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我要他們獻上大昭二皇子……
她和華嬀容沒拜成堂,但這些巫國人好像已經默認她爲少主妃,絲毫不提她曾失蹤的事。
華嬀容留下的那條叫玄虺的巨蟒,時常會遊進寢殿。她偶一回頭,猝不及防看到一個巨大的蛇頭,嚇得僵立原地,好半天才勉強平復呼吸。
巨蟒根本察覺不到昭懿的害怕,它想游到哪就到哪,哪裏都可以是它睡覺的地方。
不僅僅是昭懿一人憷這蛇,伺候她的十幾個婢女碰上巨蟒,也是膽戰心驚的。
後問才知道,這條蛇只聽華嬀容的話,就像玄英,但玄英畢竟體型要少上許多,不像這條巨蟒。它張嘴,連人都可以吞得下去的。
它也不需要別人給它餵食,它自己會出去找東西喫,喫完再鼓着肚子回來。
昭懿不好奇它吃了什麼,只希望它少在自己面前出現。
可是做不到。
不知是不是巫國天氣越來越熱的緣故,玄虺越來越喜歡待在昭懿的寢殿裏睡覺,然則它身子又長,昭懿還不慎踩到它一次。
她並不知道它什麼時候鑽到案桌下面,她站起身,往外走,腳下冷不丁踩到蛇尾,差點摔倒,幸好手快扶住了桌子,勉強穩住身子。
它倒是像沒事蛇,繼續睡,一點也不把昭懿踩它的力氣放在眼裏。
住在巫王宮,巫王宮真正的主子並沒有召見過昭懿,只在她入住的第二日,派來了一位巫國國主身邊伺候的近侍。
他領着巫醫而來,給昭懿把脈,得知身體無恙,笑眯眯地說巫國國主體恤少主妃養胎辛苦,特意免了拜見,巫醫會每日過來替她把平安脈。
流光易逝,昭懿滿打滿算在巫王宮已經待了一個月。她原本一直對自己懷有身孕的事抱有懷疑,但幾個給她把脈的大夫都說她有身孕,連昭霽元都這樣說,她不得不信。
只是她依舊沒太大感覺,直到她開始出現害喜反應。
那日,昭懿如往常一樣準備用膳,畫露擺膳,離得最近的是一盤蒸鰣魚。魚一端上來,她彷彿聞到其濃重魚腥氣,胃部瞬間不適,忙扭過頭,拿起帕子捂住脣。
她嘔不出什麼東西,只把眼圈弄得通紅,好不容易順下氣,方纔那盤蒸鰣魚已經被撤了下去。
畫露捧着清盞,又着人捧着玉盆,“請少主妃漱口。”
昭懿手指拿開絲帕,從畫露手裏端過水,她漱口吐出,這回遞到她面前的不是水,是一杯黃橙橙之物。
她不清楚這是什麼,擡眼看向畫露。
畫露被調過來伺候昭懿,原因是她曾照顧過懷孕的女子。此下,她輕言解釋道“這是蜜水,巫國貴族女子若出現害喜的情況,都會服用此水。”
只是這樣小小一杯蜜水價格極其昂貴,尋常貴族女子做不到每日服用。少主妃腹中是少主的孩子,她們宮裏蜜水是一早就備下了,且少主妃想喝多少都有。
“害喜”昭懿喫驚到眼珠都震顫了,她一直對自己懷有身孕沒有實質感,現在覺得像吃了黃蓮一般。
“是的,少主妃應是出現了害喜的情況,奴婢已經着人去請巫醫。少主妃先將蜜水喝了吧,身子會舒服一些。”
巫醫來得很快,把完脈,“少主妃胎象穩固,女子出現害喜情況,是常事,少主妃不用太過擔憂。”
一番說了跟沒說一樣的話,昭懿盯着他,“有不孕吐的辦法嗎”
“蜜水能壓孕吐。”巫醫答。
這話稍微讓昭懿舒服一點,可轉念她想起自己腹中裏是蛇蛋,還不知道多少顆,心情又壞了起來。
不僅壞,她還怨上了,不知是不是懷孕導致的情緒變化,她半夜突然醒了,然後坐在牀上哭。
哭着哭着,對上一張蛇臉。
巨蟒又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裏爬出來,似乎被昭懿的哭聲驚動,它把蛇頭都探進了紗帳裏。
昭懿看到這個大腦袋,一時忘了懼怕,因爲怨上華嬀容,連帶它一同怨上了,叫它不識趣,大半夜裏還來嚇她。
她抓起軟枕,對着蟒蛇頭砸下去,“出去”
巨蟒像是被她打懵了,被砸了三四下,才把腦袋退出紗帳,而昭懿看着手裏砸過蟒蛇的軟枕,嫌棄地把軟枕一同丟出紗帳外。
此番動靜驚動外間守夜的婢女,婢女輕手輕腳走進來,“少主妃”
昭懿擦了擦臉上的淚珠,“我枕頭髒了,你重新幫我拿一個。”
“是。”
婢女很快取了新的軟枕過來,在走近牀榻上,她不可避免地看到巨蟒,動作不由更輕,怕惹了這位蛇大人的不快。
它是少主的愛寵,最重要的是它喫人的。
將軟枕遞進紗帳裏,婢女本想把地上的舊軟枕拿走,但看到舊軟枕離玄虺太近,她還是沒敢拿。
昭懿得了新軟枕,依舊睡不着,在牀上輾轉許久後,索性坐起來準備到外面走走。
再待在這小小牀榻上,她只會更煩。
她一起身,外間的婢女也跟着起來,“少主妃這是要起夜更衣嗎”
“不是,我想去散散步,你拿一盞宮燈給我。”
昭懿要出去散步,畫露沒有規勸昭懿,只點了幾個人,加上她自己一同陪昭懿去散步。
知道昭懿此刻心情不好,她沒讓婢女們跟太近,唯獨跟得很近的就是跟昭懿並排而行的蟒蛇。
昭懿提着宮燈往前走,它跟着往前遊。
這巫王宮裏也有蛇,但蛇之間似乎也有階級區別,其他蛇見到玄虺就躲了起來,連頭都不敢露。
昭懿在大昭的深宮長大,早已習慣宮廷生活,可這裏是異國他鄉,她難以有歸屬感,唯一算得上相熟的人,此刻在外領兵打仗。
信步遊庭,宮燈照亮前方一角,入夜後的巫王宮靜謐幽美,不見明月,蒼穹繁星似銀河。
忽地,她聽到一聲呵斥。
“來者何人站住。”
畫露從後方趕了過來,她聽出出聲的人是誰,福身行禮,“亓大人,奴婢是啼宮的畫露,身旁是少主妃。”
先前說話的人沉默了,過了一會,響起的另外一人的聲音。
“令她回去。”
是巫國國主的聲音。
他在此處。
同樣的深夜。
狼煙四起,華嬀容盔甲在身,坐於高馬之上,斬下新上任寧北道守衛將軍的頭顱。
他用長刀挑起頭顱,身後傳來響徹雲霄的歡呼聲,他本人倒沒多少歡喜感,相反莫名心口一緊。
壓下心口的不適,他將頭顱拋給一旁的降楚,“將頭顱掛番旗,告訴大昭人,我要他們獻上大昭二皇子昭霽元的屍首,再來言和。”
擄妻之仇,愚弄之仇,栽贓之仇,若是不報,他還是華鳳愚嗎
不是說他砍了寧北道守衛將軍的頭,還囂張至極掛於大昭城門之上嗎
那他就用他們新任將軍的頭顱祭旗,省得他們白罵自己一回。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羣647547956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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