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男的喫韭菜好
每週的週五晚上,只要他不出差,在北京,他是一定會來接她的。
他忙得走不開的時候,就派助理來。
所以,周鳶很快就認識了他的助理,向南。
向南每次見到她,都會很禮貌地叫她:“周小姐。”
周鳶說:叫我周鳶就行。
向南說:好的。
結果下次再見面,他還是叫她周小姐。
幾次下來,周鳶也不強迫他改了。
從週五晚上開始周鳶就回不去宿舍了,一整個週末的時間都會被裴鄴或者裴鄴的妹妹霸佔。
爲此,她們宿舍羣羣名改成了“愛上一個不回寢的女人”。
雖然後來這個羣名在數量上發生了一點變化,但當初確實是爲周鳶起的。
周鳶很慶幸她的室友們都是很好的人,不然光唾沫星子就能把她淹死。
時間如白駒過隙,倏然而逝。
北京的春天很短暫,毫不誇張地說,一夜之間樹木就冒出了綠芽,回過神時已是一片綠意。
人也一樣,衣服越換越薄,追着春天的步伐也變得活力滿滿。
303宿舍這個學期交際圈拓寬,都參加了不少活動,除了社團外,她們偶爾還去做志願者。
學校舉辦藝術節,趙靜雅想參加但是又沒人陪她,於是在某個晚上,苦口婆心攛掇室友一起報名。
譚姣沒什麼問題,她向來很講義氣,更何況她也喜歡熱鬧,說可以和她一起報名參加合唱團。
邢曉菲說她五音不全,不想丟人現眼。
周鳶雖然也喜歡聽音樂,但是跟藝術有關的東西都是她的短板,所以,她也不願意參加。
趙靜雅說:“你可以參加朗誦啊。”
周鳶略一思索覺得這個可以,她這個學期加入了辯論社,但是自我感覺明顯缺少一點氣勢和自信,而他們這個專業是不允許人露怯的。
所以,周鳶想了想,決定去報朗誦的節目,鍛鍊鍛鍊自己。
第二天,上公共英語課時,周鳶碰見了盧瑋。他們都在辯論社,在辯題比賽的時候偶爾會是對手或者隊友,所以也算熟人。
盧瑋和室友坐到了她們的座位後面,盧瑋策劃組織他們院的活動。
趙靜雅回頭問:“草哥,我們院的合唱團人數滿了嗎?”
盧瑋問:“你們要參加嗎?幾個人?”
趙靜雅說:“我和譚姣。”
盧瑋說:“可以,先報名,之後還要選拔。”
周鳶也問:“朗誦呢?”
“你要朗誦?”
周鳶點了點頭。
“你找到搭檔沒?”
“還沒有。”
盧瑋指了指自己:“那你跟我們一塊吧。”
藝術節當然有單人表演,但團體表演相比較來說確實沒那麼讓人犯慫。
而且周鳶還沒有找到跟她一組的搭檔,突然有一個熟悉的人,她自然也是願意的。
周鳶問:“是雙人朗誦嗎?”
盧瑋說:“現在加你我們一共四個人,兩男兩女。”
周鳶說:“那我跟你們一起。”
確定了以後,剩下的時間就是排練了。
平時課業多,週末大家又各有各的安排,於是,盧瑋就拉了一個小羣,約定每次的排練時間。
【盧瑋:明天下午可以嗎?下午你們有課嗎?】
【鄧元傑:我可以。】
【孫一曼:我也可以。】
【周鳶:我也可以。】
【盧瑋:OK,那我去佔教室了。】
明天雖然剛好是週五,但裴鄴這段時間不在北京,所以,不會有人來霸佔她的時間了。
週五下午,周鳶跟他們去教室排練。
因爲人數較多,所以他們選的詩歌的篇幅也較長,叫——《我是一條古老的河流》。
他們都不是學播音的,想要脫穎而出只能一遍遍的練,一遍遍的糾正發音和情緒。
加上中途休息的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
結束練習後,盧瑋主動提議:“一起去喫個飯吧?你們想喫什麼?我請客。”
鄧元傑和孫一曼一個說去喫烤魚,一個說去喫火鍋。
他們三個人雖然也不是一個班的,但是明顯關係很熟。
周鳶跟他們還沒那麼熟,不過大家既然都組成一個組了,之後還要一起表演節目,自然不能太疏遠。
孫一曼勾了勾周鳶胳膊問:“周鳶,你想喫什麼?”
