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前世他恨她,今生她殺他……
華嬀容似乎有所察覺,一隻手貼上了她的腹部,他的掌心比溪水熱上好多,溼透的裏衣輕薄,這樣貼上來,像是直接碰上了她肌膚。
昭懿卻覺得有些癢,小腿動了動,忽然感覺足底有什麼東西擦過。
定睛一看,是華嬀容的蛇尾尖。
他好像比先前要急躁,蛇尾在溪水裏遊動的速度變快,尾巴尖甚至無意識地拍擊水面,濺起來的水珠在月色下如珍珠。
她轉眸盯着蛇尾看了一會,又重新摟住華嬀容,把臉貼住他的側脖。
華嬀容在昭懿貼上來的瞬間,蛇尾纏住她的小腿。他心裏有很多話要說,比如問清楚她大婚之夜失蹤後到他找到她,這中間發生了多少事,還有她跟她那個皇兄到底是什麼關係
在第一次見到那個昭霽元,他就覺得不對勁。親妹妹嫁人,哪個哥哥這般攔的,又是弄替身嫁他,又爲了自己妹妹打抱不平放火燒他,最大手筆莫過於新婚之夜給他弄了一具無頭女屍。
那屍身還跟昭懿長得一模一樣。
如果前面都可以勉強洗爲是兄妹情深,那個吻,算什麼
華嬀容蛇尾無意識地纏緊,手把懷裏人抱得更緊,緊到她不得不掙扎起來,再對上他的豎瞳。她看着面前這張臉,愣了愣,手指輕輕碰上他的眉心,像是想把他蹙着的眉給揉開。
他從未被女子這般對待過,一時想躲,可因爲是她,生生忍住了。
但她後面的話卻叫他忍不住。
“不然算了吧,反正也沒有拜堂,禮未成便算不了夫妻。”
“你說什麼”華嬀容語氣很不好。
昭懿卻像是讀不懂他的情緒,或者她現在不想讀了,她收回揉他眉心的手,“你先別生氣,我先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告訴你,你再做決定好嗎”
她主動把她在花轎裏昏迷到一直見到他的事大略講了一遍,這其中免不了提到昭霽元。華嬀容聽完,問的一句話也是昭霽元。
“你和你那皇兄到底什麼關係”
避不開的問題,就算華嬀容現在不問,未來也會問。
昭懿將自己離華嬀容遠一些,“如果我說我不知道,你會信我嗎他是我一母同胞的皇兄,我一共有四位皇兄,在宮中同他最親近,他待我很好,但我不知道他爲何會這樣,在我被他帶走後,他曾一度想殺了我,掐我的脖子。”
她擡起下巴,“也曾用琵琶弦綁在上面。”
脖頸光潔勝雪,沒有傷疤,可是那種死亡的威脅的的確確發生在她身上。
不僅僅是這樣,還有她根本說不出口的事,她要怎麼說說自己的皇兄給她沐浴,將她壓在屏風處
好像還在那間道觀,被皇兄身上的線香攏住,他的道袍蓋在她身上。他不許她下牀,她每日做的事只有等待昭霽元到來,白日等,夜裏也等。
用金簪捅進昭霽元后背時,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徹底死去了,無論是她,還是昭霽元,只能說物是人非,她當不了聽話的妹妹,他也做不了讓她敬愛的皇兄。
前世他恨她,今生她殺他。
昭懿低下頭看自己的手,明明血早洗掉了,卻覺得血還在上面。
是她皇兄的血。
在她怔怔盯着手發呆時,手臂被一扯,整個人撞進華嬀容的懷中,連那條蛇尾都纏得越發緊,華嬀容卻不看她,只盯着溪水面,“僅此一次。”
話說出口,蛇尾卻是驟然鬆開,狠擊水面,炸開的碧清水花濺了他們一身。
泠泠溪水珠拂面,昭懿情不自禁地閉了下眼,再睜眼,脣被吻住。
華嬀容的吻來得急且兇,蛇尾還再一次纏住她,像是纏住獵物一般。被他親吻的人不像往日一樣抗拒他,原先親久了,還要哭,衝他發脾氣,這回還配合地分開了脣,好讓他將舌尖探入。
而這種改變,並沒有安撫住華嬀容,只讓他愈發煩躁不安。
他想做點什麼,必須做點什麼。
於是抱着人,變成他壓着昭懿在溪石上。
巨大的蛇尾比昭懿的腿要粗上許多,她被水淋溼,一縷黑髮貼在臉頰旁,乾淨到通透的一張臉,兩隻手腕被擒住壓在頭側。華嬀容弓起身盯着她,從她的眼看到她的脣。
