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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偶露峥嵘(下)

作者:鬼十则
搜小說 上一章: 下一章: 听了锦言一番解释,先生们差点要撞墙! 還要不要偶们做人了! 這居然是道观裡用来计划日常事务的! 有這么埋汰人的嘛! 一想到這堪称奇思妙想的东西,最初时的內容会是某月某日某某夫人上香,某某小姐求平安符,某某日要收萝卜腌青菜…… 天呐,不能想,再想就得吐血了! 暴殄天物啊! 永安侯听了此番话差点破功,看锦言那状若无辜小鹿的眼神,他就想笑! 小道姑惯会明明白白地骗人,這番话定又是有虚有实。 這种表文塘子观定是有的,而且內容多半也真如她所說這般,這個骗不得人,若真有心到东阳二龙山走一趟就明了,這做不得假。 不過,若說是在道观裡画画上香日期就能做出眼前的這份东西,他可一万個不相信,骗鬼呢! 若塘子观随随便便一個小道姑,抵得上他任昆加一干幕僚,能从他们斟酌了好几天的政务章程裡挑出不少的漏洞,并能一一补上—— 回头,在眼皮子底下再给你弄份更好的新的出来——虽說是有本可依有章可循,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整出来的! 那他们還好意思为官理政? 他任子川头一個卸任,請塘子观一般人马入驻朝野——人家虽是道姑,但治国平天下的本事比他们大呀! 這不是笑话? 不過,她一直住在观裡,回卫府出嫁前最远就是到东阳城,這番见识又从哪裡学来的? 锦言眨巴眨巴眼睛,打個哈哈: “一法通万法通……侯爷您過過目,若沒有問題了,是否要烦劳几位先生再抄写份做留底?” 备份是必须的,特别是重要的方案,弄丢了或被领导拿去不還都让人郁闷抓狂! 沒有复印机就得手工抄写,反正她是不想做人工复印机。 永安侯点点头,挨张仔细看過…… 哦……永安侯是個很敬业的官儿啊,为国事通宵达旦工作,一点也不敷衍,即便全程参与,却不草草签字了事。 在永安侯看文件的间隙,锦言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在厅裡轻轻走动几步,借以活动下双腿,其实开夜车,喝杯热茶伸個长懒腰再吼上几嗓子什么的,才能舒服些。 她瞅了瞅围在任昆四周研究文件的先生们,還是趁早歇了這份抻抻小腰的想法。 想起永安侯之前让自己来书房的本意是要问地瓜荞麦高粱的事,看那位据說是农业专家的刘承汉先生正奋笔疾书——复制文件呢。 她取了支笔,将自己知道的關於這三种作物的情况写了下来。 最好是有用,虽然荞麦多食对身体恐有损伤,但两害相较取其轻,有点毛病总比死了要好吧? 而且,她百分之一百二十地肯定,這三样东西至少两样大周都是有的,地瓜荞麦她都见過。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人们暂时沒有发现它们的抗旱性,所以,這应该不是蝴蝶的翅膀。 分隔线 天气微明,终于事毕。 忙了一晚上的先生们居然沒有胡子拉喳神色憔悴,一個個两眼放光,神情兴奋,象是被滋补過剩。 噢,口误,先生们留一把美须,间长出的长度肉眼难以分辨,反倒是沒留须的永安侯,白皙的下巴上一片确青。 锦言瞟了瞟他那青青的胡子茬儿,嗯,看上去硬硬的…… 腐女的恶趣味就来了…… 水无痕那张脸可是吹弹可破,這两人睡在一起时,嗯,不是說早上那個需求最强嘛…… 你懂的,恩,会不会在水公子脸上留下红白印子? 准备好朝会章程,先生们不必参加早朝,自去休息。 永安侯却沒那個福气,他洗洗换换衣服就该去上朝了,真是辛苦噢…… 年轻人,体力真好! 锦言感慨万分,自己這辈子从来沒有为工作通宵了,好累好困噢…… “侯爷,那妾身也告退了。” 锦言掩口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沒有要帮忙准备朝服的打算,笑话,她活腻了才会有這种打算! “辛苦。” 永安侯起身,从多宝阁架子上取了個羊脂玉的马上封猴摆件,轻描淡写地递過来:“先头见你盯着這猴子看,喜歡就拿去玩吧。” 刚才他都看到了,某人借着喝茶,偷偷看了好几次,還象個孩子似的用手指去戳猴子,以为别人都沒看到,笑眯眯一幅得逞的样子。 当时就想,等走的时候把摆件让她带走,拿回去想怎么戳想怎么玩都行。 啊!我哪有! 亲,你有偷窥爱好吧? 锦言脸一红,不就是看那猴子圆滚滚的憨态可掬,两只眼睛活灵活现萌得很! 那玉的水头又太好,润泽莹白,就不小心试了试手感嘛! 搞得好象见不得好东西似的! 好吧,是挺眼馋的,侯爷你真心要送,我就不客气了哈,好歹抵個加班费。 “谢谢侯爷,” 她绽开大大的笑容,黑曜石般的大眼睛弯弯的,盛满快乐: “有沒有盒子装起来?” 浑然不觉是得寸进尺——哪有送东西不带包装的?特别是好东西? 任昆的心情莫名就高兴起来,嘴角翘起—— 怪不得母亲就喜歡给她东西,看她欢喜的样子,他竟也挺高兴的。 从成亲那日起他就知道卫四有意思,象個孩子似的,要什么想什么都摊在面上,而她要的想的都是不让人为难的,坦荡又澄净,别人给了,她就笑得开心,真心诚意地感谢,不给,也沒见她有什么异样…… 动念间,永安侯已经取了個白玉锦盒,看她小心翼翼地放到盒子裡,抱着盒子,轻轻福了福,就步履轻快地走了。 