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不吉也得給我吉

作者:古易慎戈
“兇卦,而且是澤水困。”鄷舒這邊也進行了占卜。

  鄷舒聽到此次打仗是兇卦,不禁皺緊了眉頭。

  四萬對兩萬,現在居然說是兇卦?這晉軍究竟有何能耐?

  他正在猶豫着這場仗還究竟打不打?

  “卦象是澤水困,大凶,澤與水連在一起,好像是水多的樣子,其實水都跑到了湖底下,澤中恰好沒有水,使湖中的魚蝦等生命都受到了威脅,因此是大凶。”占卜的桑田巫臉上盡是不可置信。

  “什麼?用蓍草再卜!”晉侯聽到之後,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桑田巫用蓍草占卜一番,而後說道:“依然是大凶卦,水山蹇,山高水深,困難重重,利西南,不利東北。”

  現在的赤狄潞氏,正是位於晉國的東北。

  卦象說不利東北,意思是什麼不言而喻。

  這個時候,晉侯倒是有些猶豫了。

  連續兩次都是兇卦,這讓他倒是懷疑這一次戰爭的勝負了。

  其他統帥也都有些呆滯。

  荀首說道:“不然與赤狄和解吧。”

  這幸好還沒有傳出去,如果傳出去,就是動搖軍心了。

  姬獳不以爲然,這一仗是必須要打的,不然耗費了那麼多的糧錢,動用了那麼多的人力,出師無果的話,那麼對公室來說將會是一場大的打擊。

  他直接站了出來:

  “昔日武王伐紂,占卜得到兇卦,踟躕不前,太公見狀,直接折斷了蓍草,踩碎了龜甲,最終一鼓作氣攻下朝歌城。”

  “我晉人的先祖唐叔虞,是武王和邑姜之子,難道要忘卻祖先的榮光嗎?”

  “赤狄殘暴,時常侵擾我晉國,又去侵擾齊國,他們必然是不得民心的。連黎氏都已經背叛了他們,我們這一戰有何不能打?”

  “至於這卜筮!”

  “不過朽骨枯木罷了,焉能否天下人心?”

  “勝負在於人心向背,而不在乎鬼神,這是早就應該明白的道理,難道二三子卻不明白嗎?”

  姬獳於是奪過占卜的龜甲,而後狠狠扔在了地上,怒而踩踏。

  這龜甲被燒過之後,並沒有原本那麼堅硬了。

  姬獳穿着皮靴,底子也是堅硬的皮革,一腳就將這龜甲踩碎。

  並且奪過了桑田巫手中的乾枯蓍草,也盡數給折成兩半。

  “今日,縱使我也戰死,也不會後退半步!”姬獳神色堅毅。

  晉侯爲之動容,兒子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是現在信卜筮是大多數人的選擇。

  這兩次占卜的結果,倒是讓他喪失了些許自信。

  他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和兒子賭一把。

  他想起了鄷舒寫來遞交的信,覺得這不可忍。

  晉侯站在戎車之上,向着軍隊下達了最高命令:

  “擊鼓,進軍!”

  鼓聲響起,晉軍終於出動,前面的盾陣列起,後方的弩手與弓手蓄勢待發。

  弓手基本上都是國人,弩手則是經過訓練的庶人。

  但是優先級還是弩,因爲弩射的遠,他們交替列陣,而後填裝弩箭,隨着向着前方逼近。

  投石車在軍隊的兩翼,經過一番改良,人力投石車已經能夠達到了將近三百步的射程。

  而且根據不同的人數拉動,可以改變投石車投出去的石頭的大小、重量。

  這樣的東西,殺傷力必將驚人!

  赤狄人也都發出一聲聲怪吼,而後不顧軍隊陣型,向着晉軍的陣營衝了過來。

  他們本來就是臨時徵召,平常打仗的時候也就靠着一腔勇猛。

  而且他們在和晉人交戰的過程中,也學習瞭如何使用戰車作戰,此時少量的戰車在戰場上。

  但是他們卻驚奇的發現,一向都喜歡用戰車的晉人,居然現在最前面沒有戰車。

  與晉國這邊整齊劃一的銅包木盾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於紀律性之上,赤狄人不如晉人!

  號角的聲音也響起,騎着馬的斥候在軍陣之後騎行,搖着軍旗傳達軍令。

  投石車,發射!

  將近五十輛的投石車都已備好,收到命令之後,立刻發射。

  五十枚大石頭飛到了空中,呼嘯着向狄人們砸去。

  狄人們聽見了一陣陣的怪聲,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天上降下大石塊,他們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巨石砸向狄人,將許多人砸的腦袋開花,身體破碎。

  “晉人有神靈相助?”赤狄人都非常詫異,爲什麼石頭能從天上飛過來?

