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複雜的人性
俞平一一提取了這些證據,並把證據交給了武威,經過DNA比對,蘇家排水管中的血跡以及作案兇器上的血跡,和假山上的碎屍就是出自同一人。
邵東帶馬思對蘇宏軍突擊審訊,王博帶章浩對蘇蘭蘭突擊審訊。
審訊剛開始,面對強大的證據,蘇宏軍對殺人的事實供認不諱。
而蘇蘭蘭則是緊張的胡言亂語,思維混亂,在拘留所獨處兩天後才漸漸平靜下來。
經過了雙方長達一週的交鋒,多年前的真相細節才逐一被揭開。
在此期間,還有另外幾人主動過來自首,這些人與本案或多或少的有牽連。
這個案件雖說破獲的過程不是非常困難,但是案件中的故事卻非常複雜,發人深省。
…
…
我們將時間倒退到沈德才的美國公司出現危機的那年。
沈德才和蘇蘭蘭兩人的婚姻本來就不般配,因爲蘇蘭蘭的性格比較軟弱溫柔,凡事都由沈德才當家做主,兩人結婚後,沈德才漸漸露出了隱藏的真實面目,性格偏激、狂妄自大,而且脾氣非常壞,對待蘇蘭蘭動輒破口大罵,甚至動手。
每次兩人吵架,都是以蘇蘭蘭認輸認錯而結束,蘇蘭蘭雖說嘴上不敢說,心裏也是漸漸對丈夫失去信任。
有很多次,蘇蘭蘭被丈夫打罵,都嚇得女兒小嬌痛哭不已,對於沈德才的惡劣本性,從小環境就非常優越的蘇蘭蘭具有本能的厭惡。
雖說蘇蘭蘭性格軟弱,但是並不是說其他方面就沒有能力,能來美國學習先進的美容技術,自然也不是無知的婦女。
終於有一天,蘇蘭蘭爆發了,再也不甘忍受沈德才的粗暴行爲,帶着女兒偷偷回國了,就住在C市的孃家,還用父母給的錢開了一家不大的美容店,打算和丈夫的矛盾採取冷處理的方法。而沈德才則是在美國繼續掙扎着經商,企圖把公司局面扭轉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蘇蘭蘭遇到了前男友鄭彥剛,蘇蘭蘭和鄭彥剛本來就是同學,具有深厚的感情基礎,當年兩人曾經發展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後來因爲感情上的一些誤會才鬧了分手,蘇蘭蘭因爲傷心難過纔打算去美國學習美容技術,順便調節一下心情。
而就在蘇蘭蘭去美國的這些年,鄭彥剛非常後悔,想起以前和蘇蘭蘭相處的點點滴滴,內心滿是愧疚,但是遠隔重洋,鄭彥剛也沒有機會解釋。
現如今再次見到蘇蘭蘭,鄭彥剛心情非常激動,拉住蘇蘭蘭就喃喃說道:“蘭蘭,你過的好麼?你知道我這些年怎麼過的?我時時刻刻都在想你,我非常後悔當年的決定,感謝老天又讓我遇到了你,這次我絕對不會放棄你,蘭蘭,再給我一次機會好麼?”
蘇蘭蘭面對鄭彥剛也是感慨頗多,眼眶微紅的說道:“大剛,對不起,我現在已經結婚,有了個女兒,我們不可能了,忘了我吧!”
鄭彥剛猛的縮了手,道:“對不起,我心情太激動了,現在我應該稱呼你爲蘇女士了,你放心,愛一個人是不需要任何回報的,儘管我們做不成夫妻,但是我們還是朋友,不是麼?”
蘇蘭蘭擦了擦眼淚,道:“是,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鄭彥剛爲人很正直,得知了蘇蘭蘭已經結婚,並沒有繼續糾纏,而是非常紳士的表示,我們還可以是好朋友。
巧合的是,鄭彥剛在C市也是從事的美容行業,唯一的不同就是鄭彥剛學習的是韓國的微整技術,這在當年可是非常新潮的事物。
聽說蘇蘭蘭也在C市開了美容店,鄭彥剛便以朋友的身份提供了不少的幫助,這也令蘇蘭蘭的美容店生意越來越好。
蘇蘭蘭和鄭彥剛本來就是相戀多年的情侶,隔了幾年後,再次相處,並沒有任何陌生的感覺,一切言語舉止都很默契,時間久了,兩人都有點和好的意思。
在蘇蘭蘭眼中,鄭彥剛具有紳士般的氣質,而且很有才華,對待美容行業有着獨到的見解,而且很多舉措都非常實用。爲人謙遜,進退有度,對自己的女兒小嬌也是喜歡的不得了,經常買一些玩具送給小嬌。
而自己的丈夫沈德才則是自私狹隘,行爲粗暴。蘇蘭蘭暗暗後悔當初的決定,草率的和一個惡魔般的男人結了婚。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在鄭彥剛看來,雖說蘇蘭蘭已經結了婚還有了女兒,但是在鄭彥剛眼裏,蘇蘭蘭一直都是很高尚的存在,永遠那麼溫婉漂亮。
蘇蘭蘭告訴自己,不能陷進去,自己還有家庭有孩子,如果自己不顧一切和鄭彥剛在一起,那麼女兒怎麼辦,小嬌不能從小就沒有爸爸。