新婚之夜他們本應該出現在聖地,那時他們身旁是無數交尾的蛇羣,空氣中散發出的情愫足以讓任何一個巫族人瘋狂。
眼前這個真的是她嗎
該不會又是旁人冒充的
鬆開昭懿一隻手,他的手轉而摸上她的臉,脣裏嘟囔出一句,“你身上這件衣服老氣極了。”
昭懿被這句話弄得一愣,也沒來得及說什麼,肩頭的衣服被一剝。
耳畔是蟲鳴聲,華嬀容已經從水中出來到了岸上,蛇尾還未收回去。
昭懿縮在他懷裏,小腿蜷在一塊,身上穿的是先前褪下的外袍,華嬀容給她穿的時候,研究了好一會。
給穿上了,看着她睏倦不已還配合着伸手擡腿的樣子,又兩三下扯鬆她領口衣裳。
昭懿被迫肩膀後展。
是他的。
都是他的。
華嬀容脣貼着她,說不清什麼情緒地下嘴咬了一口,方重新攏好外袍。
他依舊不喜歡她身上的衣服,嫌棄老氣,主要是這衣服是她那個道貌岸然的皇兄給她準備的。
雖裹得嚴嚴實實,可並沒有起到相應作用,讓人看了只要把她衣服趕緊脫掉。
但現在也沒有旁的衣裳給她穿,他的衣服她太矮了。
“疼嗎”華嬀容頓了頓,“你肚子。”
昭懿此刻都快睡着,聽到他這樣問,想起什麼臉一陣白又一陣紅,驚懼未褪地窺了眼安安靜靜蟄伏的蛇身。
華嬀容捕捉到她的眼神,難得心虛。他們巫蛇族男子本來就同其他種族不同,她身爲他妻子,總有一天要知道。
又不醜,以至於嚇得都掉眼淚嗎
他也剋制着了,沒有都用上
他清了清嗓子,又問一遍,“你肚子疼嗎”
昭懿這纔像回過神,她好像越來越明白受了委屈就要討回來的道理,抓過華嬀容的手放在自己腹上,“我想請個大夫看看,它有點太安靜了。”
她在道觀喝了一碗不知道是什麼的藥,昭霽元說是墮胎藥,可她身體沒有什麼變化,非說的話,是比先前愛睡覺了一些。
喝藥的事暫時不能讓華嬀容知道。
另外一件事卻是要坦白,“你給我的那條蛇,它不見了,我在花轎裏昏過去後就沒見到它了。”
華嬀容已經見過了,派去追人的降楚沒帶回昭霽元的屍首,但帶回了玄英。
被放在木盒裏的它只剩一個蛇頭,發現時被釘死在木板上,其餘身子部分都被切除。
不知是被人吃了,還是叫人做了藥。
華嬀容養得最久的一條小蛇便是玄英,他不欲跟昭懿說玄英的死,只把這筆債記在昭霽元身上。
他最好已經死掉,不然落他手中,他定將其挫骨揚灰。
“待回去讓玄虺陪着你。”華嬀容這會手不敢多碰昭懿腹部,先前一時情急忘了,想了想,將人抱起來。
昭懿被抱起,腦子裏還在想他說的玄虺,“也是蛇”
“嗯。”
她有些不想,換一條蛇,不如還是玄英。不過罷了,她此刻沒什麼精神討論這個,倦怠地靠在華嬀容懷裏,連什麼時候睡過去都不知曉。
隱隱約約知道華嬀容帶她上了馬,原來他帶她騎馬,總是一路疾馳,顛得她臀部疼痛,大腿也總是被磨破。這次感覺馬的速度減慢了不少,她偶爾睜開眼,尚未看清周身景色,就被他摸了一把臉,重新按回懷裏。
她在他懷裏睡了個算得上安穩的覺。
待睡飽了睜開眼,先看到就是華嬀容的下巴,他的下巴冒出了青色的鬍渣,讓他瞧上去沒有往常那麼女氣。
昭懿還未說什麼,他已經發現她醒了,低頭看她,“別動。”
她這才注意到她正在被人把脈。
華嬀容說完她,端坐在她躺着的牀榻旁,神情凜然,然則捱了一頓訓斥。
這醫館抓來的白鬍子大夫一點都不怵華嬀容,指責他不憐惜妻子身子,又說昭懿不該如此縱着華嬀容的性子,由着他胡來。
兩個人都被訓得沒臉。
御醫從不會這麼直白說話,巫醫不敢這樣跟華嬀容說話。
“但好在夫人近期身子調養得當,母體胎兒都康健,倒不妨事,無需吃藥,老朽好奇,之前爲夫人把脈看診的大夫是何人”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羣647547956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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