  在他們看來這簡直就是神力。

  每一個投石車,都有至少十人在準備,連連不斷地裝填石頭,而後利用人力拉動。

  經過數波投石,雖然沒有給赤狄人造成太大傷亡,但是已經嚴重打擊了他們的信心。

  因爲他們沒有看到這些石頭是怎麼來的。

  衝在前面的赤狄人還在逞血氣之勇,揮舞着自己手上的武器向前衝。

  晉國這邊站在前排的士兵,都是老徒兵,參加過很多次戰役的那種,姬獳募招軍隊,倒是給他們這些人一個機會。

  站在前排的士兵也是最容易拿到人頭的。

  距離到了,姬獳又下達了第二道命令,號角聲再次響起,旗幟飄揚起來,這一次是代表着弩箭的號令。

  弩兵也是躲在盾陣之後,此時的盾陣已經不動了,他們在盾陣的後方列成了兩排,站位有參差。

  所有持着弩的士兵,將手中的弩搭在盾牌上面,朝着狄人陣營中發射而去。

  一排射完到後面拉弩,而後準備射擊,已經準備好的二排立刻填補上去。

  這其中有站位的參差,就更方便兩排士兵的輪換。

  至於三排弩兵...

  那是火槍排隊槍斃的戰法。

  盾兵此時是蹲着的,方便弩兵的射擊。

  弩兵的進攻也非常犀利,畢竟投石車和弩箭都是當前除了晉國,其他的任何國家都沒有的,晉國先用在了對於戎狄的作戰之上,自然是要喫到甜頭的。

  弩箭也收割走了一批又一批的赤狄人的性命,儘管赤狄人也張弓搭箭,但是他們發現射程根本就達不到。

  而且赤狄人的戰車也都被射中馬匹,其他的馬驚慌失措,居然開始失控,有的想向左跑,有的想向右跑,還有的中箭之後就屈膝倒下。

  這個時候,他們又開始了胡思亂想:“晉人怎麼是橫着拉弓的,他們的射程爲什麼又那麼遠?難不成這些射箭的人都是膂力驚人?”

  站在後方查看情況的鄷舒,此時是眉頭緊皺,他終於知道剛纔爲什麼占卜是兇卦了,而且還是澤水困的卦象。

  從那些從天而降的石頭,還有遠距離的箭矢來看,晉人一定是有了新的武器!

  他這個時候倒是有些慌了。

  如今赤狄還沒到晉軍的跟前,就已經被帶走了那麼多的人,看來今天的四萬對兩萬還真不是優勢。

  赤狄人很快到了晉軍陣前,他們舉起自己手中的武器,想要砍那些大盾,但是卻發現根本動不了。

  戰車也到了跟前,車上的車右舉起長戈想要鉤盾,卻發現一排排的長槍已經列在了盾前。

  車子向着盾陣猛衝而去,但是馬匹被長槍所傷,驚慌失措。

  這個時候弩兵退後,徒兵開始站在盾陣後面,他們手中拿着長槍,向着狄人猛戳。

  盾陣不是無敵的,有的陣型已經被戰車給沖垮,但是裏面的兵卻沒有垮掉,他們貪婪的看着那幾輛戰車上的人,拿起長槍就刺過去。

  記住晉乘永久地址戰車上的狄人,想用手裏的戈去收割晉人士兵的性命,但是卻發現,有人調轉短槍,直接向着他們刺了過去。

  狄人和馬都被殺死,此時的士兵想要斬他們的頭顱,然後獲得封賞。

  畢竟這一顆人頭就是一田啊,家裏面種田還是低稅,砍的人頭足夠多,還能夠升級爲士。

  他們貪婪的目光盯上了這開戰車的赤狄人,有兩個人,拿着手中的短刀向着死去的狄人頭顱上砍去。

  但是還有兩人沒有擊殺,此時也想要搶人頭,明顯已經違反了軍紀。

  此時軍隊之中的監軍就站了出來,向着他們大聲呵斥。

  “哄搶人頭者,按令當斬!”

