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有問必答
周鳶就那麼木然地坐在牀上,她的臉還在火辣辣的發着燙。
後半夜快天亮的時候,周鳶從家裏出來了。
全身上下只帶了一張身份證和一部手機,到了機場剛過安檢,弟弟周郴予已經追了上來。
他大喘着氣,擔憂地看着她,叫着她:“姐,你去哪?”
周鳶一夜沒睡,語氣勉強溫柔:“我回北京了。”
“爸媽不讓你走,姐,你等這事兒過去你再回去。”
“那你轉告他們,如果想讓我分手,就讓我回北京,不然他一定會找來的。”
周郴予一個一米八幾的男孩子,眼眶漸漸地泛出一點點紅。
他內疚地低着頭,一遍遍地跟她道歉:“對不起姐,都是我的錯。要是沒有我,爸媽就不會這麼對你了,是我欠你的。”
周鳶笑了笑,她面部微微活動一下都帶着腫脹的痠疼感。
她抱了抱周郴予說:“怪誰都怪不到你頭上,你照顧好他們,我走了。”
“姐。”
周鳶鬆開他說:“回去吧。”
明明只隔了幾個小時,可週鳶再返回北京的時候卻有種異常的沉重感。
她沒有再關注網絡上的事情,回到宿舍,室友們都不在,她關了手機躺在牀上頭暈腦脹地睡了幾個小時。
睡醒後,趙靜雅回來了,這段時間大部分時間都只有她一個人在宿舍。
趙靜雅“呀”了一聲說:“鳶兒,你怎麼回來了?”
周鳶應了一聲,嗓子沙啞。
“你臉怎麼了?”趙靜雅湊近發現她那張白嫩的臉蛋好像腫了。
“沒事。”
“裴總的事怎麼樣了?”趙靜雅說:“我看你那些照片都沒了,是不是沒事了?”
周鳶被人曝光是R大學生後,裴鄴給她匆匆打過一個電話。
裴鄴說:“你別看,我來處理。”
周鳶應了一聲,掛了電話就回了南城,現在她手機關着機,並不知道事情怎麼樣了。
周鳶搖了搖頭,不想問也不想聽。
趙靜雅還在絮絮叨叨:“你別被網上的事影響了,網上的人本來就看不見摸不着的,什麼話都說得出口。而且我都幫你截圖了,實在不行,拿來練手。”
周鳶終於沒忍住笑出聲。
“對了,你看見譚姣了嗎?”趙靜雅問。
“她怎麼了?”周鳶搖頭。
“她也好幾天沒回來了,不知道忙什麼呢,我給她打電話也沒接。”
周鳶只是附和了一聲,她現在已經沒有精力再去管別的事。
晚上睡覺前,譚姣終於回來了。
她魂不守舍的,進了宿舍門說:“鳶兒,我有話跟你說。”
趙靜雅還故意嗔怒地說:“你倆有什麼事不能當着我的面說,鬼鬼祟祟的。”
轉頭一看譚姣臉色不好看,面色凝重嚴肅。
周鳶裹了件外套,倆人一塊走到了樓道。
譚姣捂着臉又抓了抓劉海,嗟嘆一聲說:“鳶兒,對不起,我真不知道宋遠柏跟裴總的關係。”
周鳶問:“什麼意思?”
譚姣小心翼翼看她,猜到她應該也不知情:“宋遠柏和裴鄴是親兄弟,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周鳶眼睛直直的,突然想到了那個下雨的天氣,宋遠柏推着輪椅問她能不能幫忙把那個輪椅擡下去。
想到那次他們一起喫飯,裴鄴全程都在看那個叫宋遠柏的男人,表情嘲弄。
想到這些,她就知道譚姣說的話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周鳶沒什麼表情地問:“這事兒跟他有關係?”
“我不知道。”譚姣懊惱地說:“我只知道,我肯定在他面前說了不該說的話了。”
周鳶看她深深蹙着眉,想到她之前說,我對他有點憐憫。
她們開玩笑說,憐着憐着就愛了。
周鳶知道她心裏肯定不好受:“你呢?他沒騙你別的吧?”
