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那你親親

作者:金蕉子
裴鄴是伴郎,不知不覺被人灌了不少酒,賀羽的婚禮來的都不是一般人,誰的酒杯舉到他面前他都不能不喝。

  士農工商,這是規矩。

  當然裴鄴的身份也擺在那兒,想巴結他的人也不少。

  裴家正兒八經的貴公子,放在古代,家大業大正室所生的孩子就是高高在上的嫡長子,沒有哪個孩子可以取代。

  而江家雖不是有軍功的後代,但一家子高知,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婚禮訂的酒席桌數不多,排場也不大,甚至每桌都在規定的標準以內。

  可裴鄴應付下來也有些喫力,徐奕澤倒是還好,臉不紅走路不飄。

  他這個性格,在長輩們面前屬於心性沒長大的,他既不像裴鄴一身富貴又吊兒郎當,也不像賀羽那麼胸有城府又前途無量。

  所以,酒到他面前,意思意思得了。

  徐奕澤扶他進了房間,裴鄴脫了西裝外套坐在沙發上,忍不住低罵了句:“這幫老東西。”

  跟這些說官話的老東西打交道,最耗人精力。

  徐奕澤開了瓶水遞給他,裴鄴喝了兩口問:“賀羽呢,回去了?”

  “車剛把倆人送回去。”

  “他今天也沒少喝吧?”

  “看着像,瞧着都快睡着了。”

  “新婚之夜,他可別把名字喊錯了。”

  明明是句調侃,語氣裏卻又帶點別的意思。

  徐奕澤聽出來了,嘖了一聲:“多少年哥們兒了,你以爲老賀跟你一樣有個家纏萬貫的爹,想幹什麼幹什麼?再說,你喊錯他都不可能喊錯,他媳婦兒也算是他看着長大的,人家倆人也不是沒感情。”

  裴鄴說:“什麼感情?我撮合你跟江玖,你能下得去手?”

  徐奕澤兩個胳膊交疊一搭,故意笑了笑:“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裴鄴直接罵了句:“滾蛋!”

  他有點難受,側過身長條條兩條腿直接搭在沙發上躺下了。

  徐奕澤說;“要不我讓周鳶來一趟?”

  裴鄴閉着眼睛擺擺手:“算了,她不願意來,來了看着婚禮展架估計都心裏不舒服。”

  徐奕澤笑了:“老賀結婚又不是你結婚,她不舒服的點在哪?”

  裴鄴快睡着了,手背搭在額頭,含含糊糊應了句:“你不懂。”

  徐奕澤恍然說:“哦......懂了!”

  懂了後,他說:“那我把人叫過來啊,我一會兒得回家一趟,讓她過來看着你。”

  說着又故意開玩笑:“你別喊錯人就行。”

  裴鄴壓根沒聽到他嘰裏咕嚕說什麼,早睡死過去了。

  周鳶接到電話的時候,剛上出租車準備回學校,聽到徐奕澤說什麼,又折返回了酒店。

  徐奕澤下來把人接上就走了。

  周鳶進了房間,屋裏靜悄悄的,有輕微的酣睡聲。

  裴鄴酒品很好,平時雖然喝酒多,但是一般很少喝醉。

  她認識他這麼久,就看他大醉過兩次,一次是跟朋友一塊出去喝,一次是今天。

  真喝多了,他不黏人也不出洋相,就是呼呼大睡。

  周鳶把他鞋脫了,醉酒的人不能着涼,於是又把牀上的被子給他蓋在了身上。

  結果,不到半個小時,他就嫌熱一腳蹬開了。

  西裝穿着明顯不舒服,周鳶其實從進門就想過他這麼睡,容易喘不上氣。

  然後就看他,煩躁地解開了襯衣

  最後上了牀。

  裴鄴這一覺睡了挺長時間,到晚上都沒醒,周鳶也不好扔下他直接走掉。

  什麼破婚禮,喝這麼醉,也沒人關心一下,萬一喝出個好歹你們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周鳶到傍晚的時候,突然有了這麼個念頭。

  只有徐奕澤發了個信息關心地問:醒了沒?

  周鳶回:還沒。

  徐奕澤給她叫了餐,特意吩咐了酒店侍應生,不要敲門,不要打擾,放門口。

  餐到了門口,他給周鳶發了個信息告知後就沒然後了。

  等啊等啊,夜深了,她也跟着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周鳶跟裴鄴是先後醒的。

  她都還沒一驚一乍,裴鄴反倒有點失態。

  宿醉剛醒的人,其實還有點神志不清,他只知道,跟他同牀共枕一夜的是個長頭髮的女的。

  他語氣冰冷而帶着狠戾:“你誰?”

