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審訊
邵東直接了當拿出了文妙的照片：“認識這個人嗎？”
毛佑明看了一會兒之後，搖了搖頭很肯定的說：“不認識。”
毛佑明臉色仍舊不怎麼好，整個人都處於十分緊張的狀態，警局的氛圍一向都是嚴肅當頭，毛佑明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造紙廠工人，這種反應也很正常。
之後邵東又詢問了毛佑明幾個關於馬曉娟的問題，毛佑明就像是個老實聽話的孩子都一一回答了。
邵東和王博出來的時候，王博明顯有點蒙圈了，之前那老小子明顯表現的即爲不正常，但現在卻像是，真的一問三不知，無辜之人的樣子。
“這老小子，要不就是演技好，要不就是真的不知道，我的意思是，不知道死者是誰。”王博站在邵東得身旁，發出了總結性的感慨。
邵東收起了筆錄：“讓你查的兇器，你查的怎麼樣？別什麼事都推給人家馬思，他都快累死了。”
王博哈哈笑了兩聲：“不會不會……再給那小子增加任務，那小子就該把我給吃了，那柄兇器造型古樸，看上去倒像是個古物。”
“再去找幾張文妙的真實照片，你和俞平去一趟造紙廠，看看那邊的人，有沒有認識文妙的。
雖然我們不確定文妙第一死亡現場到底是不是造紙廠旁邊的小樹林，但也不排除文妙和造紙廠之間沒有聯繫。”
或許是辦案的直覺，邵東總感覺或許文妙和造紙廠之間，有着某種聯繫。
邵東安排下去之後，自己親自去調查關於文妙的身世，王博則一邊調查兇器的來源以求能順藤摸瓜找到兇手。
另一邊帶着俞平再次來到造紙廠，和之前那幾個和毛佑明相熟的工人打聽文妙的消息。
邵東幾經查訪，只能淺顯的瞭解到，文妙這個人少言寡語，平常也並沒有幾個朋友，從未有人得知他真正的身份，從哪兒來的。
文妙似乎特別忌諱別人詢問她的曾經，只要是關於她的曾經她一概閉口不談。
最後邵東得知到一個還算有價值的消息，有人說文妙在消失最後那段時間好像是傍上了大款，但具體是誰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他們說文妙是因爲虛榮心強所以在撒謊，畢竟文妙雖說從事這一行業，但資質並不算多出衆，看上去挺健壯的，所以即使在做這個，仍舊在這一行裏面人面前，不怎麼能擡起頭來。
所以一直口舌伶俐的馬曉娟才一直諷刺文妙。
王博做事向來比較果斷，找到吳澤等人之後，開口就問：“認識文妙嗎？”
幾個人不約而同搖了搖頭，說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之後王博又拿出了文妙的照片，指着上面濃妝豔抹的文妙說道：“你們見過她嗎？”
起初大家仍舊一臉疑惑的表情，但吳澤在仔細端詳了一段時間後，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我記起來了，當初……兩年前，毛佑明曾經跟我炫耀過她。額……說起來這件事也不怎麼光彩，我們有幾個兄弟……沒事了，就去了馬曉娟那片地方，不過……我們並不是找曉娟的，找的別人，當初，毛佑明就是找的這個小姐。”
吳澤說的很肯定，王博深深地看了吳澤一眼：“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吳澤全身一僵，被王博的氣勢嚇得可以，清了清嗓子爲自己辯解：“其實時隔兩年，要是別人我早就忘了的，但這個人不同啊，不知道爲什麼，毛佑明出來的時候，跟這個女人大吵了一架，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勇峯應該也記得。”