永安侯這裡沒丫头,夏嬷嬷她们昨晚已经回榴园了,锦言谢绝了大福安排人手送她的建议: “现在空气好,我正好自己走走。” 摆摆手,挟了個小盒子一路往内院方向走了。 此时尚早,府裡上常白班的下人们還沒有出来工作,偶尔见到的都是值夜的。 春日的晨曦,静谧而清新。 花草的香气因空静而愈发丰富又甜蜜。 大自然调出的香氛无人能及,随风而来的前调中香后味各不相同,饶是锦言的鼻子相对灵敏,也分不出谁是谁的香。 她挟着小匣子慢悠悠走着,闻闻花,看看草,身边沒有丫鬟嬷嬷。 清幽的花间小径下只她一個,悠闲地走着,东张西望,這场景与塘子观的“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不同,感觉更象前世加班至拂晓,晨曦中穿過小区附近的公园,那边有一個24小时营业的麦当劳,香香的火腿麦满分加一杯热热的甜豆浆只要六元,她能一口气吃上两份! 用完早餐再慢吞吞地走回家,路上会遇到早练的大叔大妈,亲切和蔼…… 锦言愈走愈慢,空气中仿佛有了甜豆浆的味道。 其实麦当劳的豆浆不如妈妈自己榨的好喝…… “唰”!“唰唰!” 左边的花树深处传来好奇怪的声音,听起来,好象…… 好象金属破空的声音! 金属破空! 锦言陡然一僵,兵器! 难道是刀剑打斗的声音? 长公主府戒备森严,入夜后更有护卫队巡逻,沒人能轻易潜入。 好奇心害死猫,锦言一边告诫自己少管闲事,一边轻手轻脚地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靠近。 她躲在灌木丛中向外偷瞧,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差点惊呼出声,忙用空闲的手捂住自己的嘴! 噢,卖糕的! 太美了! 美得一塌糊涂,帅得惨绝人寰! 难道府中有狐仙,還是男滴? 前方三五株海棠树,花至荼蘼,顶端的粉红淡至无色。 花树下是一大片空地,地面撒满落英。 一道白色身影笼在一片剑光中,进退腾挪间,脚下落英飞旋,如蛟龙灵动…… 剑花狂舞,玉白的花瓣随风簌簌轻下,仿若最唯美的影视慢镜头…… 真美! 美呆了! 锦言宛若木鸡,呆呆地看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摒气太久,憋得有些胸闷,不由地长长出了一口气…… 祸水啊,真是美色伤人啊! 她只是看看美人而已,差点把自己憋死。 够了,够了,大清早看到這番美景,养眼了,再看下去要犯错误了…… 不用看脸也知道這人是谁,谁能在府中前院自由出入,又如此妖孽? 她转身要退,臂弯裡挟着的小匣子被树枝勾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拽了下,哪知使劲大了些,树枝打在玉匣上,发出喀哒一声脆响。 “谁!” 一声喝问,声音清爽,如晨间的鸟鸣。 剑声停了。 有脚步声方向准确地传来。 “是我,” 锦言大祝毓恚ㄚㄐΦ溃骸八釉纭!p“夫人?!” 练剑的正是美公子水无痕,在此处乍见锦言,他又惊又意外,一丝愉悦闪烁而過。 “不好意思,我从前面路過,听到声音……那個一时好奇,打扰了。” 锦言很不好意思,几百年不干一次偷窥的事,偶尔为之,却被人家抓了個正着! 這点气背的,也忒琢恕p“沒关系,夫人客气了。” 水无痕微微一笑,面若桃花粉,双目盈盈光。 啧,真是美人! 锦言毫不掩饰对当前美色的欣赏,美人就如美景,人人可赏,至于动点歪念头,打住! 她可不会对水无痕有绮念,人家是有主的,再好的东西再美的人,有主了就不能惦记! 這是道德与人品問題。 “春天的早晨天气真好,” 锦言打着哈哈:“我去别处走走,水公子继续。” 与水无痕這种危险人物偶遇又攀谈,极易生事非。 “夫人,” 水无痕顿了顿,温言提醒:“夫人此处为前院……” “哦,知道了,前院不能乱走,谢谢你,我這就回榴园了。” 水无痕這人果然长了颗好人心,提醒人都這般委婉,怕伤人自尊。 “夫人可识得回内院的路?在下无事……” “认得认得,那边对吧?我刚才就走那條路的。” 锦言冲他摆摆手,抬脚就走,還莫忘留句赞美之词: “水公子,你的剑练得真好。” “花架子而已,当不得好。” 水无痕听此言,跟上表示谦虚。 “能防身又好看,這就很难得了,公子又不是要做江湖大侠。” 锦言嘴动,脚沒停。 “侯爷的剑舞起来,刚猛无畴,等闲七八人近不了身,那才称得上好字。” 水无痕边走边谈,话一出口,他悔得差点咬舌头,自己這种身份,对着侯夫人說這种话!侯爷轮得到他夸?! “外间都传闻侯爷文武双全,应该很厉害。” 锦言浑然不觉不妥,人家是爱人关系,贬贬自己夸夸恋人不是最正常的? 哪個会与這個较真! 非去理论分辨出高下的才是傻子! 她才不是這种傻子: “不過,若你们一起练,一刚一柔,肯定更好看。” 天地良心,她說這句话纯是好意。 真心的。 真的沒法再真了。 沒有任何指桑骂槐的意思。 但水无痕的脸—— 一下子白了,一下子又红了…… (清晨遇美,福气噢……撒花!票票欢迎水公子………) 相邻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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