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昭懿被悶醒的。
沒夠。
可是又不能繼續了,她後面是真哭得傷心,一喘一喘像是隨時要暈過去。她痛罵他混蛋,卻不知道他們巫蛇族持續個三日三夜是太正常不過了,他這纔到哪。
最後一回,他抵着她的鼻尖,想看清楚她在想什麼。她窩在他懷裏輕輕地抽泣,眼睛水霧霧,像湖水睡在她眸中,碧光粼粼。
什麼也看不清。
華嬀容的手轉放到昭懿腹部,下面也看過了,沒出血,若真有幾個小崽子在裏面,倒挺爭氣。他原先瞧不起那些耽溺於情情愛愛之人,可昨夜的確失了控了,他想的是要是能把她鎖在牀榻上,一個孩子接着一個孩子生,看她還會不會說要回大昭。
大抵還是會的,她是個狠心的女人。
那股子氣又爬了上來,他臉色難看地起來,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不然他可能會將她弄醒。
昭懿這一覺睡得格外久,醒來渾身哪兒都疼,尤其是腰和腿。她有些茫然地眨眨眼,再看向自己,咬着牙爬起來,差點還重新摔進牀褥裏。
溼了的牀褥自然不能再睡,她現在枕着的是華嬀容深夜極其敷衍隨便一鋪的,亂糟糟一團。她自己也是,被弄得亂糟糟。昭懿扯過被子要包住自己,目光瞥到纏在她腳踝上的小黑蛇。
昭懿看到它,一張臉唰得紅起來,既羞且惱,因爲華嬀容在她耳邊說的混賬話。她原來絕不敢隨意碰蛇,但此刻,她伸手不客氣地將小黑蛇從自己腿上扯下來,丟到一旁。
它好像先前在睡覺蛇睡覺也是睜着眼,讓人分辨不清。
昭懿扯它的時候,它沒什麼反應,此刻跌落在團成一團的墊絮裏,像是被摔懵了,黑蛇腦袋掙扎着豎起來,看到明顯生氣的昭懿時,又慢吞吞縮進了墊絮裏,就露出一截小尾巴在外面。
昭懿沒有再看它,她擡手掀開簾帳,和代靈原來早就候在外面,此時聽見響聲了才進來。
兩個婢女看到昭懿此時模樣時,臉皆是一紅,昭懿頓覺難堪,用被子欲蓋彌彰般將一身皮肉遮得更嚴實,可卻不得不對她們說“我要沐浴。”
她自己走不過去。
幾乎是被攙扶着進了浴桶,好在和代靈這回都識趣,沒說什麼,只是代靈輕聲問了一句,“公主,是否要請巫醫過來”
昭懿正看着自己腰上的印子,聽到話,怔了一下,手不由放到自己腹部,她不知道華嬀容離開前也摸過這處,此時她將手心貼在那裏,什麼都沒感覺到。
“請吧。”她想了想還是說道。
巫醫來得很快,把完脈給昭懿開了補藥。
昭懿忍了忍,沒忍住,在巫醫收拾藥箱時說了話,“我腹中的胎兒”
“公主只是身體略有些虧損,待服用幾日補藥即可。”
昭懿臉又紅了起來,覺得彷彿世間所有人都知道她做了什麼,還想多說的幾句話被憋了回去,扭開臉讓代靈送巫醫離開。
心裏不由地記恨上華嬀容,是他害得她落得這般窘迫地步,他還消失不見,不知道跑去哪裏。
華嬀容去的練兵場,跟他對打的降楚叫苦連聲,原先跟少主對打,完全不用留餘力,可現在少主身體還未完全恢復,他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最後成了沙包,打沙包的人還不爽快。
“不行了,少主你繞我一命。”降楚抹了一把頭上的汗,他原本以爲是前日華嬀容因爲沒找到偷潛入少主府的小賊生氣,叫他過來,現在感覺不像這回事,更像是精力無處發泄。
華嬀容蹙了下眉,思考要不要換個人頂下降楚,那廂降楚已經在說“少主,你不回少主府嗎”
“不回。”
“可是大昭公主說不定會很害怕。”
“有什麼可怕的我不是都調了一隊親衛過去”保證一隻野貓都別想再混進少主府。
降楚繼續說“可是女人都會怕啊,尤其公主身嬌體弱,指不定嚇得夜裏都不敢入睡。”
華嬀容想反駁,在他眼中,昭懿簡直渾身是膽,但回憶起前夜他猛然壓住她,她身體一顫,睜開的眼中有顯而易見的驚惶。
他脣略微一抿,“是嗎”
降楚哪裏聽不出自家少主態度的軟化,他想無奈搖頭,可現在當着少主面,自是不敢,“是,我在花樓的時候,夜裏打雷,那些姑娘家都怕呢。”
華嬀容早就清楚降楚的風流作風,偶爾也會罵他,說他總有一日會死在女色上,今日聞及,說的卻是,“你天天在外面鬼混,也該想想成家一事,省得你爹孃牽掛。”
降楚跟見了鬼一樣看着華嬀容,華嬀容反視他,“我說的不對”
“對,太對了。”
原來少主可是壓根瞧不上女人的。
華嬀容從鼻子裏哼出一聲,懶得再理會降楚,邁步離去。他從馬廄牽了馬,想着給她休息了一整日也該醒了,不知道她見到他又要說什麼,哼,反正不會是好聽的。
她現在倒是騙都懶得騙他,一身反骨,非要他狠手磋磨,才肯軟下來。
華嬀容歸府時,夜色已深,院落點着長燈。他一路穿廊過甬,衣袖沾染不少葉枝花瓣。路上走得急,臨近廂房,步子倒是降下來,不急不慢地踱到門口。
廂房裏空的。
牀榻冷冰冰的,根本沒有人入睡的跡象,他不悅沉眸,剛要發作叫人來問是什麼回事。難不成老淫賊出爾反爾,明明他都離開官驛了,他還將人弄去了宮裏
不對,他的那羣親衛又不是死的,總不該出了這種事,隻言片語都不跟他說。
聽見動靜的代靈過來了,她一看華嬀容的神情,立刻說“公主宿在了西廂房。”
煞神移動去了西廂房。
西廂房原先一直沒住過人,還是昭懿進了少主府,讓人收拾出來的,不敵正廂房大,也不怎麼通風,夜裏需要開着半扇窗,方不覺得悶。
華嬀容進了西廂房,沒多時就找到了昭懿,她平臥入睡,黑髮似水流瀉滿枕,些許是熱,領口微微敞開,露出裏面的似雪膚光。
玄英也在,只是被打成結,綁在了牀欄上。
看到主人,它好似委屈地吐舌頭。
不過主人只是看它一眼,就繼續盯着牀上少女看,定定看了一會,轉身出去了,片刻帶着水汽回來,沒做什麼,上牀抱着人睡覺。
但不好好睡,非要用頭枕着最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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