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匣子丢了(求月票求订阅求打赏)
“你母亲给你的丫鬟呢?”何大老爷记得,何苒是有丫鬟的,怎么沒有跟着一起来?
何苒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身上穿的是新衣裳,脚上也是一双新鞋,终于不是葱心绿了,现在她从头粉到脚,就像开在田间地头的大蜀葵。
“燕儿偷东西,我不想带上她.”
“偷东西?府裡竟有此等恶奴?她偷了什么?”
何大老爷很气愤,何家诗书传家,就是丫鬟也都是书香裡熏過的,偷东西的事,岂是何家的丫鬟能做出来的?
“偷了父亲打给女儿的那只金匣子,女儿质问她,她却說沒有拿,可屋裡只有我們两個人,不是她還能是谁呢。”
何苒小心翼翼,此时此刻,她就是那個被恶奴欺负的可怜人啊。
何大老爷怔住:“金匣子?你說的是金匣子?那匣子裡的东西呢?”
何苒从衣袖裡掏出一枚印章:“在這裡呢。”
何大老爷松了口气,印章還在就好,還在就好。
可是那個燕儿想要偷的,真的只是那只金匣子嗎?
不是何大老爷想得多,而是他了解阎氏。
燕儿是阎氏的人,她和阎氏才是一條心。
那只金匣子,恐怕就是阎氏让她偷的。
好在印章沒有装在金匣子裡,否则這趟京城,那就白来了。
何大老爷的目光落在何苒手裡提着的鸟笼上面,鸟笼裡有只绿色的鹦鹉,正在东张西望。
這只鸟哪来的?
何大老爷记得何苒上车时,沒有带着這只鸟啊。
当然,也可能是提前放在车上的,毕竟父女俩沒在同一驾马车上。
“這是你养的鸟?”何大老爷随口一问,小姑娘喜歡养這养那,這都是小事,无关大局。
“嗯,是我养的。”何苒拎着鸟笼,跟在何大老爷身后,走进了客栈。
不過,何苒身边沒有丫鬟,何大老爷觉得這件事急需解决。
千金小姐出门连個使唤的人都沒有,丢的是何家的脸。
安顿下来,何大老爷便打发长随出去找人牙子买人,京城裡果然繁华,做什么都方便,就连买人,也比真定府要方便得多。
不到半個时辰,长随便领着一個小姑娘走了进来,小姑娘低眉垂目,看着像是個安份的。
“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学過规矩嗎?”何大老爷问道。
小姑娘忙道:“奴婢叫小红,十四了,王牙婆教過一点规矩。”
“嗯,带去让大小姐看看。”何大老爷挥挥手,他最烦這些俗务了。
小姑娘被带到了何苒面前,何苒点点头,示意长随把人留下。
长随走后,何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抬起头来,抿嘴一笑,两颊各有一個小小的梨涡:“太姥說了,大当家最会取名字,還請大当家给奴婢取個好听的名儿。”
一旁的小八连忙抢着說道:“我看你长得有点丑,就叫阿丑啊,阿丑阿丑,你吃屁我喝酒。”
小姑娘急得眼泪快要出来了:“大当家,我不要叫阿丑。”
“不叫阿丑,叫小梨,梨涡的梨。”何苒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小梨两個字。
小梨大喜,大当家看到她的小梨涡了,大当家给她取了好听的名字,大当家不讨厌她。
小八继续巴巴:“小梨放在外面冻,那叫冻梨,小梨放在火上烤,那叫烤梨,小梨加上冰糖一起炖,那叫冰糖炖雪梨,小梨小梨,你是要炖還是要烤?”
小梨白它一眼,忍,我忍,太姥說了,這臭鸟,惹不起那就不要惹。
次日,何大老爷亲手写了拜帖,让长随送去了惊鸿楼。
乙丑年进士,真定府何文青携女求见惊鸿楼东家。
半個时辰后,這封拜帖便由惊鸿楼的伙计送到了一位老妇人的手中。
老妇人把手上的拜帖反反复复看了两遍,对站在面前的黑大汉說道:“小土,你不是說大当家要从真定府過来嗎?這個何文青又是何许人也?”
黑大汉摸摸脑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是就是吧,老祖宗她老人家变小了,唉,您见了就知道了,這個何文青您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见不见的都行。”
老妇人看他一眼,沒好气地說道:“我记得你小时候长得虎头虎脑,又聪明又伶俐,怎么长大以后就变傻了呢,說话都是前言不搭后语,真不知道左小艾是怎么教的,把人都给养废了。”
黑大汉.這养废了是几個意思?
老妇人再次看向那份拜帖,喃喃自语:“真定府,何文青?這人也姓何?”
她又一次看向黑大汉:“大当家和這個姓何的沒关系吧,他這拜帖上也沒有提到大当家啊。”
黑大汉,我服了,我真的服了!
“這不是写着携女携女了嗎?老祖宗就是何文青携的那個女!”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老妇人手中那條不知道用什么木头打制的拐杖便抽在了黑大汉身上。
“我打死你這個沒大沒小,目无尊长的东西!左小艾管不了,我来管!”
老妇人是练家子,别看年纪一大把,打起人来却是一点也不含糊。
黑大汉被打得上蹿下跳,哭爹喊娘,喊也沒用,他自己都不知道亲爹亲娘在哪裡。
老妇人已经认定了,這就是左小艾和她的干孙子的恶作剧。
最近這十来年,左小艾隔三差五就整出点夭蛾子,就是在针对她,前年還往她府裡放细作,她写信骂了一顿,山中无老虎,猴子充大王,左小艾也写信骂她,說她狗改不了吃屎,净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于是這两年,她们谁也沒有搭理谁。
现在倒好,左小艾這個老不死的,竟然打发孙子過来,說是大当家要来京城了,她還真信了,可還沒高兴上一盏茶的功夫,那個黑小子就說什么大当家变小了,這個狗娘养的,居然敢拿大当家开玩笑,可气死她了!
正在這时,一個婆子走了进来,见自家老夫人還在打人,连忙說道:“老夫人,夫人過来了,這会儿就在外面呢。”
老妇人放下手裡的拐杖,沒好气地說道:“既不是初一又不是十五,她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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