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二十六章 他講自己沒力氣沐浴……
她自己都沒察覺眼神裏的小心翼翼。
華嬀容身體靠在藤背上,看着昭懿像蚹蠃探觸角,試探着再次確定他的態度。他喉結上下一滾,壓住想撫摸她腰的動作,“過幾日,等我把這裏部署好。”
聽到這句話,昭懿明顯鬆了一口氣,與之而來是疲憊,在極度的悲慟下她身心力疲,可是不能說累,華嬀容雖然答應她帶她去上京,但一日不到,她都不能放鬆。
次日,昭懿見到了自她進城後就沒再見的玄虺,它懶洋洋地從外面爬進來,迎面撞見了南琴。
一人一蛇同時頓住,然後分道而行。
玄虺比之前表現得更黏人,剛游到昭懿腳旁,就將尾巴尖纏住她的小腿。
昭懿心中被事壓着,但也分出心神好好地看了它一會,也不知道玄虺這些時日在哪裏。
腦海忽而閃過它一口吞下那個中年男子的畫面,一陣噁心涌了上來。
忙扭頭喝了半盞茶,勉強壓下噁心之感後,她擰着眉,視線移到玄虺的蛇身。看不出什麼,沒有明顯拱起。
昭懿又蹲下身,費勁地加上玄虺自己配合地翻過身,手指在蛇腹摸了摸,都過去好幾日,什麼都摸不出來。
它應該沒有把那個人吃了吧
她沒有心慈替那個中年男人惋惜,那個人威脅她性命,並污言穢語的情況下,縱使玄虺不吞他,她當時身邊的護衛也會懲治他,不死也重傷。
“以後別隨便吞人,也別什麼都喫。”昭懿拍了拍玄虺的蛇頭,它只緩緩吐了下蛇信,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多半聽不懂。
華嬀容說要去部署,每日都是早出晚歸,深夜頂着水氣回來,上牀摟住她。
昭懿這幾日都睡不怎麼安穩,他一沾榻,她就醒了。
華嬀容看到她睜開眼,先是一頓,隨後像哄幼童一般拍她背。她想告訴他這樣沒什麼用處,卻不知不覺在他懷中睡熟。
等到第四日,昭懿坐上去上京的馬。不像以往全程騎馬或者乘坐馬車,到了第三日,他們在一個城鎮的碼頭換了水路。
華嬀容這次帶的人數不算多,加起來只有幾十人。他一改以往,破天荒喬裝打扮起來,化身爲年過而立的富商,易容貼了鬍子,腹部那裏也墊了東西。
昭懿則成了富商體弱多病的夫人,相貌大改,臉色塗黃,纏着額帶。
對外,他們假稱此行目的是往北求名醫給昭懿治病。
但華嬀容這個富商先一步病倒,他暈船,暈得七死八活。頭一日上船臉色就不對,昭懿那時以爲他是暫時擱下一切送她回上京心情不好,翌日才發現他是暈船。
他脣色發白,吐了好幾回,後幾日連牀都起不來,倒是昭懿這個有身孕的,每日都能在船頭站好一會,吹風眺望觀江河、兩道青山。
夜間的江河比白日添了幾分幽靜,手中的花鳥紙燈籠在夜色下晦暗如螢,她恍惚中,隱有人也似蜉蝣之感。
也不能站太久,華嬀容會找她。
他生病之後簡直嬌氣得不行,原先野外可幕天席地而宿的煞神,茶水稍微燙一點都要喋喋不休,全然沒有她腹中蛇蛋十分之一省事。
這倒也罷,他講自己沒力氣沐浴。
昭懿看着他臉白脣也白的憔悴模樣,不好逼他去沐浴換衣,可她有點嫌棄他白日悶汗,夜裏還不清洗,便提出分房睡。
華嬀容立刻沉了臉,“不行,分房睡萬一我夜裏又吐了呢”
他每次都是白日吐,什麼時候夜裏吐過。
“我讓南琴”
因爲昭懿一個夫人身邊沒有婢女實在太過奇怪,此行帶上了南琴,不止南琴,華嬀容不知出何目的,把賀蘭盛也帶上了。
玄虺則留在了寧北道,和降楚一樣。
“你讓別的女人照顧我”某半人半蛇聲音當即大了起來,話都不讓她說完。
昭懿好脾氣地解釋,“不在裏面伺候,我讓她在外面弄張小榻。”
人依舊是不滿意的樣子。
她擡手撫額,覺得自己不能跟病人計較,“那烏荀他們呢烏荀會醫術,他可以夜裏照拂你。”
“他夜裏打鼾很吵。”
昭懿只能再退一步,“那我們分兩牀被子,你別抱着我睡。”
“夫妻同眠竟分被,荒唐。”
分院睡都大有的是,分被哪裏荒唐。她好脾性被華嬀容磨得乾乾淨淨,將給他敷的溼帕丟回水盆中,“那你說要如何”
於是,昭懿自己沐浴前還要給華嬀容沐浴,洗到中途,一條烏黑髮亮的蛇尾驟然現身。她不禁一愣,再看病美人模樣歪歪倒在浴桶裏的男人
他病的確不是僞裝,她看得出他這些時日有多難受,這船上暈船的也不止華嬀容一人。
“你蛇尾怎麼出來了是不是更難受了我去叫烏荀。”
她怕他是太虛弱,連人形都維持不了,雖然她並不清楚巫國人虛弱時是蛇尾,還是人腿。
“不用去。”華嬀容蛇尾從水中鑽出,纏着昭懿的小臂,將人拖了回來,“我沐浴時常如此。”
昭懿依舊不大放心,但華嬀容一口咬死說自己沒事,她只好不去找烏荀,轉而替他繼續洗。她第一回洗蛇尾,倒比洗華嬀容臉還認真,主要是新奇,洗完了思忖片刻,將自己用的香膏拿過來,雙手各挖了一大坨,輕柔往蛇鱗上塗。
她其實以爲華嬀容會反抗,哪知道他好像還挺享受,翹起蛇尾巴尖,咳咳兩聲,讓她塗仔細些。
雖說照顧華嬀容的確累,但她大腦被他一堆事塞滿,倒沒那麼多心神去想自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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