被叫做勇峯的男子，很明顯不想提起當初他們找小姐這事，不過警察在眼前，也不能不說，瞪了吳澤一眼，還算老實的交代道：“的確有這麼回事，當初……一起去得時候，毛大哥好像的確跟這個女人吵了一架。
不過我當時並沒有太注意那個女人的長相，乍一看都不認識了，不過……那女人我隱約記得，好像挺高的。”
王博一聽和身旁的俞平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看來是她了。
王博和俞平在化工廠出來的時候，王博忍不住吐槽道：“那個老小子可真能裝啊，之前那懵懂無知的樣子，險些都要騙過我去了，還好小爺我英明神武，早就料到這老小子不是個好東西。”
俞平有着多年的辦案經驗，對毛佑明這種人也見識過不少：“你不知道，一般能讓你注意的農民工都是賊精明的，那些真正老實的，你是記不住的，之前毛佑明哭得那麼傷心，我就覺得他並不像看上去那麼憨厚。”
兩個人在調查完這邊之後，再次開車來到市裏，打算搜尋關於兇器得一些資料。
期間王博把這邊調查到的消息彙報給了邵東，邵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了句知道了。
路上王博有一搭沒一搭得說道：“你說，這個毛佑明會是殺人兇手嗎？”
俞平緊蹙眉宇，認真的想了想：“現在證據還不算充足，仍舊有疑點，不過嫌疑最大的顯然就是毛佑明瞭。
你也看出來了，那小子會裝，估計他是兇手的可能有……八成。”
兩個人已經拿着照片尋找了好幾家店鋪了，均是一無所獲。
突然王博的手機響了，接通之後發現是邵東打來了。
“王博，你和俞平馬上回來，兇手確認了。”
王博簡直是壓着超速的線往回趕，打電話的時候好像邵東那邊很着急，沒說兩句就掛了電話。
跑回局裏一看，馬思那邊正在打印東西，上面紅色大字寫得清清楚楚“逮捕令”。
王博拉住馬思的胳膊：“誰是兇手？抓住誰了？邵東說確認了？這麼快？怎麼確認的？”
馬思指着逮捕令上“毛佑明”的名字說道：“還能是誰啊？就是這老小子唄，我就說嘛，這老小子絕對有問題，沒想到還真是他，想知道爲什麼啊，去會議室吧，組長和章浩正在那整合案件呢。”
俞平看了王博一眼：“看來我猜的沒錯。”
王博點了點頭，跟在俞平後面進了會議室，此時會議室投影儀上是兇器那柄古式彎刀的圖片。
邵東不知爲什麼，表情並不怎麼高興，他拿着一柄一模一樣的彎刀說道：“也算我們湊巧，之前剛剛破獲了一起作假文物的案件，這柄和兇器一模一樣的古式彎刀，就是那個騙子賣出去的。”
作假文物這種案子，其實也算是尋常了，往往有人打扮或者就是農民工的人，從商販手中買到便宜作假文物，然後轉手撒個謊，說什麼從工地上挖出來的，不小心挖到了古代墳墓，這是陪葬品什麼什麼的。
有的還說這就是祖傳的，反正各種各樣的說法，爲的就是高價把這些假貨給賣出去。
邵東也是無意間看到二組老張擺動這個東西，才把這件事給確定下來的。
邵東專門提審了那個倒賣文物的農民工，又給他看了毛佑明的照片。
那個文物販子一眼就認出了毛佑明，爲了爭取寬大處理，那文物販子還是很老實的交代了，當初矇騙毛佑明的經過。
當初假意接近毛佑明，有意無意提起家中傳代珍寶，就是這柄彎刀，其實也就十塊錢！
後來撒謊說自己家人生病湊不夠錢，想把這東西給賣了，而且他故意裝出一副好像不懂行市的模樣，讓毛佑明花了五百塊把這柄彎刀給買了下來。
事後毛佑明以爲自己撿了大便宜，還高興的了不得。
就在從人販子那邊得知，毛佑明買過一模一樣的古式彎刀之後，武威那邊DNA對付也出結果了。
彎刀之上不止有死者的血跡，還有毛佑明的，這一切的一切都證明，毛佑明就是真正的兇手。