  周鳶有點難以置信,回頭看着一覺睡醒就翻臉不認人的狗男人。

  裴鄴從牀上坐起來,被子從光裸的上半身滑下去,他揉着發疼的太陽穴。

  周鳶說:“你希望是誰?”

  裴鄴還在揉,舒服點兒後再擡頭,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急忙一把把人扯回來。

  宿醉十幾個小時,他嗓子嘶啞:“這不是剛睡醒,眼花沒認出來嗎?”

  裴鄴兩個胳膊從後把人摟着,高挺的鼻樑蹭着周鳶側臉樂呵呵地笑:“你不知道,一覺睡醒,我光着身,牀上還坐着個陌生女人這種恐怖指數比坐了個女鬼還嚇人嗎?”

  他倒還高貴起來了。

  周鳶訕然笑道:“怎麼?怕你一夜之間多出來個兒子?”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也對也不對,得看是誰生的。”

  她回頭,裴鄴順勢親着她細長的頸部,輾轉。

  周鳶的聲音跟着不穩,解釋道:“你衣服是你自己脫的,不是我脫的。”

  “那你怎麼不給我脫?這種事還要我親自來?”他語氣繾綣纏綿,可能是因爲一覺睡醒看到了想看到的人。

  手探入她衣服裏,他嬉皮笑臉地補充:“你的衣服哪次不是我脫的。”

  周鳶擰着他胳膊,低喃:“快去洗澡,我都要被你薰死了。”

  裴鄴笑了聲,鬆開她,走向浴室。

  周鳶看了眼手機說:“司機在停車場,我下去去拿你的衣服。”

  裴鄴不准她離開:“等一下讓他送上來就行,昨天被一幫老東西灌了不少酒一口喫的沒喫,有點頭暈。”

  周鳶擡眸看着他的表情,看不出來真話假話,反正就是很需要她。

  浴室裏傳來急湍的水流聲,周鳶把他的髒衣服疊一塊,等着他洗完澡出來。

  “寶寶。”浴室水聲停止。

  周鳶聽到聲音,應了一聲問:“怎麼了?”

  “你進來。”

  周鳶想了想,還是推開門進去了。

  裴鄴裹着浴巾,臉色有點不好看,他看起來虛弱極了。

  周鳶關心地問:“頭暈嗎?要不先出去喫點東西。”

  她不知不覺地有點埋怨他:“誰讓你喝這麼多的。”

  裴鄴聲音嘶啞,看着她說:“寶寶,我是要喫點東西才能出去。”

  周鳶沒明白他的意思,裴鄴一瞬不瞬盯着她,抓着她的手往下引。

  周鳶瞬間就彈開了,沒好氣地說:“流氓。”

  “不想?”

  那個浪漫的情人節戛然而止,就像是一根扎進肉裏的刺,夾出一半陷入肉裏一半,平靜地壓抑着。

  他們各有各的生活,裴鄴的佔有慾有點強,不代表他是個隨時發情的人。

  在他們情感穩定的這段時間裏,大部分時間他都是一個貼心的戀人。

  避開她的例假,避開她學業匆忙的時間段,避開她情緒不好明顯不樂意的時候。

  他給周鳶的體驗,永遠都是既刺激又愉快地享受。

  周鳶站在他面前,理智地說:“酒店裏沒有。”

  裴鄴的笑聲裏帶了調情:“那你親親。”

  他不逼她,只是盯着她看。

  周鳶是不願意的,生理性惡心。

  “嫌惡心?”裴鄴問。

  周鳶沒說話,清水一雙眸對着他。

  “你看,你不願意所以看到的就是骯髒的,就像我們這段關係。”

  他沒有生氣,很平靜,溫和地笑着看她,就像是在教她人生道理一樣。

  周鳶看着他,眼瞼微微發顫,她甚至已經開始不自覺地設想接下來的劇情。

  如果他說:“要不就這樣吧。”

  那她該說什麼?

  裴鄴看着她蒼白的表情,微微低頭在她額頭上蹭了蹭。

  他點到爲止,沒有再接着剛纔的話說,好像只是一時興起,點出上次他們吵架的原因是因爲她把他們這段關係想得太骯髒了。

  換句話說,不相愛。

  他沒有說要放手的話,如往常一樣哄着她:“那你想個辦法吧,我總不能這樣出去見人吧。”

  他們都認爲彼此不夠相愛,可是又都沒打算離開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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