周鳶說:“我都可以。”
孫一曼說:“那我們就喫火鍋吧。”
周鳶點了點頭。
盧瑋說:“定了?那就喫重慶火鍋吧。”
他們四個人,只有周鳶是北方人,喫麻醬,其他三個人都是南方人,喫油碟。
盧瑋調完小料回來很驚奇地問:“你不是南方人嗎?居然喜歡喫麻醬!”
周鳶笑了笑,也不打算多講:“我老家是北方的,平時喫麻醬多。”
盧瑋說:“我喫過一次,味道確實還行,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他搖了搖頭說:“我喫不來。”
孫一曼說:“北方的麻醬跟南方的麻醬就不是一種醬,不過,我也喫不來,感覺喫到嘴裏什麼肉味香味都沒了只剩麻醬味了。”
北方人確實愛喫麻醬,周鳶想起她之前跟裴鄴去喫地道的老北京銅鍋時,裴鄴說他小時候不愛喫飯,唯獨用麻醬拌的東西愛喫一點,還說他小時候特別愛喫他奶奶做的麻醬拌麪和炸醬麪。
那天,她喫的小料就是裴鄴給她調的。
剛剛,周鳶也是照着他的方法調了一碗,不得不說,裴鄴真的很會喫。
可能是因爲她那碗料太有食慾了,其他三個人問周鳶:“真的那麼好喫嗎?”
周鳶點頭。
盧瑋問:“你這裏面加的什麼?”
花花綠綠,看着就香。
周鳶想了想說:“海鮮醬油、白糖、腐乳、韭菜花,有魚露就加點魚露,沒有就直接加熱紅油,對了,一定要加香菜。”
她以前不怎麼愛喫香菜,跟裴鄴一起喫飯的次數多了,慢慢變的愛吃了。
周鳶說到韭菜花的時候,又想起了一件事,那天裴鄴在她耳邊說:“我這個韭菜花加的多,你那個少。”
周鳶很疑惑問:“爲什麼?”
裴鄴說:“男的喫韭菜好啊。”
她當時心想,怎麼喫東西還分男的女的,然後細細琢磨,就覺出不對勁來,惱羞成怒就乾脆不理他了。
裴鄴捏了捏她紅透了的耳垂,壞笑:“聽懂了?”
周鳶說:“不懂。”
孫一曼躍躍欲試說:“我也想嚐嚐。”
周鳶把小料遞給她,孫一曼夾了塊肉,都沒有沾很多,嚼了嚼,眼睛一亮一個勁兒點頭:“確實好喫,很香。”
盧瑋轉過頭看向周鳶,調侃:“看不出來,你對喫的這麼有研究啊,以後沒事兒可以做個飯搭子。”
孫一曼和鄧元傑對視了一眼,看着他倆。
周鳶說:“一個朋友教的。”
說曹操曹操到,手機跳出一條裴鄴的信息。
【大魔王:寶寶,你在喫飯?】
剛剛周鳶主動給他發了一條消息,問他怎麼調那個料。
【周鳶:嗯】
【大魔王:多喫點,喫完給我打電話。】
周鳶也沒有多想,以爲他是要視頻或者打電話,畢竟他之前說了,這周不在北京。
喫完飯,他們四個人慢悠悠消食一路散步走回了學校。
周鳶和孫一曼的宿舍不在一棟樓,把孫一曼送回去後,兩個男生又把周鳶送到了宿舍樓下。
周鳶跟他們說了再見,剛準備上樓,突然捕捉到什麼。
她回頭,看清了路燈下插着兜正靜靜看着她的人是誰。
——是裴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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