並且王博也在三環造紙廠那邊瞭解到，毛佑明跟文妙發生過爭吵。
而且之前毛佑明撒了謊，說自己根本沒有見到過文妙。
“那現在……我們只剩下對毛佑明的口供方面了。”王博算是舒了一口氣，本來以爲還要忙活好些時候呢，沒想到這麼簡單就破獲了一起看上去挺詭異的案子。
只是邵東表情卻不怎麼輕鬆，拿起筆錄招呼了一聲王博，再次來到審問室提審毛佑明。
此時的毛佑明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邵東直接把逮捕令遞到了毛佑明的眼前。
毛佑明並不知道這逮捕令之後到底代表了什麼意義，只能感覺到今日邵東的表情不同於往日的親和。
“這個？這個……逮捕令？”
“對，逮捕令，毛佑明我們已經找到了足夠的證據，證明你就是殺人兇手，你殺害了之前一直做小姐的文妙，只是還不知道你殺人的確切動機。”
因爲文妙已經死去兩年之久，且文妙私生活混亂，並沒有確切的人能確定她的行蹤，到底是什麼時候消失的，其他人並不知道。
所以現在還不能確定文妙到底是什麼時候被殺害的，毛佑明也暫時失去了不在場證明之類的辯解。
“不是，不是，我沒有殺人，什麼文妙，那是誰啊？我不知道啊，我不認識，我根本就不認識，光憑一個外套，你們就認爲是我殺的人嗎？這樣不對啊，警察同志，真的不是我啊，絕對不是！”
毛佑明情緒十分激動，可是卻受限於座位上鐵鏈，根本動彈不了多少地方。
“真的不是我，我不認識什麼文妙，我之前一直以爲那是曉娟的，我真的不認識啊，警察同志！”毛佑明聲音再次帶上哭腔，不一會兒就又嚎啕大哭起來。
看得王博直咂嘴，這大老爺們的動不動就哭，跟個娘們似的。
“別哭了！哭什麼哭，殺死文妙的兇器，就是你從倒賣文物販子手中買來的，當然他是在騙你，上面不僅有死者的血液，還有你的血液，DNA什麼的已經驗證過了。還有，你說你不認識文妙，但你的工友都已經證實了，你當初找小姐，跟一個小姐吵了起來，那個小姐就是文妙。”
王博說完便從口袋裏取出了文妙的照片。
毛佑明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整個人都是僵住的，抹了把臉上的眼淚，去看王博手裏的照片，起初還是懵懂無知的表情，但細看之後，明顯被驚到了！
全身哆哆嗦嗦的說道：“不是的，我認識，我是認識這個人，但是我之前根本就沒看清是她，你們之前拿來的照片，跟這個不太一樣，就是……就是眼睛！還有臉上！就是沒化妝。
這女人的確是……是我當初找的小姐，但是我跟她吵完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她啊，死的是她嗎？這是蓄意嫁禍，這絕對是嫁禍啊！”
王博一邊收起照片一邊忍不住翻白眼，這個老頭子可真會演戲啊，之前邵東拿照片的時候，裝得那叫一個像。
之前不也是哭得肝腸寸斷嗎，結果一打聽才知道，毛佑明跟馬曉娟的關係根本沒他表現的那麼親厚。
王博之前專門問過毛佑明的幾個工友，他們說毛佑明卻是不喜歡馬曉娟，還暗地裏一直罵馬曉娟就是個小婊子，跟她媽一個樣。
毛佑明在幾個工友的口中，並沒有他之前表現的那麼愛演，平常都老實巴交的，話也不多，和其他人沒兩樣。
王博拍了拍手裏的逮捕令，站了起來說道：“行啦，你也別再這兒演戲了，等着被起訴吧，法院會給你應該有結果！”
邵東一直坐在一邊並沒有接着說什麼，就在兩人打算起身離開的時候。
馬思那邊着急忙慌的跑了過來：“大東，有新消息！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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