兩人都在無比糾結中,沈德才回國了,找到蘇蘭蘭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一切的確如沈德業說供述的那樣,沈德才和蘇蘭蘭二人密謀騙保,將沈德才的弟弟沈德友騙到做過手腳的車上,以意外事故來騙取保險公司的賠償。
隨後,蘇蘭蘭認屍,要求火化遺體,車輛也做了銷燬。
在大衆面前,沈德才已經死亡,本人自然不能露面,就去了國內比較偏遠的地方四處躲藏,打算在外地躲個三年五年,等事情平靜下來,再去老家P市下面的小縣城找人買個戶口,就可以恢復身份,然後他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
而美國的保險公司付給繼承人的賠償金,在沈德才的指示下,200萬交給了父母養老,另外300多萬則讓妻子拿着做生意,開辦美容機構。
沈德才去了非常偏遠的北方小城,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而蘇蘭蘭則以寡婦身份在C市做起了生意。
至此,兩人的生活發生了戲劇化的改變。
蘇蘭蘭的父親蘇宏軍是個大企業家,做的是健身器材的生意,而蘇蘭蘭手裏有了資本,依靠父親的人脈和鄭彥剛的幫助下,美容店生意越來越好。
蘇蘭蘭註冊了商標,開始在C市繼續找位置開第二家店,準備大幹一番。
鄭彥剛對蘇蘭蘭一直深情款款,在蘇蘭蘭的丈夫沈德才去世之前,一直同蘇蘭蘭保持着距離,因爲鄭彥剛不想破壞別人的家庭。
而蘇蘭蘭的丈夫出了意外,鄭彥剛認爲男未婚女未嫁,大好的青春爲什麼不追求自己的幸福呢。
鄭彥剛開始對蘇蘭蘭展開瘋狂的追求,每天無微不至的關懷,接送蘇蘭蘭上下班,做到了事無鉅細,蘇蘭蘭內心中本來就對鄭彥剛非常有好感,時間一久,自然被鄭彥剛深深的感動。
這天蘇蘭蘭給連鎖店的員工搞會餐,鄭彥剛也參加了。
在席間,屋內的燈光暗了下來,鄭彥剛突然半跪在地上,從懷中掏出戒指,向蘇蘭蘭說道:“蘭蘭,之前都是我的錯,我無法忘記你,這輩子我非你不娶,讓我們在一起好麼?我願意做小嬌的父親,我保證,對你對小嬌,絕無半點保留。我會讓你們幸福一生,相信我好嗎?”
周圍的同事也跟着起鬨道:“答應他!”“答應他!”
蘇蘭蘭心裏非常糾結,因爲自己的丈夫是假死,雖說從法律上來說,自己是單身,但是如果丈夫回來,到時候很難解釋。
在同時的大聲撮合下,蘇蘭蘭沒辦法,看着鄭彥剛動情的眼神,內心五味雜陳,只能無奈的接受了。
後來的日子,蘇蘭蘭生意越做越好,而鄭彥剛對外也以蘇蘭蘭的未婚夫自居,蘇蘭蘭在享受事業成功和甜蜜愛情的同時,每當想起在外躲藏的丈夫,內心充滿了痛苦和糾結。
而沈德才的日子過得異常難熬,沒有身份,一個人在漂泊,沈德才先是去了偏遠的一個死人煤礦,每天暗無天日的活着,害怕被警察發現,也不敢主動給家裏打電話。
只是實在忍不住的情況下,間隔幾個月纔敢給妻子打一次電話,還要跑到幾十公里以外的鎮子上。
沈德才呆的地方人員複雜,而且民風彪悍,雖說沈德才有不少錢,但是根本不敢亂花,怕被人發現後搶劫,就是這個時候的習慣導致,他買衣服,必須買有暗袋的,又來藏一些貴重的物品或者錢財。
儘管無比小心,他還是在一次去公共浴池洗澡中,被人盯上了。
這個人看到了沈德才衣服暗袋中藏有不少大鈔,又注意到沈德才似乎很怕人,一般來說,在這種煤礦打工的這種眼神飄忽,衣衫高檔卻非常髒的人,肯定是逃犯,就算丟了東西也不敢報警。
這人便在沈德才洗澡的時候,偷了他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
沈德才洗完澡,發現身上東西全沒了,左右看了看,沒說話,穿上衣服就走了,小偷在一旁暗暗得意。
沈德才不敢在此地逗留,又開始逃亡,在街上、車站、碼頭,遇到警察、軍人等等,只要是穿制服的,他一律躲着走。
於是他決定,裝扮成叫花子,把衣服全部弄髒,找了個木棍充作柺杖,背了個破包,開始沒有目的的行走,一般是去偏遠的小城,住在城鎮的最低等的旅館,因爲這種旅館一般不要身份證,五塊錢八塊錢就可以住上一晚,沈德才絕大部分時間都躺在旅館房間裏一動不動,餓了就喫點旅館的假冒品牌的方便麪,刻了就喝自來水,這樣的生活,整整持續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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