  那兩人似乎紅了眼,想要搶走不屬於他們的人頭,對於監軍的呵斥熟視無睹,監軍不留情面,直接拿着長刀就到了前面去,將那兩個想要搶人頭的士兵殺死。

  其他的兵士受到了威懾,於是就沒有輕舉妄動,轉而看向戰場上。

  這樣豬油蒙了心的兵在少數,看到搶人頭的下場之後,都十分克制住自己想要拿人頭的心思。

  擊殺狄人的兵士廢了大力,纔將狄人的頭顱砍了下來,他們雖然見到血液之後,心中也很膈應,但是一想到那一田,就不由自主的非常興奮,似乎興奮的都在顫抖。

  他們將戰功放在身後揹着的麻袋中,然後繼續看向狄人。

  監軍兵的記軍功方式和普通士兵不一樣,他們維護軍隊的紀律,也負責戰場之中,看是誰殺了敵人。

  戰後統計人頭,層層通報。

  如果虛報了人頭,被查到是要施以死刑的,所以他們都自覺的很。

  軍隊中以穩定爲先,先以擊潰敵人爲首。

  按照人頭記功,比較耽誤軍隊的一點就是士兵喜歡搶人頭。

  最先創始這一制度的商鞅太摳門,規定只有甲士的人頭纔算。

  晉軍這邊,就是規定砍下狄人的頭就算。

  不過爲了防止殺良冒功,姬獳這邊是戰場打完之後,首先結算,而後再衝進城裏面。

  現在的戰場嘛,基本上死三分之一的人就會造成軍心潰散,所以這一場戰鬥應該斬不了多少人頭,對於那些戰俘,當然是不能繼續殺了,前面已經出戰的軍隊輕點頭顱結算軍功。

  如果對方已經投降,這些人還是想要濫殺無辜來獲得人頭,想要封賞,也是要斬的。

  而後下一次戰鬥,後面那些沒有經過戰鬥的士兵向前填補,上一次戰爭前排的士兵向後稍。

  可以說差不多已經給了他們公平的機會。

  姬獳又下達了命令,現在投石車基本上都停止了,下面到了騎兵表演的時候。

  這下躲在後面蓄勢已久的輕騎兵從左側奔出。

  他們也是弩騎兵,也有鋼刀和簡單的生鐵錘,人和馬都穿着皮甲,一個個全部向着狄人的陣容衝殺過去,打算將敵人的陣型給徹底撕裂。

  數千弩箭再次輪番射擊,赤狄人見到這突然從右邊衝過來的騎馬軍隊,也是比較驚慌失措的。

  這種戰法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想要抵禦,但是也沒有來得及。

  騎兵很快就由遠及近,他們將手裏的弩全部都收到身後去,而後拿出長刀和鐵錘,向着赤狄人的身上殺過去。

  裝配着刀的士兵,基本上沒有刺這個動作,刺過去很難拔出來。

  他們都是直接砍,這樣能夠給敵人帶來的殺傷力也是很強的。

  這些騎兵已經裝備了馬鞍,所以在馬上是能夠使出很大的力氣的,再加上這些高大的馬匹衝過來的力量也十分強大,很多赤狄人直接被衝倒在了地上。

  一向非常野蠻的是敵人,此時是碰上了硬茬子,前面衝陣的赤狄人正在和盾陣後的晉人膠着,後面的赤狄人已經騎兵被分割成了兩部分。

  騎兵人馬俱甲,因此到達赤狄的軍陣之後,基本是亂殺。

  也有的赤狄人撞着膽子去砍馬腿,但這樣的人很少。

  所以騎兵已經有了小小的損失。

  他們將赤狄的陣容撕裂之後,又迅速的調轉馬頭,防止陷得太深。

  等到衝出了陣營之後,他們再一次將弩和弓拿出來,對着赤狄人進行射擊,而後向着赤狄後方衝過去,他們想要擒拿主帥!

  鄷舒在後面看着這些騎兵,心中大爲震撼,他們之中的人騎馬,只是爲了趕路,很少有人能夠直接在馬上進行作戰,那都是精銳之中的精銳,赤狄之中也不過數百人吧。

  晉軍何時已經有了這樣一支軍種?

  貌似騎着馬作戰的人一點不少呀。

  他深沉的思考着,卻看見那些騎兵全部都朝着自己的位置衝來。

  鄷舒第一時間也知道了這些特殊軍隊的打算,立刻呼籲前面的赤狄軍隊圍過來保護他。

  但是他卻看見,那些騎兵齊刷刷的箭矢朝着自己的方向射過來。

  雖然赤狄的軍隊全部都向他趕來,但這騎兵卻停止了向這裏衝擊,再次調轉馬頭,向着匯聚過來的軍隊攻擊過去。

  赤狄軍隊頓時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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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爲常。

  因爲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爲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爲兩個職業,一爲鎮守使,一爲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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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爲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羣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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