譚姣搖了搖頭。
周鳶第一次聽到她用哭腔的聲音說:“鳶兒,對不起。你說我怎麼就那麼嘴碎,我姐罵我真是沒罵錯。”
說完她撇過臉,臉上閃過傷心和憤怒。
周鳶說:“沒有,你這麼有趣,我大學四年的快樂可都是你給的啊。”
說完,周鳶還輕鬆地笑了笑。
譚姣知道她的性格,知道她表面看着溫溫柔柔有點清冷好像內心有堵牆,什麼事兒都不在乎。
其實,她知道這姑娘想得很多,還有點敏感。
所以,一想到這事兒可能跟自己也有關係,她就恨不得掐死自己,她怕毀了周鳶,也怕毀了她們這四年的情義。
現在,周鳶不怪她,她心裏反而更難過了。
譚姣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哭着說:“男人都他媽沒一個好東西,虧我對他那麼好。”
她沒說,虧我那麼喜歡他。
周鳶沒想到自己開機接到的第一個電話,居然不是裴鄴的,而是一個不認識的號碼。
畢業在即,她怕耽誤什麼重要的事,急忙接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電話裏是個男人的聲音問:“周鳶嗎?”
周鳶問:“你是哪位?”
“我叫崔晨昊,是你爸爸讓我來找你的。方便的話,我們可以見個面嗎?”
周鳶下了樓出去,是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成熟的氣質看上去應該要比她大幾歲,平靜深沉的一雙眸,看着她。
周鳶問:“什麼事?”
他看她態度牴觸,微笑着解釋:“別誤會,你爸爸跟我爸爸有些老交情,他打電話過來說不放心你,我過來看看。”
周鳶說:“我挺好的,謝謝。”
崔辰昊說:“你忙嗎?不忙的話我們坐下來聊聊。”
周鳶不知道跟個陌生人有什麼好聊的,聊她最近發生的事,還是聊她的家庭矛盾。
不過,她面上並沒有太失禮,只是說:“不好意思,麻煩你跑一趟。學校有點急事......”
她離開的時候,淺淺的笑意像一陣輕柔的風似得,吹到她耳邊。
裴鄴的事沒過幾天就慢慢平息下來了,真正轉變風向的不是一封官方的澄清證明,而是裴鄴自己開了個賬號。
他在網上發了條有問必答的微博,網友們紛紛湊熱鬧給他評論。
剛開始大家自然惡意滿滿,被頂到第一的也是大家最關心的。
問題:你有沒有吸過毒?
裴鄴:守法好公民一枚。
問題:你是蔚娜口中的“貴人”嗎?
裴鄴:把引號去掉。
問題:你不是,那爲什麼要投資她的項目?
裴鄴:那我還投男的了你怎麼不說。
問題:所以...其實...你對男的...也感興趣?[散佈謠言
裴鄴:滾!!!
這條評論下跟貼的都在哈哈大笑,表情包鬥圖。
問題:你跟孫學海熟嗎?
裴鄴:認識。
問題:你之前留學的時候是不是就知道孫學海吸毒?
裴鄴:別扯犢子。
問題:哥,可以發個自拍嗎?哈哈哈哈
裴鄴:怕你拿着幹壞事。
問題:你有女朋友嗎?
裴鄴:你幾歲,問這麼幼稚的問題。
問題:哥,我大學生沒錢喫飯,能不能V我200看看實力。
裴鄴:賬號發來。
他這人天生自帶一種鬆弛感,一般人學不來,什麼事到他這都像是一局無足輕重的遊戲。
熱度風向轉變後,裴鄴就從這樁醜聞裏全身而退了,雖然他也確實損失慘重。
周鳶再接到他的電話,其實距離這件事發生都不到一個星期。
可是,這一個星期對周鳶來說,卻是格外的難熬。
裴鄴說要來接她,周鳶拒絕了說:“你別來了,明天我去找你。”
裴鄴想着這事兒好不容易降下去,還是別添麻煩了。
“那我等你。”他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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