窘狀。
高三年級每週六晚上才放學,週日下午就要返校,儘管只有不到一天的時間,昨晚我還是坐了兩個小時的車回去。
我從沒想過我十七歲了卻變得如此粘人,一見江渢就像是退化成了嗷嗷待哺的嬰兒,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觸碰,甚至撒嬌,連去洗澡也要跟在後面。
後來如願在浴室裏做了一次,我被抱着頂在浴室的瓷磚上,像個笨拙的考拉手腳並用攀附在他身上。
從裏到外擠了滿身的沐浴露,頭頂溫熱的水嘩啦啦地衝刷着我們,把我噴在江渢身上的液體盡數沖走,他的留在我身體裏。
折騰到半夜,最後的意識是小腿掛在江渢手肘裏他幫我清理。
再醒來已經是週日中午,那張攤在書桌上寫到一半的數學卷子被我拋在腦後,不知道江渢是什麼時候替我寫完裝在書包裏的。
楊小羊寫完之後又遞給我,隨口問道:“江晚,你最近回家好頻繁啊,以前不都一個月纔回去一次嗎?”
“啊,”我手一頓,“回家我哥幫我補習。”
“噢,也是,哥哥可是第一名考上海大的。”她點點頭,又掏出一根棒棒糖塞進嘴裏。
“對了!圓圓和趙宇在一起了!”
我反應了一下,纔想起她說的是初中坐在我們前面的同桌兩個人。
“哦。”
“真不容易啊,都快六年了纔在一起。”她的臉被棒棒糖撐地鼓起來一塊,說話含含糊糊的。
“嗯。”我不由地想起曾經坐在我前桌的男孩總是喜歡搞各種小動作去吸引女孩的注意力,由衷地點了點頭,確實不容易。
“他們想寒假出去聚聚,叫我帶上你一起,你去嗎?就咱們四個。”
我有些訝異,初中時我跟他們的交集就僅限於偶爾的小組活動,而且畢業後就沒再見過面,準確地說除了楊小羊我沒有見過以前的任何同學。
見我沒說話楊小羊又說:“去吧,他們都說想你了,一畢業就失聯似的,同學聚會你也沒去過。”
寒假只有七天,江渢提前幫我訂好了第二天回家的機票,我只有一天時間能和他待在一起。
想了想,我說:“寒假我要回老家可能沒有時間。”
“嗨呀,那我們就這周放學之後聚嘛!”楊小羊說着從桌鬥裏摸出手機低頭髮短信,“那我跟他們說了啊!”
她沒等我回答就按下長長一串消息過去,掃一眼好像有一半都是感嘆號。
一擡頭班主任剛好進來,我輕輕敲一下桌子,她反應迅速地把手機往桌鬥裏一推,狀若無意地從裏面掏出一本習題。
翻書的間隙裏笑眯眯地說:“你還真是下凡了。”
假期前的時光總是特別難熬。
這句話楊小羊從三年級開始就時常在我耳邊說,直到現在高三我才體會到。短短一個星期過得異常緩慢。
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落下,她鬆了口氣把藏在書縫裏的手機掏出來看,“快走吧,他們已經放學了。”
“去哪裏?”
“還不知道,我給他們打個電話問問。”
我點點頭,把卷子裝進書包掏出手機,打出一個字又刪掉直接撥號碼,剛響一聲就被接起。
“哥。”
“嗯,放學了?”江渢那邊很安靜,嗓音低沉,我忍不住把聽筒更靠近耳朵一點。
“放學了,”我說,“哥,我跟同學一起出去玩,晚點再回家。”
“好。”他咳嗽一聲。
“你生病了嗎哥?”我連忙問。
“沒有,剛剛講完報告。”說完停頓一秒他問:“都有誰去?”
“我同桌,你見過的。還有以前的兩個同學。”
“別玩太晚。”他囑咐完又補充:“不許喝酒。”
我不知道他怎麼突然說起喝酒,但還是乖乖保證:“我們不喝酒。你早點回家休息吧哥,不要太累了。”
我這麼說着卻不想掛電話,他也不說話,淺淺的呼吸聲透過聽筒傳過來帶着點電流般搔的我耳朵癢癢的。
楊小羊掛了電話走過來拍我肩膀,“走吧江晚,酒吧走起!”
哥哥豎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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