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荒唐至極!
“對你身體好的東西。”
她轉過頭,再遲鈍的人也該察覺到異樣,不僅是昭霽元對她的態度,還有她現在所處的地方,昭霽元到底想做什麼
“我身體並無大礙,無需用藥材滋養。”頓了頓,“皇兄,你帶我來這,父皇知曉嗎”
昭霽元不知是前半句動氣,還是後半句,或者兩者皆是。
他幾乎從未在昭懿面前冷笑,但只笑了一聲便又壓了下去,眸光落向旁處,脣線近乎剋制地一抿,方道“這一路舟車勞頓,沐浴泡澡解乏總歸是好事。父皇”
他略微扣緊握着昭懿腕子的手,“父皇知不知曉,很重要嗎”
“若是父皇不知曉,皇兄這種行徑便是將和親隊伍”
話未說完便被打斷。
“溶溶”
昭懿下意識地低下頭,沒被抓住的那隻手也控制不住地揪緊自己的衣服。昭霽元看到她這種神態,面上神情有略微和緩,可轉瞬間彷彿想到什麼,臉色又難看起來,“妹妹現在當真以大局爲重,那妹妹想做什麼繼續百般籠絡那條連人稱不上的東西,生下他的孩子,然後呢他就能此生安安分分,永遠不會對大昭出兵”
“百般籠絡”一詞叫昭懿心猛然一提,她意識到什麼,臉色漸漸發白。
昭霽元爲何會提到百般籠絡
難道那夜窗外的人
不,不可能
這個猜測叫她頓時神思紛飛,竟也思量不了旁事,一種前所未有的羞恥感罩住她,無論是她跟玉山,或是她跟華嬀容,她都未想過要叫昭霽元親眼看到。
被其他人窺視,尚覺得無地自容,倘若窺視的人變成昭霽元
她身體都顫慄起來,覺得握住她手腕的那隻手像火,足以將她那處肌膚燒得潰爛。昭懿驀地掙扎起來,連和昭霽元共處一室都做不到,若叫親兄長看到,還是那樣羞人的場景,她、她
她一掙扎,便惹怒了昭霽元。
他和玉山還有華嬀容都不一樣,他的怒氣發出來都是慢條斯理的,比起用力氣鎮壓昭懿,更多的是吩咐,是指令。
昭懿掙扎,他索性鬆了手,只一雙眸子冷冽冽看着她,彷彿想知道她還想做什麼,還能做什麼。
失了桎梏,昭懿先是看了眼門的方向,又看昭霽元,她腳步微微往後一挪,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她不想看到昭霽元,一點都不想。
“溶溶,回答我方纔的問題。”不甚溫和的聲音送入她耳中。
她脣瓣翕動,垂着的臉兒雪白,“無論如何,皇兄都不該做出此等衝動之事,還請皇兄送我回巫國。”
“如果我拒絕呢”
昭懿靜默片刻,竭力將面上的不安慌亂通通壓下去,擡眸視昭霽元,眉眼泠然,“那皇兄便不配做我皇兄,皇兄享萬民供養,卻不爲萬民分憂,我自是以後也不必再敬着皇兄。”
這樣的話吐出,她忽而覺得暢快,好像前世就想這樣說了。前世的她想不明白皇兄爲何突然像換了一個人,這一世她不想想了,縱是父母子女,尚且有親疏別離,一母同胞又如何。
她被困於這層關係,看不破,倘若她跳出來看,昭霽元也可以是陌生人,與其他人無任何差別。
但這話被昭霽元聽着,他面容浮出壓抑的扭曲,端方君子的皮囊像是人爲披在上面,真正的內裏早就污穢不堪。
她都要不認自己爲皇兄了
那她想認誰
老四
是了,她自是有一肚子話想對老四說,在宮裏的時候兩個人就躲在一起說話,況且現在老四都成爲儲君,他這個失了權勢的皇兄算什麼。
老四還說她
這話要麼是老四唬他的,可他量老四沒這個膽子,那就是她,在自己眼皮下都敢跟那個菩薩蠻男奴廝混一塊,不清不楚,還有什麼她不敢的恐是編出這樣的謊話,好叫老四幫她離宮。
當真是他的好妹妹,她又是從哪來學來這種話的
昭懿被眼前的昭霽元嚇了一跳,她略不敢信地看着他,下一瞬,見他逼近一步。
“無妨,你認與不認,我都是你皇兄,改不了的事實。從今日起,我親自教導你,原來倒是我太慣着你,又讓你身邊多了些不清白之人,將你哄騙得女子四行都忘得乾淨。既是如此,從頭學起,今日便學婦容,盥浣塵穢,服飾鮮潔,沐浴以時,身不垢辱。溶溶,洗漱。”
昭懿醒來是想洗漱,但她不想被昭霽元逼着洗漱,用她都不清楚的藥材的水,而且既要她洗漱,爲何他不
她腳步又往後退了退,思量着,還是沒有繼續辯駁他的話,只說“那還請出去,水是否能換一桶我不想用這水。”
“不能。”
冷冰冰的被拒絕,昭霽元還當着她的面取了掛在屏風處的腰帶,將其覆在自己眼上。
這是連前面一句話都拒絕了。
他不出去,他要在這裏守着她。
荒唐至極
昭懿無法再忍耐,拔腿想走,可是覆住雙目的昭霽元比她反應更快,“溶溶,你爲什麼總那麼不聽話聽話一些不好嗎”
後半句像是自言自語。
他擡手將腰帶扯下,神色失望地將已經走到屏風外的昭懿抓回。昭霽元想起昭懿原先是最聽他的話,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越來越忤逆,寧可聽信旁人,在意旁人,她一顆心似乎變得很大,開始裝下朝堂大事,然則不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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